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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离扭头看着青鸟飞走的方向眯了眯眼。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
如意楼
“刷!”楚叶刚拿起杯子刚了一口,手里便一空,杯子到了叶离手里。
他看也不看地将水倒进了花盆里,如妖孽般风情万种地笑道:“我的药克水,以后再喝吧。”
楚叶与他对视一瞬,“噗”地将口中的确水全喷了出来。
叶离本能地避了一下,又忽地记起身后是司马瑾,这么一滞,衣服已经湿了。
楚叶若无其事地抹了把脸,悠然一笑:“你应该早说啊,叶离师哥。”
叶离伸手一拂,湿处便用内力烘干了。他笑意不减,偏头对司马瑾道:“七殿下,我们师兄妹有些私密的话要讲,隔壁的房间我也已经包下了,你能否带着小丫头和你那只青鸟去避一避。”
司马瑾越过叶离看向楚叶,楚叶瞥了叶离一眼,朝他点了点头。
“如果他欺负你,你就大叫,我就在隔壁。”
说完,他转身就走。
楚叶:“……”
叶离:“……”
门关上,楚叶继续把玩杯子,叶离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懒洋洋地道:“枫华城不是个好地方,趁早离开吧。”
楚叶轻飘飘瞟他一眼:“你知道什么?”
叶离道:“我什么也不知道,只直觉罢了。”
这种直觉,连不满五岁的小丫头都有。
楚叶又道:“与你们交手的那些黑衣人?”
“武功颇高。”叶离眼里忽地起了回忆,“好像……”
“好像什么?”
“没什么。”他摇了摇头,挑起个邪魅的笑,雪白纤长的手指在桌面轻扣,“反正中了我的毒,够他喝一壶的。”
叶离站起来,黑发垂落,广袖宽裾,一身红衣顺着动作笔直舒展,像一只……发情的孔雀鸟。
楚叶“噗哧”一笑,乐悠悠地打量他。
他低眼看她,睫如蝶翼,声音还是懒洋洋的:“衣服脱了。”
他娘的。
楚叶毫不犹豫地操起桌上的水壶丢了过去。
叶离一抬手,水壶稳稳地拿在指间,他将其放回原处,扬眉笑道:“我要给你的伤口上药,你激动什么?”
楚叶扯了扯嘴角,冲他若无其事地一笑:“失手。”
肩膀上的箭伤司马瑾昨晚有打理过,但伤口实在太不好看,这一天下来血肉与布片全部粘连在一起,弄了半天才把衣服脱下来,沾了她一手的血。
“自作孽,不可活。”叶离幸灾乐祸的声音又懒洋洋地响起来。
他娘的。
楚叶又一次操起水壶丢了过去。
叶离接住,笑容里藏了无数把刀,他拿了块毛巾,蘸了些水壶里的液体,随手就按在她的伤口上。
“……”我一下子皱紧了眉头,谁能解释一下为何水壶里装的是酒?
“阿叶”叶离缓缓擦拭着伤口,他虽然还是笑着,但声音里已经没了笑意,“这一次,内伤有加重的趋势,还出现了厥逆。我在考虑要不要给你准备起白事了。”
楚叶点了点头,淡淡道:“可是平常要注意些什么?”
叶离懒懒道:“忌寒凉,忌辛辣,忌烈行,忌……房事。”
……怎么和来葵水一个模样?
叶离动作是极快的,三言两语间便将伤口重新包扎了起来,楚叶随手拿了外衣要披起来,他忽然开口:“不必。”
楚叶挑眉侧目:“没有别的伤了。”
叶离狭长的眼睛轻轻一斜,那种独属于他的又懒又危险的笑容又浮现出来:“很快就有了。”
楚叶二话不说穿上衣服,轻哼一声道:“我似乎,没做什么吧?”
叶离道:“听说你一个人冲进了老树林?”
“听说?”楚叶轻笑一声,“你好像是才见到我们的吧,听谁说?”
叶离的神情忽然变得有些高深莫测,似乎想笑却又没有笑,他道:“你可以再听一遍。”
“噗”地一声,肥大的青鸟穿破窗户纸射了进来,它稳稳地往床柱上一停,张口便道:“楚小叶!没得救!只身冲进林里头!马鞭抽!雄赳赳!跑到深处玩断袖!不想休!不知羞!出来血满白刺绣!有气无力不能走!不能走!皇子急忙把人搂!问一声!小叶子!节操倒底有没有!有!没!有!”
035异状()
后半夜,极静。
楚叶躺在床上,睁眼凝视着屋顶,身边是和衣而卧的叶离,他手里抓着长剑,呼吸浅而均匀,似乎已经睡熟。
枫华城。
楚叶眼前浮现出白天所见衙门的大堂,巨大的扁额,拥挤的百姓,齐整的衙役,畏缩的仵作,最后是贾县令和他的灰衣师爷。
不知为何,明明是不值一提的人物,却总觉有种异样在里面。
所以尽管姓贾的为害一方,司马瑾也并没有立刻驳了他的位置,此刻司马瑾的人正得了他的命令,潜伏在县令府中。
如果前半夜的刺杀与他们有关,那么此去该有收获,也同样,危机重重。
楚叶抬起手指,月光下,血饮启阵环颜色赤红,暗芒流动。
月影西斜,就在此刻,耳中忽地飘进一阵哭声。
是楚杉那丫头!
楚叶一下掀了被子坐起来,“铮”地一声清鸣,叶离长剑出鞘,偏头看时,他已经衣冠楚楚地站在床边,吹着剑懒洋洋道:“怎么了?”
她跟着穿衣下床:“你不会听吗?”
叶离瞥了我一眼:“小孩子做噩梦而已,有什么好担心的。”
他这么说,就已经确定没有敌人了,但楚叶还是套上鞋起身:“去看看比较好。”
敲开隔壁房间的门,不出意外的看见抹泪抽泣的楚杉。司马瑾一手抱着小丫头不厌其烦地哄着,一手狂摇波浪鼓。
“小杉不怕,坏人不会找你了。”司马瑾温柔地摸着丫头的小脑袋。
“会的!会的!”小杉一个劲得摇头,“我看见他了!他从石头下面出来了!他要打死我!”
“小杉,我们压了那么多石头,你忘了吗?他不会出来的。”
小丫头闻言安静了一些,挂着泪偏头想了想,小声道:“我可以再去那里看一看吗,我好怕。”
司马瑾犹豫了一下,楚叶适时道:“那就去看看吧,我们人不少,不必担心。”
“我也去!我也去!”青鸟冲进来,在几人头顶扑腾翅膀。
于是三人一鸟在这异变横生的夜晚浩浩荡荡地赶往后山的坟场。
站在月下风中石头旁,只觉月光惨白,风声凄厉,四周枫树枝条如鬼影魔臂,在黑魆魆的后山进行一场盛大的夜宴。
“小杉,你看这不是好好的么?”司马瑾抱着小丫头温声软语道。
小丫头盯着一大堆石头看了一会儿,眼神安定了不少,回头靠在司马瑾肩膀上,软软糯糯道:“我不怕了。”
司马瑾笑了笑:“那我们回去了好不好?”
“好。”
楚叶失笑,下意识的攥紧了双手。
楚杉不过四岁,却也会被心中的罪恶感磨得心力交瘁。可她……
她曾挥剑斩杀敌人的头颅,也曾布局设计亲人的性命,直接杀死的,间接害死的,她楚叶的双手染血无数。
她也曾经会在夜半时分被梦魇惊醒,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便再也感受不到愧疚和罪恶。
她的身子有些泛凉,忍不住咳了几声,还没缓过劲来,眼前一黑,脑袋就被罩住了。她抬手,从头上扒下两件外套,一红一黑。
显然是叶离和司马瑾的。
楚叶把黑的披到肩上,红的抖一抖赶虫子,一回头,就见叶离斜眼不善地瞧着她,然后甩手飞剑,钉死飞蛾一只。
楚叶神清气爽地往回走。
“咻”地一声,青鸟自身后掠上,从众人头顶呼啸而过,然后尖嘴一张,丢下了一样东西。
叶离拔剑,用剑尖把东西挑到跟前,看了看,又伸手把玩了一会儿,唇角一勾,转而抛到楚叶手里。
触手光洁冰凉,通体黑色,楚叶摩娑了一下,眉头忽地一皱:“哪里来的?”
青鸟兴奋的拍翅:“山沟里!山沟里!”
“是什么?”后面的司马瑾问道。
“一只碗。”楚叶若有所思。
“吁,这有什么?”司马瑾松下一口气,不以为意。
“它完整,而且很干净,不沾一丝泥土草屑。”楚叶道,“这是后山,不是膳房。”
叶离道:“会不会是刚才那些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