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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想来,那些圆孔好像就没那么令人头晕目眩了。
暂时抵御住酒井的攻势,腾出手来快速出击,弹奏出自己所有招数中最具攻击性的“永恒奏鸣曲”。这首奏鸣曲分作三个乐章,但以她目前的能力只能运用第一乐章。
第一乐章是快板,节奏很快,刚奏响几句即以疾风之势冲出酒井的围困。
乐声急促明亮,响彻全场。
观众耳朵里本来充盈着先前那种轻快活泼的小调,此时突然转为气势恢弘的奏鸣曲,所有人都为之精神一震,才想起自己不是在欣赏一场音乐会,而是在观看一场对决。
大家醒过神来之时,已经有许多音符携着淡淡光华如流星雨般掠至酒井跟前。
音符攻过来时掀起一阵强风涌向酒井,使得酒井在跃到上空躲避时都只能半眯着双眼。音符则跟随酒井的动作绕到上方,再次向她威逼过来。
节奏强烈的音乐本来就容易给人一种紧张和迫切的感觉,加之旋律越来越激越、琴声越来越高昂,听得酒井心慌意乱。脑神经就像被人当做琴弦一样反复拨动,奏出的都是耳朵里听到的这个音乐。
经过几次重复的落地——弹跳——落地——弹跳,人已经退到赛场边缘了,音乐的声音却不减反增,令她烦躁不堪。
曲子名为永恒,取意于同一段旋律的不停重复,但并非简单的重复,而是在节奏情感上充满变化,忽而浩浩荡荡,忽而严峻有力,忽而如汹涌澎湃的激流,忽而似惊慌悲戚的申诉。
对手听久了往往会产生被逼迫的紧张感,正如酒井此刻所感受到的那样。
这种以声音扰乱敌人内心,让敌人陷入慌乱的境地也是克敌制胜的策略之一。
不用说酒井,就连近一些的观众都感到单调烦闷起来。
既要避开音符的攻击,又要承受乐声的侵袭,酒井的精神力渐渐支撑不住,无奈之下只得撤回手环变攻为守。
两人远远对峙,无数圆环和音符于空中交错互击,一道道银光和金芒在整个赛场中闪乱飞驰,看得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啊呀,我的眼睛都要被闪瞎了。”
十月看得难受,便张开十指遮在眼前,只透过指间缝隙关注战况。
其他观众都先后采取各种护眼措施,有像十月那样用手勉强挡挡的,有掏出墨镜带起来的,也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轮流着看的,总之都尽量不去直视。
观众可以这么“任性”,对战双方却不敢有丝毫懈怠。即使眼睛难受到快要流泪,也要强行瞪大盯紧对方的一举一动。
夕夏的第一乐章临近收尾部分达到高潮,弹奏的双手已经累得快要无法动弹,所以必须就此决出高下,否则很可能就没有机会了。
酒井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虽然已经把每个圆环都缩小了一大圈,但是数量太多,加起来也有近千斤。操控着千斤重的武器对敌,再强劲的人恐怕都不能坚持太久。
两人都已达到极限,都期待在最后跟对方尽力一拼。
“最后,再拼一下。四年来的愿望怎么可以在这儿落空,一定,一定要赢!”
心里的想法转化为口中呐喊:“一定要赢!”
力量跟随情绪爆发,音符的光亮增强,排列成高速转动的轮盘,带着夕夏的强烈信念和渴望往酒井那边飞去。
酒井不作任何回避,将所有圆环收回再像子弹射击般弹射出去,与夕夏的音符正面相抗。
谁输谁赢,全在这招。
用尽全力的一击之后,两个人同时撑着腿、摸着腹部喘起粗气,光是站立都成了沉重的负担。
如果自己的攻击被对方粉碎,就再无反击的可能。那么,只能无言接受失败。
音符和圆环无限接近后即是光芒迸裂的猛烈撞击,无数光点向四面八方飞散。空气被撞击的力量所驱逐,也不停往周围压缩避让。
夕夏感觉自己几乎就要被冲击气流逼倒,呼吸困难,心跳加快,像是顶着强风前行那般困难地保持站姿。
看到这一幕时,观众又开始嫌弃刚才采取的遮眼措施太碍事,纷纷自动将其抛弃,尽量睁大双眼注视着赛场。
音符和复制的圆环在混乱互击中急剧减少,强光也逐渐暗淡下去。
就在两种力量即将消散之时,忽然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脆响,酒井的双环在音符轮盘中撞在一起,跟着轮盘旋转了几圈就被甩到场边。
手环应声落地,失去对战能力,而操控之人也已经无法再度赋予它们任何力量。
最后剩下的音符清除完障碍便往前继续推进,直至将目标人物酒井击倒。
等到对战结束的信号响起,夕夏疲软无力的身体才总算不用再硬撑。
卸下压在心头的重负,任由自己慢慢摊坐在场上。
两行眼泪不由自主地夺眶而出,不是悲伤的哭泣,而是心中的幸福和喜悦满到化作泪水溢出。
“终于通过了!”
“傻瓜,哭什么呢,这时候不是应该高兴嘛。”
十月充满爱意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接着便是一个热烈的环抱。
“哈哈哈,这下可以安心了。”
夕夏用力点点头,然后把头靠在十月肩上。
“嗯,安心了。谢谢你,十月。”
十月不明所以地问到:“谢我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要谢你,谢谢十月。”
“哈哈哈哈,真是的,那我就不客气地收下你的感谢喽。我先扶你起来吧,这么多人都看着的,可不要赢了对战输了淑女形象。”
在十月的搀扶下,夕夏才勉力站起身接受来自全场的掌声和呼声。
恍惚间,仿佛看见第一军团的门已经缓缓向她打开。
还有已经失去的和蔼面孔和想要保护的亲切笑容。
“爸爸,妈妈,我成功了。”
第67章 备受关注的对决()
青天目十月,这个名字在神知训练营里是非常响亮的,即使跟她不熟的人,都十分了解她的事迹。
当然,其中既包含褒奖也不乏讽刺,好事坏事都有她。
反正大家都知道她厉害不好惹,这个厉害既是指脾气上,也是指能力上。
至于说究竟有多厉害,大家似乎又说不上来。
因为在日常的对战训练中,这个家伙经常是轻轻松松就打倒了对手,极少有人真正见识过她使出全力是什么样的。
经过前两场考核,她在观众心目中已经晋身为今年的一二号种子。
在她上场前就有一群观众兴奋地喊起她的名字,甚至举起印有她的名字的横幅。
评委席上那几位大人对她似乎也颇为关注。
她这个姓氏当然是不可忽略的原因,但更多还是因为她的实力被大家看好。
五位团长已经在盘算着把她吸纳到自己的军团中来了。此时凌波只是笑而不语,因为她早就知道十月的志愿是进第一军团。
被由上至下的这么多人所重视,她的这场对决可谓备受瞩目。
可是第三场考核,她却抽到了一个不太好对付的对手——村上森田。
两个人已经在场上打了二三十招,居然谁都没有占到便宜。连观众席上的断和夕夏都跟着紧张得手心冒汗。
藤原教官同样坐在观众席关注着十月的对战。虽然嘴里不愿承认,但心里却十分欣赏她。像这种老是挑战老师的忍耐极限又总是让老师刮目相看的学生,是最令人牵挂的。
十月各方面的能力都很出色,藤原觉得如果她能一直努力锻炼自己的话,将来必有所成。
“藤原,青天目今天好像被村上压制住了啊。”
即使不是刻意的,黑川教官这句话还是显示出一种幸灾乐祸的意味,因为村上就是她那组的。
藤原双臂环抱在胸前,上半身坐得笔直,目不斜视,好像是故意在表现一种不服输的坚强意志。
自己的学员在前方奋斗,作为教官也应该在后方为她撑场面。
“只能说暂时如此而已。村上对战十月的优势在于技能的属性相克,但是,一个优秀的战士是能够克服这种属性上的不利的。所以,以青天目的对战水准,我相信她很快就能反转。”
藤原信心十足地如此断言,黑川却不以为然。
“我也承认青天目的实力,但村上与她之间的差距不算大。在力量方面没有任何一方存在绝对优势的话,属性就会成为决定胜败的关键。”
“不一定吧。黑川你可能不太了解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