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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煜宸倒是平静得很，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别人只看到了他妖孽一般的晋级速度，却看不到其背后的付出。更不知道，这两、三个月他之所以能够晋级如此之快，与风倾颜是脱不开关系的。洗筋伐髓、特制的丹药、双修渡过来的纯净、浓郁的灵气，以及各种随之而来的机缘。
看上去，似乎是他在一路引她前行，实则，她又给他带来了多少惊喜和意外……
“皇上？”风倾颜见皇帝跑了题，连忙提醒道，“皇上！”
“嗯？咳咳……”皇帝回了神，清了清嗓子，“你们二人夜闯朕的御书房，到底所为何事啊？”
咦？皇上怎么只字不提丹药的事了？被自己一把火烧了个干净，竟然什么反应都没有？
风倾颜眨了眨双眸，悄悄拽了下萧煜宸的衣袖。
“救人。”萧煜宸开口说了两个字。
“呵，救人那是御医的事！与你何干？”皇帝完全不接茬。
第1250章 真的要说么（）
“颜颜刚刚所言，想必父皇应是听清楚了。多则三年，少则一年。”
皇帝瞥了一眼萧煜宸，快速移开了视线，完全不敢与其那双清冷的星眸对视，故作不懂：“什么三年、一年？朕不知你们在说什么！”
“皇上不知道，没关系。”风倾颜走上前，一手托着腮，手肘支在及胸高的龙案上。而另一只手，指尖捏着一颗丹药，递到了皇帝面前，“这个，皇上总该认得吧？”
看上去，竟然与之前烧掉的那一颗，一模一样。
“怎么会！”皇帝连忙抬手接过，仔细端看了一番，惊疑不定地抬眸看向风倾颜，“这是——”
“烧掉的那颗，是假的，这一颗才是真的。”风倾颜的手指，不经意地轻敲着桌面，幽幽地说道。
不知从何时起，竟是将萧煜宸的小动作学了去。
皇帝将那颗丹药小心翼翼地放回玉盒中，收了起来。
“国不可一日无君。”风倾颜叹了口气，“太子天赋尚可，性子却过于浮躁，且受制于外戚一族。难道皇上真的放心把东霖国交给他么？”
“风倾颜，此言犯得可是大逆不道的死罪。朕念及你年幼，不与你计较。”皇帝斥责着风倾颜，视线却悄悄飘向了萧煜宸。
“皇上，臣女可以明确地告诉您，宸哥哥无意于皇位。所以，请您也不要妄想用这个皇位缚住宸哥哥。过几日，他就去沧澜城了，起码三年五载的不会回来。”
只是有一点，风倾颜十分不解。看皇帝这意思，应是十分看重萧煜宸的，却又为何要派人去暗中调查聘礼之事？显然，现在不是问这件事的时候。
风倾颜说的是事实，皇帝垂眸不语。几个儿子中，按照常理，自己百年之后，理应传位于嫡长子，也就是太后所出的太子。除了太子之外，七皇子尚且年幼，余下的五个儿子中，最中意的，也就是这个六儿子萧煜宸了。
“这丹药，本不是什么稀奇玩意。不过是聚灵丹与暴灵丹的方子混合在了一起，炼制而成。故而皇上初服之时，作用十分明显。这时间长了，效果自然会越来越差。”风倾颜娓娓道来，“这一点，皇上恐怕是已经深有体会了吧？”
“即便如此，与三年、一年有何关系？”皇帝终于开口问道。
“皇上，您自己身子，自己还不清楚么？”风倾颜抬眸，一一点了出来，“印堂发黑，双目黯淡，眼白涩而泛黄，面色虚白，发脆而无光。”说着，视线移向皇帝那撑在龙案上的双手，抬了抬下巴，“会时而不自觉地发抖。臣女说得可对？”
“就这些？”皇帝反而饶有兴致地问道。
“嗯……真的要说么？”
“说。”
“虚寒惧冷，食补药又热如火炙。”风倾颜顿了顿，将头向前凑了凑，压低了声音，“还有，就是皇上多年来再无子嗣，是因为……”
“够了！”皇帝脸色蓦地一黑。
“呵呵。”风倾颜幽幽一笑。
第1251章 猜忌了不该猜忌的（）
皇帝瞥了一眼立在一旁，不发一言的萧煜宸，抬手揉了揉额角。
“皇上，臣女绝对不是危言耸听。这丹药，若是您再服用下去，只怕熬不过一年。届时，倒是成全了您长生不老的心愿，直接飞升成仙了！”
“朕，从未想过长生不老。”皇帝双眸黯然，“只是想要保这东霖国长治久安罢了。”
闻言，风倾颜愣了愣，原来，竟不是自己推测的那般？！
“自古以来，一朝天男子一朝臣。旧帝驾崩，新帝继位，难免会举国动荡一番。轻则人心惶惶，重则内忧外患，趁虚而入。”皇帝垂眸回忆道，“几十年前，先祖驾崩之时，便是如此。幸得一批忠勇之士的相助，历经了几年的动荡不安，先皇才将局势稳定下来，其中便有风老将军。”
“爷爷？”风倾颜了然，怪不得爷爷被封为“护国将军”，原来是这么回事。
“朕只不过是想着，若是能多活些时日，在皇孙一辈中能觅得一良君之选加以培养。”皇帝不免有些怅然，“你说得对，太子的确不是合适的人选。老七倒是聪慧，只是太过年幼，至于其他几人的心思……呵，朕尚且还算不得昏君吧？”
风倾颜却是丝毫不给皇帝留情面，欣欣然点了下头：“昏君倒是算不上，不过，也差不多了！”
“呵，”平日里威严、不苟言笑的皇帝，竟不由得摇头失笑，“你们两个，倒是般配！”
“皇上不仅身体日渐亏空，心性也有所改变，难道您自己没有发觉么？”风倾颜清楚地记得，其眼中那不止一次出现过的阴鸷。
“心性？”皇帝愣怔了一下，沉思片刻，“这几年，的确是越来越暴躁。”
“而且，疑心甚重？”风倾颜突然问了一句。
“是。”皇帝坦然承认了，“帝王之道，在于制衡，猜忌是难免的。”
“呵，可是皇上却偏偏猜忌了不该猜忌的人。”风倾颜指了指萧煜宸，“比如，宸哥哥，再比如，我爷爷。”
皇帝没有承认，亦没有否认。
时机不对，风倾颜倒是也无意在此追究这些事。只是云淡风轻地一句话带过，点到为止。以皇帝的老谋深算，必然明白其所指的是什么。
“皇上，咱们接着说这丹药。”风倾颜将话题又扯了回来，“您可知，正是由于这丹药，在不知不觉中，影响了您的心性？”
“初时服用并未发现异样，待有所察觉时，却……”
“却已经成瘾，戒不掉了。”
皇帝深吸了一口气：“是。”
“皇上知道那是什么吗？”风倾颜步步紧逼着。
“知道。”
“那丹药，不知用的什么法子，中间包裹了一丝微量的魔气。服用时，完全不会有任何异样，而且即便是炼药师，几乎也不可能检查出来。不过，若是长期服用，日积月累，魔气便会在体内越聚越多。”风倾颜有些好奇地看向皇帝，“皇上，有一点臣女不明白。这魔气，是如何能够成瘾的？”
第1252章 惯得有恃无恐（）
“一日、两日不服用，尚且还好。若是三日……”皇帝蓦地紧紧攥起双拳，双眸眯了眯，“第三日，丹田如万蚁啃噬一般，剧痛难忍。”
风倾颜一惊，侧头与萧煜宸对视一眼，那双星眸中亦是诧异不已。
“听闻那位国师素来不涉朝政，而且几乎从不出门，极少露面。为何要这么做？”
皇帝沉吟一番，将收起的那只小玉盒又拿了出来，倒扣在龙案上。指尖一推，盒底竟然被打开了，里面是一个空空的小暗格。
“字条看完，要放回暗格中。每晚小童来送药时，会将前一日的空玉盒带回去。”皇帝说着，面露痛苦之色。
“字条？”风倾颜挑了下眉，“所以，皇上是被国师用丹药胁迫了？”
“这么多年，只有过为数不多的几次。”
风倾颜突然有些同情皇帝，身为一国之君，竟然落了个被人威胁的境地。侧头看向萧煜宸：“宸哥哥？”
“嗯。”萧煜宸微微颔首，走上前，拿过玉盒，取出里面的丹药，又将空了的玉盒推至皇帝面前，“父皇，丹药不可再服用。”
“煜宸！”皇帝没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将丹药没收了，面色一变。
“一年，最多三年。”萧煜宸亦是声音冰冷无情。
皇帝紧了紧双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