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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茉儿仍然在吐血，身后的门被撞了一下又一下，可楚茉儿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量，一直忍着站在那儿，如同一座山一样。
“走……”她的口型一直在比这样一个字。
楚灵汐看着楚茉儿的眼睛，收回目光，转身便是跟梦杳杳一起走了。
事到如今，她救楚茉儿也是徒劳，倒不如全了楚茉儿的心愿。
楚茉儿释然一笑，整个人顺着门缝滑了下来。
门被那些乞丐撞开了……
第343章 灵汐的推断（）
天已经大黑。
楚灵汐和梦杳杳坐上了回去的马车，车内掌了灯，朦胧中透着光晕。
“姑娘，你是在为楚茉儿难过吗？”
上车过后，楚灵汐一直未曾开口，只是沉默的坐着，表情微敛，也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听到梦杳杳的话，楚灵汐抬头看她，摇了摇头道：“她也算是自食恶果，怨不得旁人。倒不是难过，只是觉得唏嘘。她那么富有心计的一个人，竟然落得这般一个下场。而我……一直被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人，竟然成了她最后的寄托。”
想来，真是好讽刺。
梦杳杳点头道：“的确是这样，楚茉儿恐怕自己也没想到自己会落得这样的下场，也实在是可悲。只不过，她先前留下了那两个字，却怎么也写不了第三个字……让人看得觉得心里发毛……”
“这恐怕也就是巫咒恐怖之处。”楚灵汐叹息。
想起楚茉儿先前那副模样，也实在让人忍不住喟叹。
那么高傲的一个人，竟然落得那般田地。
“卫兰……”梦杳杳念着这两个字，问楚灵汐道，“她是在告诉我们，端王的那个谋士是汝阳王府的人吗？是卫兰彤还是卫兰桑？”
“汝阳王府别的小姐闺名没有卫兰二字吗？”楚灵汐问道。
梦杳杳摇头道：“没有。卫兰彤是前汝阳王的嫡女，卫兰桑是如今汝阳王府家主之嫡女，其他的小姐皆是庶出，庶女闺名里都没有‘兰’字。”
“原来如此。”楚灵汐恍然。
“姑娘知道是谁了？”梦杳杳蹙眉，有些惊愕。
“卫兰桑。”楚灵汐低低的开口，唇角微扬。
梦杳杳震惊脸：“不会吧？那姑娘看着柔柔弱弱的，会是端王的谋士吗？我倒觉得，卫兰彤的可能性更大，她才华横溢，当年又被世子拒婚，怀恨在心报复世子站到端王身边也不是不可能啊！”
楚灵汐只道：“楚茉儿写了‘卫兰’二字，在她写最后一字的时候，怎么也写不出来。如果不能写的是‘彤’，她完全可以用‘郡主’代替，再不济，卫兰彤还是梅林四姝之一呢！可楚茉儿并没有写下任何暗示卫兰彤的信息来。她拼死想要写出来的字，该是‘桑’……你回去好好查查卫兰桑，看看她藏了什么秘密。”
梦杳杳听着楚灵汐这般分析，简直五体投地。
“你这么说我便懂了，姑娘就是姑娘，什么都瞒不了你。”梦杳杳忍不住夸赞。
楚灵汐笑望着梦杳杳，问道：“那你呢？有没有什么……瞒着我？”
梦杳杳一愣，随后立刻笑开道：“姑娘说什么呢？我能瞒着姑娘什么呢！哪敢啊！姑娘放心，等回去我就让楼里去查卫兰桑，一定给你查一个底朝天！”
“好，我等你好消息。”
梦杳杳转移话题，楚灵汐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今晚这番折腾，也的确是够了。
她回想起有关卫兰桑的一切，不由得笑笑。
遇见这样一个对手，想想还是挺有意思的。
第344章 楚茉儿的遗愿（）
翌日，楚灵汐抽空回了楚府，见了林姨娘。
林姨娘看到香囊的那一瞬间，握着香囊哭得不能自已。
“茉儿呢？她去哪了……”林姨娘抽泣着问道。
楚灵汐是偷偷来的，没有惊动楚府其他人，就连林姨娘的贴身婢女，都被遣到了外面。
“她死了。”楚灵汐道，“她托我照拂你一二。”
“她怎么会死？”林姨娘失控的冲楚灵汐吼道，“是不是你杀她的？我知道，她一直与你做对，你早就想杀了她了，是不是？楚灵汐……你连我一起杀了吧……”
“你冷静点！”
楚灵汐蹙眉，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哭得妆容都花了，她自是有几分恻隐之心。但是，林姨娘这般不分青红皂白就骂她，着实让她有些反感。考虑到林姨娘痛失爱女，心情悲痛，她也就不与林姨娘计较了。
“林姨娘，若是我杀了她，我便不会来告诉你。也不会说，是她托我照拂你。”楚灵汐冷静的对林姨娘说道，“她的死，一大部分原因是她自己造成的，另外一部分原因是端王和楚家，并不是我。”
林姨娘听了楚灵汐这话，整个人愣了一下，她渐渐的平稳了自己的情绪，她盯着楚灵汐问道：“你告诉我，她究竟是怎么死的？大人说，她原本被王爷护得好好的，后来失踪了，是被国舅府的人抓走了，是不是？”
楚灵汐点头：“是。”
林姨娘痛心疾首：“那就是万家害了她了……”
“不是。”楚灵汐否认道，“林姨娘，可能你会觉得匪夷所思，但是事实就是事实。楚茉儿得端王庇佑，并非是端王真心怜惜她，而是她手里握着端王的把柄。”
“你说什么？”林姨娘脸色顿变。
“你仔细回想，应该也能感觉出一二。”楚灵汐想，楚茉儿在林姨娘面前，多多少少都会有一点破绽的。
林姨娘回想过去的一切，脸色变了变。
她的确是记得了一些事，她曾忧心的劝说楚茉儿，不要失了端王的宠爱。可楚茉儿只让她不要担心，说端王这辈子都甩不掉自己的……
她没有想太多，还叮嘱楚茉儿要保护好自己。
楚灵汐继续说道：“早在楚茉儿要挟端王的时候，端王便是让人在楚茉儿的身上种下了巫咒。”
“巫咒？”林姨娘脸色一白，“是南疆禁术吗？”
“对。”楚灵汐点头，“楚茉儿在万家地牢里，为了拖延时间，便是说了端王的一些事。端王自觉楚茉儿无用，启动巫咒，这才致楚茉儿身死。”
林姨娘恐惧的往后退了一步，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巫咒……”林姨娘惊恐万分，“怎么会是巫咒呢……”
楚灵汐将一只檀木匣子放在了林姨娘身边的桌案上，对林姨娘说道：“这是一些金银，我既答应了她，便会替她照拂你。你以后遇到什么难题，可以去将军府找我。该说我的已经说了，告辞。”
楚灵汐说罢，便是打算离开。
“等等。”林姨娘猛地出声。
第345章 杳杳和二哥熟吗？（）
楚灵汐停住脚步，回头看向林姨娘。
“林姨娘还有事？”
林姨娘缓缓站起身来，她看着楚灵汐，带着几分不敢相信的语气道：“为什么？”
楚灵汐蹙眉。
林姨娘一脸痛苦之色的说道：“茉儿从前害了你很多次，她奉了夫人之命害你的事，她也告诉我了……她说她帮夫人做事，将来事发夫人一定会推她出去，她要我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她那么对你，你为什么还能不计前嫌帮她？”
楚灵汐笑了笑道：“她临死前，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你，我有什么理由不帮她？她是害了我很多次，如果她活着，我也不会原谅她。可她死了，临死之前她也知道自己错了，我又何必揪着她的错不放？”
楚灵汐说的是实话。
楚茉儿毕竟已经死了，如果还活着，她也做不到原谅，也不可能对林姨娘这般照拂。
林姨娘听了楚灵汐的话，眼泪更是止不住的往下流。
“我知道了，谢谢你……”林姨娘这一声道谢，十分真诚。
“保重。”楚灵汐劝了一句。
林姨娘点头，又对楚灵汐道：“你再等我一会儿。”
说罢，林姨娘便是转身，进了里屋。
不多时，她手里拿着一只妆匣出来了。
她将妆匣递给楚灵汐道：“这里有些东西，将来你和他们彻底撕破脸的时候兴许能用得上，这也算是我为你尽的一丁点的心意。茉儿对不住你，可你还是原谅了她，我很惭愧，一直以来她那般对付你，我也没能劝住她……”
“好了，过去的事不用再说了，林姨娘你好好照顾自己。”楚灵汐微微笑着，朝着林姨娘点点头，拿着妆匣转身离开了这里。
林姨娘想到楚茉儿，又是忍不住泪流满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