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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叶看了眼侍候在一旁的云清,眼底闪过一丝暗芒。她一字一句道:“云清姐姐每日陪你玩闹,你可得好好珍惜。”
楚杉娇憨一笑,恍若一直肥肥的橘猫。
楚叶看着她的笑脸,心里的哪团火气霎时消了大半。怪不得人家都说府中应当有个孩子,虽然闹腾了些,但也确实是一剂治愈良药。
楚叶不再在花厅滞留,沿着石板路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房间中的摆设一如既往,就连书桌后的实木椅子也是空荡荡的。楚叶的心里却也莫名的好像是那椅子一般。
往日里,司马瑾总是死皮赖脸的往她的府中跑。偏偏借口找的还不容她拒绝
——人家是来看女儿的!
楚叶也曾经问过司马瑾:既然破格册封楚杉为县主的明纸诏书已下,为何还要将小杉养在她的府中。
司马瑾只是故作神秘的淡笑不语。后来楚叶逼的急了,才懒洋洋的找了个借口,说他最近痴迷园艺,正在努力地收拾院子。
楚叶对此嗤之以鼻。
什么园艺,要她说,分明就是在收拾自己的手下人,省的楚杉过府后有人说三道四。
不过让堂堂相王殿下亲自下地除草,这手下人恐怕也并非是不值一提的无名小卒。
说起司马瑾的手下人,楚叶就想起了明华明若两兄妹。
自打去岁在司马瑾的别院看到他们,她好像就再也没有见过这兄妹俩。司马瑾不是说,这两兄妹对他十分重要吗?
“也是,”楚叶自嘲一笑,“那可是陪他长大的人。”
她自暴自弃地往椅子上一瘫,双眼空洞无神,可实际上却是暗藏了一丝伤悲。
楚叶重生以来,处处谨小慎微,她接连升迁后,有不少的朝臣想要结交,她都因为害怕被御史弹劾“结党隐私”而拒绝了竹子要摆一场小宴的建议。哪怕是有时,同僚中有人设宴请她,她都一律拒绝。这样一来而去,倒是有不少人私下议论说,新晋的礼部尚书楚叶是个软硬不吃的臭石头。
今日她当众下了翰林学士的脸面,恐怕她这个“臭石头”之名,又能远扬了。
不过她倒是没有一点后悔。
受贿本就是大罪,她可不想自己也折在这上面。
楚叶坐直了身体,她皱了皱眉头。今日这件事看起来不像是偶有为之,刘翰林那样熟稔的行为反倒是给她一种“流水线”似的感觉。就好像他们吃准了,她这个空降的主考官会手下那一千两银子的银票。
而他楚叶的行为却像是从屏障中冲出的一杆利刃,将他们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这让楚叶不得不怀疑,往届礼闱的主考官是否都收受了参考举子的贿赂。
若真是这样……楚叶咬了咬牙,若真是如此,她这样“不合群”主考只怕明日早朝便会被御史弹劾,请求陛下更换考官。那些御史可是出了名的鸡蛋里挑骨头,无中生有。明明是没有的事儿,也能被他们说的跟真的似的。
就算她一向行事小心,却也不得不防。
偏偏司马瑾今日没来,她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布谷,布谷!”
窗外突然传来布谷鸟的叫声,听得楚叶蹙起了眉头。
这布谷鸟一向是四五月份才会从南部迁徙过来,如今上不到初春,哪只傻布谷会这个时候落在她的院子里?
她向心里突然升起一丝喜悦,她怀着小女儿的娇俏,惊喜地打开了窗户。
“布谷,布谷!”
鸟儿依旧不死心地发出的“布谷”声,只是那一副青绿色的鸟毛却叫人出戏。
青鸟高傲地落在楚叶的窗前,眼中带着王之蔑视,仿佛在嫌弃楚叶,竟然这么晚才打开窗户迎接青鸟大人进屋!
它扇了扇翅膀,如同自己家一般费劲了楚叶的房中!
068老子带你去逛春街!()
楚叶认命地关好窗户,开口问道:“司马瑾让你来的?”
说完这话,连楚叶自己都愣了一愣,她怎么就如此自觉的让青鸟进了来?
“嘎!嘎!嘎!”
青鸟一进来便霸占了楚叶的书桌,霸道地在她刚刚铺好的宣纸上留下了数个脚印,宣告自己的领土!
它一边忽扇着翅膀,一边“嘎嘎”的叫着。
青鸟说起来只是一只鹦哥,嘴里蹦出来的话也都是人们反反复复教出来的,司马瑾没有教过,它又怎么会回答自己的问题。
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青鸟“嘎嘎”叫了两声后,竟然回了一声“是”!这可就引起了楚叶的兴趣。
楚叶抻开了椅子坐下,双臂交叠搭在桌子上,好笑的看着青鸟趾高气昂地在她的书桌上走来走去。
“司马瑾教你了?”
“嘎嘎,是。”
楚叶眼角眉梢都带上了笑意。仿佛将白天在贡院发生的一切不开心的事情都拋到了九霄云外。她趴在手臂上,又逗弄道:“你是不是就会说这一个字啊?”
青鸟歪了歪头,小小圆圆的眼睛眨了又眨,淡黄色的鸟喙一开一合。仿佛在说:这道题超纲了!
楚叶也不说话,静静等着青鸟的回复。
“嘎嘎!是!”青鸟只沉默了一会儿,便再一次回答了出声。
楚叶“噗嗤”一下笑出了声音,她伸出一只手指,轻轻地在青鸟的头上点了点,轻声说道:“你这只傻鸟。”
“嘎嘎?”
楚叶渐渐敛了笑容,她用那只手指为青鸟顺着漂亮的羽毛,声音哀怨:“司马瑾怎么只让你一只鸟来了,他自己怎么不来?几株杂草就这么难除吗?”楚叶扁了扁嘴,将下颏搁在了交叠的手臂上,眼中带着一丝失落。
青鸟又“是”了一声,再一次成功地逗笑了楚叶,只是这一次,楚叶的笑容却带上了一丝苦涩。
仿佛是回答她的问题一般,窗外突然传来一阵轻咳,就像是变戏法一样,随着一阵“呼呼”声,司马瑾一身雪白的直襟长袍,腰束月白祥云纹宽腰带,其上只挂了一块玉质极佳的墨玉,他踏着夜晚的寒露,出现在了楚叶的房门之前。
为青鸟顺着羽毛的手指骤然停下。楚叶仿佛是不敢相信一般,用力地揉了揉自己的双眼。
司马瑾的脸上依旧是招牌一样的玩世不恭,他嗓音有些轻佻,可听在楚叶的耳中却又格外安心“听说小叶子想我,我赶紧变了个法,立马出来了!”,他打下楚叶揉眼的双手,佯怒道,“你这爪子多脏,没事不要总去揉眼睛。”
楚叶感觉自己的双颊烫烫的,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她对司马瑾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态度。明明说好了是拿他当作主君,可现在,她却觉得自己的心里平白地生出了些其他的感觉。
这种感觉是什么时候有的呢?
司马瑾给她喂桃子的时候?还是他不顾危险,撇下队伍去林中追他的时候。
亦或是在枫华城中,她被那位县令公子调戏,他挺身站出,说她已经是他的夫人?
到底是谁是什么时候呢?就连楚叶自己也不知道。
就算她背负着楚家的血海深仇,可心里却总是有一份小女儿情怀。
她总是在想为家族报了仇之后,她又该如何?
或许,她真的可以就这样一直呆在司马瑾的身边,为他平江山,安朝政。
楚叶身为楚家的长房嫡女,一直自比男儿。她当初能全凭自己的谋划便将祁琏那样的废物送上王位,司马瑾有计谋有脑子,她相信,她定然能让司马瑾更进一步。
不只是西晋,也不只是东尧!或许还有北夷,或许还有浅墨山南的那些蛮夷小国!
司马瑾不知道在这样短短的一段时间中,楚叶已经想了这样的多的事情。他看着脸颊红红的楚叶,一时间竟痴了过去。
“你除完草了?”楚叶轻咳一声,随意地问了一句,“别是直接连地都填了,这样的话,以后可就种不了花儿了。”
她本不想插手司马瑾的家事,可司马瑾那眼神看得她是在有些慌张,只好没话找话。
司马瑾也意识到了自己的目光太过灼热,将人家吓着了。可他的眼中依旧带笑,自顾自地斟了一杯茶水,“我不会把孩子和洗澡水一起放掉。”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简单。听到司马瑾已经把事情都处理好了,她点了点头,场面一下子又静了下来。
青鸟瞧着眼前的两个人类,实在是充满了嫌弃。
它两只乌溜溜的小眼睛一转,怪叫两声,用自己的鸟喙重重地啄了下司马瑾的爪子。
“嘶。”司马瑾倒吸了一口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