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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才会邪不胜正。
炎天长老出了门便赶往布阵之地，她虽不是布阵之人，却是掠阵之人。
阵中已坐了九个人，他们维持一样的姿势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这是最后一天，不出一个时辰，阵法里面的人就该出来了，她静静的等在外面。
“噗嗤。”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响起这样的声音，乳白色的光圈以波浪的形式向整座城蔓延，将地面覆盖满之后，光圈腾空而起，仿佛连接天地，在这刹那，乳白色褪去成透明。
阵中人一一走出。
炎天长老行礼道：“掌门师兄。”
掌门道：“小羽儿伤势如何？”
炎天长老道：“她伤势本就不重，只是近来疲惫，刚刚又睡着了。”
东华上仙听到此节便离去。
炎天长老突然道：“她刚刚得知她师尊并非是不看她而是有事在身才看睡去。”
东华上仙身子微不可察的停顿了一二，才又离去。
炎天长老心情莫名的好了一些，原来她还没有冷漠到对世界一切都失去兴趣，想一想也不错。
掌门道：“想起自己了？”
炎天长老点头，她道：“世上这样的事十有八九皆不成，我倒想知道他们能不能有不同的结果。”
掌门道：“你怎会觉得他们能不一样。”
炎天长老只是看着天空，阴阴的，很轻易就让人回想起在脑中不断出现的那一天。
人都有一天是自己忘不掉的，借助外界某一个微小的事物就能轻易回想起来，甚至不用借助外物就能回想。
她开口，像是说给自己听的，她道：“如果世界上所有事都意味着失败，那么还有什么值得去期待的。”
掌门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叹了一口气，各有各的不易。
两人把臂同游，又说了些小时候的事，这才分开。
而东华上仙在房外踌躇许久，看着颜聂道：“我听闻你想与我结亲。”
颜聂有些摸不准东华上仙的意思，唯一知道的是东华上仙问这句话绝不出于喜欢她，东华上仙冷心冷肺一辈子，若说他喜欢谁，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既然想不出结果，她便如实回答。
她道：“是。”
“我与师尊说过之后便与你结成道侣。”
这是好事，但对她来说不亚于有毒的馅饼，只是她还是打算接住这馅饼，恐怕以后她再没有这样好的机会了，嫁给赫赫有名的东华上仙，是多少女修的心愿，如今她成了，即便该付出什么代价，也不是不可以。
她笑道：“好。”
此事当然有后续，那是在一行人回到太初门后的事。
飞羽病还未好就回到太初门，好在她只是疲劳而已。
在她病好后参加的第一个门派大会上，她听到了一件让她心里一空的事。
掌门道：“七月十二，东华将与颜聂结为道侣，到时各大宗派都将到此。”
飞羽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东华上仙，东华上仙平静无波的面孔看不出什么。
她于是埋首，再抬头时，是与东华上仙如出一辙的面无表情。
待到众人都离去，飞羽和掌门对视许久，正打算离去，掌门却叫住她。
他问：“你惹恼了东华儿？”
飞羽摇头道：“不曾。”
“那他一向无寻找道侣打算，如今怎会自己提出这种要求。”（。）
第四百五十章长歌怨12（）
飞羽道：“我也不知道。”
掌门凭空送给她一杯茶水，她正要接过时，那茶水不知怎的倾倒了一点儿在她手上，她心中虽然诧异，却只用手拂去，这茶水倾倒的地方有些小红包冒了起来。
掌门道：“这水你怕不能喝，这里面我加了些果子，恐怕有你过敏的，你还是别喝的好。”
飞羽一想也对，便将茶水奉还，不知道为什么，有一个瞬间她看到他脸上露出来的笑。
她问：“你笑什么。”
掌门问她：“我笑了吗？”
他这么一问，飞羽倒有些不确定，她道：“我先走了。”
在回东华殿有一处地方是荒芜的，那里站了一个人，白衣白发，往那里一站，妖气横生。
他笑眯眯道：“你的师尊背叛了你，你还不打算恢复你所有灵力。”
“谈不上背叛，他是师尊，我是徒弟，他要结亲道侣又怎能被誉为背叛呢？”
“你心中难道就没有一点儿怨恨吗？”
飞羽只是笑笑，离开了那里。
东华殿里，东华上仙站着，颜聂遥遥的站在一旁，两人之间的感觉根本就不像一对即将结亲的道侣，反倒像是太初门人平常对东华上仙的姿态，说实话，飞羽跟东华上仙站在一起都比他俩站在一起更像一对道侣。
东华上仙看着飞羽道：“你来，我有话与你讲。”
飞羽道：“何事？”
东华上仙掏出一件毛领斗篷，灰褐色的毛发难得没有带着骚腥味，上面隐有光华流动，可以看出来是一件防御性法器，这样的衣服对处于长年大雪的太初门来说，不管是否需要，都是一件宝器。
飞羽并不接过，口中道：“这件衣服应该给她。”她看着颜聂道，“师尊将与她结为道侣，却到现在都未曾送过一件礼品，怕是不大好，我认为这件衣服送给她才好呢，我又未达到化身境界，有跟没有又什么相干。”
东华上仙道：“这斗篷是给你的，那是那只狼的皮毛所成。”
飞羽的神色终于变了一变，口中道：“怕是不大好。”
“你脸上与身上的疤也是因它啃噬所成，这畜牲啃噬你之后又林林总总吃了不少人，它因吞吃血食而浑身带煞，除了你之外，没有这层因果压着，恐怕我也无法穿戴它，所以只能是你。”
飞羽这才收下，心里早就恨到不行，这畜牲。
她心中又隐隐明白，如果她没猜错，这畜牲恐怕是因为啃噬了她才开的灵智，知晓人的血食好吃，这么算来，她罪过大了。
她不收？谁收！
一旁的颜聂早就看呆了，她从未想过自己会看见东华上仙一次性说如此多话的时候，不知为何，她就是可悲的知道东华上仙绝不会对自己说上那么多话。
东华上仙道：“第二件事就是即日起，你将与同级的太初门人住在一起。”
“师尊，难道因为我不听从师命，你就要赶我走？”
“不，我有个道侣之后，你再与我住一起，成何体统。”
飞羽无话可说，她看着颜聂，低头离去，手上还捧着那件斗篷。
她常听凡人说“打个巴掌给颗大枣”，是不是就是指这种情况。
颜聂见飞羽离去，知道自己不该说话，但她还是没忍住道：“为什么不留下她？东华殿偏殿众多，随便分与她一间，不比她与门人住一起强？”
东华上仙道：“为了她好。”半晌又道，“有的是女修懂得不说话。”
颜聂暗自心惊，他这是在威胁她少说一点儿话，她知道自己不是独一无二，但是像这样被人不当一回事，她是从心底里难过的。
谁不是爹生娘养的，这样被人轻贱，该如何不难受。
走出门的飞羽捧着斗篷在门外茫然了一回儿，她不知该往哪儿去。
那人在她面前不远处站着，她转身看着东华殿，殿里没有人出来，她跟了上去，早就知道师尊不是他的对手，却还是下意识看向东华殿。
她苦笑着跟上去，那人一直不停，将她往后山上引，反正后山上也没有什么禁地，她也就跟着去了。
那人停在后山腰，他道：“我听说了，他要跟别的女子结亲，你还好吗。”
他那样恶意的笑怎么想都不会觉得他是在关心人。
飞羽道：“自然。”
“可我不好。”那人道，“我与你打赌，如果他结亲了，这赌也就没什么用了，所以，我再与你打个赌。”
“什么赌？”
“赌他会救谁。”
飞羽笑了，她很久没笑过，所以她的笑有些僵硬，但并不影响她笑的风轻云淡。
她说：“如果有我，那他肯定不会先救我。”
她说的肯定，却没有一点儿怨气。
那人问道：“你不恨他？”
她道：“为什么要恨他，他是正道的拥护者，他愿意救治世人，他是我的师尊，他如此教导着我，我也如此想的，如果他要守护天下人，那我便陪他一起守护，至于我自己，并没有什么关系，天下人与自己，自己总是要轻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