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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两只乌溜溜的小眼睛一转,怪叫两声,用自己的鸟喙重重地啄了下司马瑾的爪子。
“嘶。”司马瑾倒吸了一口冷气,故作凶狠地瞪了一眼青鸟。青鸟丝毫不为所动,它扇了扇翅膀,吓了正发呆的楚尚书一大跳!
见自己养的这只傻鸟吓到了他的小叶子,司马瑾扬手便朝着傻鸟的头上打去。
青鸟灵活地闪了开,司马瑾的手落在桌子上,发出一声重重的声响。
“嘎嘎!”
你这个人类,真是好不珍惜青鸟大人的苦心!
青鸟那一双斗鸡眼中充满了愤怒,它又扇了扇自己的大翅膀,从司马瑾忘记关上的门中飞了出去。
司马瑾若有所思地看着青鸟离开方向,总算是想起了自己来的主要目的。
他是准备带着小叶子去逛春市的!
此春市和彼春市可并非同一个。年节一过,春天就要来了,天气也渐渐回暖,不少小商小贩便会将一些自己在灯节时没有卖出去的灯笼,窗花什么的拿出来再摆上一摆。因为过了应季,这些东西的价格也不会再像元宵节时那样昂贵。这让很多有孩子的人家都不由得感到开心。
花灯价格高,家里孩子又多。若是再元宵节的时候,买了灯笼,恐怕就是好大的一笔支出,可再春市的时候就不一样了,一盏花灯的价格不过是元宵时候的五分之一,相比元宵节时不得不买回一个灯笼挂在家门外,这时候买那些样式好看的灯笼,便能拿去给自家孩子去玩了。
“我听说皇城西边儿的春市开了,今年比往年要开的晚些,不过里面一样好玩儿。”司马瑾状若无意地提到,楚叶却是被司马瑾的话勾起了兴趣。
关于西晋的春市楚叶也是听说过的,前五年她实在无心玩乐,自己一个人去逛又着实无聊。说起来,这著名的春市她还从来没有去过呢!
“反正今晚我也没事,你肯定也没事,咱们一起去?”
说到后面的时候,司马瑾的声音渐渐弱了下来,两只耳朵也红的吓人。毕竟也是第一次约女孩子出门,总是格外羞涩的。
楚叶失笑,什么叫他没事,自己也肯定没事?
她想了想,还是答应道,“好啊!”无论在什么地方,只要有司马瑾,她就觉得格外安心。
楚叶那一声小小的“好”,说的司马瑾心猿意马,恨不得直接抱着楚叶便顺着窗户飞出尚书府,直奔着春市而去!
不过楚叶的下一句话,却叫司马瑾瞬间黑了脸。
“我去把小杉也一起叫上,那孩子最喜欢热闹了!”楚叶一边说着,一边朝门那边走去,便走还边念道,“今年除夕的时候咱们一直在赶路,元宵节有在城外的行宫,一直拘束着,咱们小杉都没有过个像样节……”
楚杉楚杉还是楚杉!
司马瑾不由得怀疑自己当初答应把那孩子带回来的抚养,到底是不是正确的!
他一个闪身堵在了她身前,却引来了楚叶不解,“你堵着我做什么!”
做什么!
这人怕不是个傻子!
司马瑾心中气闷,他瞪着楚叶,眼中满是受伤。
楚叶满头奇怪,小杉不也是他的养女,他受伤个什么劲儿?
“司马瑾……啊!”
楚叶吓得大叫。
原来,司马瑾不想听楚叶再对她晓之以理,直接将人扛了起来。
“你放我下来!”楚叶用力地捶着司马瑾宽阔的脊背。
司马瑾邪邪一笑,“我们不带她!”接着脚尖点地,轻轻松松便上了房顶。
今夜的月亮又亮又大又圆,仿佛成了整个尚书府的背景。楚叶被震惊地说不出话来,她还是第一次被人用轻功带上屋顶,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明亮的大月盘!
月色如水,月华如练,皎洁的月光打在地上,引得楚叶连声赞叹。
“好漂亮!”
司马瑾自然是听到了楚叶的赞美声,他笑的得意,仿佛得了什么天大的好东西一般。他点了点头,心里暗暗决定,以后一定多带着楚叶爬到房顶上看月亮。
他将楚叶放了下来,两人并排坐在屋顶上,楚叶闭着眼睛,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安逸。
清风静静地吹过耳畔,仿若一方净土。
“司马瑾,”楚叶突然开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不是皇子,你会做些什么?”
司马瑾没有思考,张口便道:“当土匪!”
听到这个答案,楚叶明显吃了一惊。那语气嚣张却认真,若不是知道司马瑾并非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纨绔,楚叶几乎要以为这是个天大的玩笑。
没等楚叶发问,司马瑾便接着说道:“老子当了土匪,天下太平的时候,有事儿没事儿带着自己的兄弟们下山去溜达一圈,把那些为富不仁的员外家洗劫一空,然然后一路上丢给那些吃不起饭的老百姓。不太平的时候,也带着自己的兄弟下山走上一遭,要是运气好,没把自个儿的命交代在战场上。老子就在回寨子的路上劫一个压寨夫人……”他顿了顿,歪着头看着楚叶,眼眸之中充满了认真。他又笑了,伸手掐了掐楚叶的脸蛋儿,“向你一样白嫩嫩的压寨夫人!”
楚叶的脸又红了。
她眼神闪烁,“我是男的啊!”
“那有何妨,楚叶,老子就是喜欢你!”司马瑾狂妄地大笑出声,他将楚叶拦腰抱起,笑得张狂嚣张:“走了!老子带你去逛春市!”
069犯了众怒()
如果有一个人突然对楚叶说,“楚叶,我喜欢你。”楚叶一定会觉得这人脑子有病。但当这个人是司马瑾的时候……
并非是楚叶过于自信,她是真的觉得这句话有四成的可能性,是司马瑾的实话。
司马瑾的臂膀,给她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楚叶享受着司马瑾带着她,屋顶上上下翻飞,惹得她一阵“咯咯”地笑。
司马瑾见楚叶笑得开心,笑容也像是花儿绽放一般在脸上连连绽开。
他们还是没有直接到春市里去,而是先在一家酒楼中停了一停。
楚叶皱着眉,轻声问道:“不是说去春市吗?”
“你要是穿这一身衣服去春市,恐怕明天参你的走门会像雪花一样飞上御案、”司马瑾无奈地说道。楚叶今日监考,回府后也不曾换下一身朝服,而他带着她出来的时候是在太过兴奋,竟让忘了让她去换一身衣服,“在这等一下,我让人去拿两套衣服来。”
说着,司马瑾便转身下了楼。
楚叶望着司马瑾的背影,弯弯的眉眼中仿佛藏了星辰大海。她坐在桌边,趁着司马瑾的人没有送衣服过来,细细地打量起这间屋子来。
整间屋子的家具都是由黄花梨木所打造,还在上面雕了精致的花纹。窗边立着一个有一人高的掐丝珐琅祥花瑞果瓜棱花口瓶,瓶口如开放的花瓣,细颈,圆腹,撇足,精致地很。
楚叶不由得暗暗咂舌,她早就知道司马瑾很有钱,但也没想到,他竟然有钱到这样一种地步。不提别的,单说起这一个瓶子,恐怕也是价值不菲。
“小叶子!”司马瑾的声音适时的响起,楚叶收回目光,看着司马瑾风风火火地推门而入,“你看看,有没有你喜欢的衣服?”
他有些害羞,却也安安藏着些许期待。这样的语气反倒是让楚叶的心里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果然,司马瑾拍了拍手,几名长相甜美的侍婢鱼贯而入,每个人的手上都捧着一套精美的衣服,甚至连缂带发冠这些也都一同准备了齐全,而那些东西都有一个同样鲜明的特点
——看起来就贵!
楚叶皱了皱眉,她轻声开口,“司马瑾,随便找一件衣服就行,用不着这么贵的。”
司马瑾眨了眨眼,不同意道:“那可不对,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公共义务,你要是穿的太朴素吗,岂不是拉低整条街的华丽值!”
他的将军老爹自有一套“简单质朴”的方法论:身为男人,就要给自己的喜欢的女孩子穿最好的,吃最好的,住最好的,玩最好的!而司马瑾作为他们家三代单传,自然将这个方法论完美的继承了下来,如今还顺便带到了几百年前的古代,力求将其发扬光大!
华丽值?
那是什么东西。
楚叶奇怪地看着司马瑾,好像他的嘴里总是蹦出来一些她从来没有听过的词语。
不过……
楚叶看着侍女们手上捧着的衣物,小声嘀咕,“又没有人看我。”,显然对于如此如此昂贵的衣服依旧存有一丝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