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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兆尹就想不明白了。
这叫褚云衿的举子已经是有举人的功名在身了,是有资格去击打宫城门口的天听鼓了。他的状词有写的条理分明,信誓旦旦。既然已经证据确凿,又为何不去敲天听鼓,而是在要为难他一个小小的京兆府尹。
褚云衿的状词涉及一名二品大员,还有两位五品的翰林院学士。他京兆府衙门这所小庙,是真的容不下这些个大佛啊!
京兆尹正发着愁,一名府衙侍从便小跑着上来,附在他耳边说到:“大人,翰林院的刘翰林到了。如今正在二堂。”
“在二堂!”京兆尹瞪大了眼睛,他看着外面乌泱乌泱的平民百姓,语气不善,大声怒喝开口,“既然刘翰林已经到了,还不让他上前面来与这位举子当堂对峙!”
堂外的人隐隐听到京兆尹怒喝的声音,都高高举起了双手起哄道:“就是啊,既然人到了,就赶紧请上来啊!”
“请到二堂算怎么回事儿!难不成是想私下解决不成!”
这人这一嗓子“私下解决”可是戳到了不少的痛点。民众最为厌烦的就是这四个字。官官相护的道理又有谁会不懂!
“请出来!让咱们也看看这位翰林学士有什么可说的!”
“可不是吗!大人,有什么事儿咱们当堂说清楚啊!”
“就是,就是!”
民众们听风就是雨,一旦有人起哄,便立即起了胆子,都在府衙的门前大声闹了起来。
最开始说出“私下”二字的人披上了斗篷,掩起自己的面容。趁着周围的人不注意,退出了这片人海。
明华轻声一笑。主子果然算无遗策。他又回身远远地望了望那群人,快步地离开了这一片是非之地。
京兆尹很满意民众们的反应,大家同朝为官,他总不好强制性的把人压到堂上来。不过现在有了这群百姓的反应,他完全可以推说是民意不可违嘛!
饶是如此,他还是重重地拍了一下惊堂木,大喝道:“肃静!”
百姓们被他这一吼下了一跳。就算有人带头,可骨子里害怕大官儿的本性哪有那么容易剔除,因此全都渐渐地静了下来。
京兆尹满意地点了点头,又吩咐那名侍从道:“听见了,还不将刘翰林请出来?”他特意在“请”字上加重的语气。
侍从可是京兆尹的贴身侍从,恐怕就连他肚子里的蛔虫都没有他更加了解京兆尹的一举一动,他得了吩咐,眼珠子骨碌碌一转吗,瞬间理解了京兆尹的话中的含义,于是又赶忙小跑着回了二堂。
百姓们眼瞧着那是从回了二堂,不禁猜测道:“你们说,这什么什么翰林,真的能到堂前来?”
“怎么不能了。老树啊,这可是京兆尹府衙,京兆尹大人的地盘儿。一个小小的翰林又不是什么朝廷大官。如今既然涉案了,当然得到堂前来!”
“啧,这你就不知道了。老徐,这按朝廷役制,京兆尹和翰林学士都是五品官儿。照品阶来讲,都是平级的。”
“平级怎么了。既然那什么翰林学士涉案了,有人举报他,他凭什么不到堂前来啊!”
“老树说的对啊!”
“……”
一群人又这么七嘴八舌地议论了起来,一会儿说这样,一会儿说那样的。总之最后也没个结果。
褚云衿的头上冒着冷汗,他又不能回身去看,只希望楚叶能快点儿过来,也好让他今天这场戏早些结束。
听着看热闹的百姓们的讨论的声音,京兆尹对自己满意极了。只觉得自己真是个绝世好官!
不多时,那侍从又屁颠屁颠的小跑了回来。他面色铁青,紧接着,便听到一个嚣张的声音从堂后传来。
“梁大人!您是当官当傻了吗,今日第二场礼闱刚刚结束,本官还忙着在贡院判卷呢!你没什么事儿让人把本官叫到京兆尹府衙来,耽误了礼闱大事,你负责的起吗!”
刘翰林先声夺人,仿佛京兆尹是犯了什么滔天的大罪一般。
京兆尹一听这话也不高兴了。他是京兆尹,要当堂断案,要安抚民心。如今又举子举报他收受贿赂。他为查明真相,把人叫过来好生询问一番,又什么不对的吗!
师爷看着刘翰林那副倨傲的样子,心中也不甚痛快。
京兆尹忍了又忍,没有开口。
谁成想那刘翰林竟然越来越过分,直接指着一个衙中差役指使道:“你,去给本官搬把椅子来!”
被指到的衙差下意识地望向了京兆尹。京兆尹的胸口剧烈起伏,要不是师爷在旁边劝着,只怕要令人将这飞扬跋扈的刘翰林拿下!
他紧咬着牙,“刘大人……”
“刘大人真是好大的威风!”京兆尹刚要开口驳斥,便听到一个清亮声音,说话铿锵有力,“更何况,京兆尹也不过是按律请咱们过来了解案情罢了,您这么紧张做什么?怕不是怕人把你收受贿赂的事实查出来,头上乌纱不保!”
079来开战吧!()
这声音刘翰林可以说是再熟悉不过了。
这个声音的主人曾在贡院当众下他的脸面,曾在酒楼之中当众呵斥于他。明明不过弱冠之年,却已经坐到了高高在上的二品尚书之位,成为六部之中最年轻的长官。
呵,不过是区区一个小白脸儿,靠着七皇子一路晋升到现在这个位置,而像他这样兢兢业业,努力提高自己的知识储备的官员,却只能一直停在一个小小的五品官位。
天理何在!
公义何在!
饶是再心有不甘,他却也只能同京兆尹一样,恭恭敬敬的行礼参拜。人都说官大一级压死人,可楚叶的官阶可不只大了他们一点半点!
楚叶抬了抬手,“梁大人免礼吧。”她微仰着额头,将在场众人的各类神情尽收眼底。
她冷哼一声,看着头上已经虚虚冒出些冷汗的刘翰林,“刘大人,本官身为主考,怎么不知道刘大人您还有阅卷之权呢?”
按照惯例,因为主考与副主考皆有巡视之权,难免会指使考生在卷子上坐下记号,由此判断文章的作者,行舞弊之事。因此,一场礼闱才会有十位副主考和两位主考。监考和阅卷由这十二位考官交替进行。
今科礼闱会试却与往常不同。因为宋国老地位崇高,所以并未与楚叶调换,其他的副主考中,也未有刘翰林因为之前在酒楼中闹出的风波,而没有与人调换职务。
这才有了楚叶方才那一问。旁的人或许不知道,但楚叶对于这些考务安排却是一清二楚!
刘翰林面部抽搐,后槽牙咬的紧紧。楚叶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眼神中的嘲讽是那样的显而易见。
这不是楚叶第一次当众下的他的面子。刘翰林气的老脸涨红,指着楚叶大喝道:“你……你放肆!”
周围刹那间寂静下来,就连风吹过的声音也显得那样明显。
楚叶眉头一挑,冁然而笑。一副俊美的面孔皎如玉树,眉眼之间,风华尽展。
他指了指自己,“你说,本官放肆?”说着,她大笑起来,仿佛是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刘翰林,你说本官放肆?!”
刘翰林如同一条濒死的于,嘴巴张张合合,竟连半个音阶都吐不出来。
围观的百姓们见状皆兴奋的手舞足蹈。他们不懂什么朝廷官轶,只觉得先前来的那个什么翰林敢在京兆尹府的大堂出言无状,可京兆尹却对其束手无策。就觉得这什么翰林肯定是个不得了的大官儿。直到楚叶随后而至。他看着年纪轻轻,却敢大声呵斥于刘翰林。本来,人们还以为是这个小公子初生牛犊,结果没想到,那个什么翰林竟然半点都没有反驳,乖乖地任由他斥责。大部分都觉得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公子,定然是一个清廉好官!脑子活泛的一点的,便开始思量起楚叶的身份来。
京兆尹躬身侍立在侧,恨不得跳起来给楚叶拍几个巴掌。想他早京兆府尹这个位置上为官多年,因为守卫京城,满帝京的高官世家哪个不要给他三分薄面。可这个刘翰林也不知道是不是读书读傻了,竟然如此目中无人,得意忘形。
“刘翰林,”楚叶状若无意地掸了掸自己的衣袖,语气平和地唤了一一声,而后骤然拔高了声调,厉声呵斥,“你大胆!”
楚叶面容整肃,戟指怒目,声色俱厉:“刘翰林,本官敬您为国为民奋力已久,劳苦功高,对您多加敬重。可没想到本官的敬重竟然养大了你的心,竟敢当众以下犯上,不敬长官!”她怒极反笑,“刘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