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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狼崽子,竟敢口吐狂言!想我牟里这么些年来,多少大风大浪都已闯过,岂能在你这小河叉子里面翻船”?
双方僵持不下,都说自己的道理。正巧,天空中有一只金雕在此盘旋经过。
耶律阿保机不慌不忙,随手取下箭囊中的翎羽,向天拉满300斤铁弓。
牟里伸长了脖子,屏住了呼吸。眼睛却随着耶律阿保机的铁弓转来转去。
牟里心想,自己长到50多岁,第一次看到背铁弓的年轻后生。这把铁弓至少有三百斤的发力吧,自己在年轻的时候,尽管年轻气盛,可也拉不开如此大力的铁弓,心中不免五味杂陈。
嗖的一声,这只金雕就被耶律阿保机的翎羽击中。只见它扑棱了几下翅膀,唰地掉在了牟里的脚下。
耶律曷鲁捡起插着箭只翎羽的金雕,双手托举,毕恭毕敬地送到耶律阿保机面前。
“报告狼主,此金雕一箭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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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射雕英雄降室韦()
第二十八章射雕英雄降室韦
耶律曷鲁用手掌心轻轻抚摸金雕上的翎羽。
牟牛向耶律阿保机投了一个赞许的目光。
牟牛向牟里夸赞耶律阿保机。
“爹,此乃草原上真正的神箭英雄也”!
牟里顿时佩服得五腹投地。他心想,耳听为虚,眼见为实,阿保机这毛头小子也太厉害了。难怪众人把他吹捧得跟个神仙似的。看来儿子的话不是没有道理的。但他仍微闭双眼,尽量装作如无其事。
“大人,不如我们化敌为友消除战争。这也是双方庶民们的企盼,谁愿意看到自己的家园烽火四起,连年征战呢”?
牟里睁开双眼,有些微微心动。嗯,这个阿保机,不仅能拉弓射雕,每一句话,也似翎羽,诚挚热情,掷地有声。
阿保机知道火候到了,于是劝说道:“我知道牟里大人的担心,无非是害怕失去部族和庶民。我现在就郑重承诺,大小二黄。室韦部归降以后还是由老英雄亲自,只是属地归了契丹,这一点,您不会担忧吧”?
牟里实在无话可说,只好就坡下驴。他慢条斯理地撸了撸长髯,一声长叹。
“想我牟里英名一世,今日却栽倒在你这少年狼主之手,也罢”!
牟里说着拉住牟牛、牟夲向耶律阿保机行跪拜大礼。“牟里愿率犬子归降契丹”!
牟里的侍卫也跟着齐刷刷地跪拜在地。
“牟里愿率大小二黄。室韦部归降契丹”!牟里又加了一句以表归降诚意。
耶律阿保机连忙行执手礼。搀扶起牟里。“老英雄快快请起,自此以后,契丹与大小二黄。室韦部就是一家人了。”
耶律阿保机说着向牟里行了个单腿跪拜大礼。牟里大吃一惊,羞愧难当。
“免礼!免礼!这大礼,老夫可是万万承受不得呀!”
“牟里大人,我还有一事相求,不知可否”?
“贤侄儿,快快讲给老夫,只要是老夫能够做到的,一切为贤侄儿开绿灯”!
“既然牟里大人不嫌弃我阿保机,我就实话实说。我见牟牛、牟夲二位弟弟与我年纪不相上下,脾气也对路子,不如我们哥仨歃血为盟,义结为兄弟,终生不离不弃,您看如何”?
这牟牛,牟夲本想结交耶律阿保机,但一怕小英雄嫌弃自己,二怕父亲脾气犟不答应。正在胡思乱想,哪知耶律阿保机棋高一着,说中了兄弟二人的心思。这兄弟二人高兴得是一跳老高,齐声说道:“太好啦!真是太好啦”!
牟里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乐得合不拢嘴儿。于是连忙吩咐下去:“酒人,快些布菜、摆酒”!
牟里大帐外,牟里命酒人把刚刚酿制的菊花酒端了上来。酒人将一张大桌子上摆放了三只粗磁大碗。耶律阿保机拿起鹦鹉嘴执壶并为各位斟满了酒。
耶律阿保机放下酒皮囊,手执青铜小鱼刀,向自己的中指指腹刺去,鲜血逐一滴落在三只粗磁大碗中。
牟牛、牟夲也照着耶律阿保机的样子,各刺破中指指腹,鲜血逐一滴在三只粗磁大碗中。
耶律阿保机仰望天空,端起粗瓷大碗。
“长生天作证,契丹迭剌部侍卫军首领耶律阿保机对天盟誓,愿与大小二黄。室韦部酋长牟里大人的两位公子牟牛、牟夲歃血为盟,结拜为兄弟,此生心志不变”。
牟牛与牟夲也请长生天作证:“大小二黄。室韦部酋长长子牟牛,次子牟夲对天盟誓,愿与契丹迭剌部侍卫军首领耶律阿保机歃血为盟,结拜为兄弟,终生无怨无悔”。
盟誓后,耶律阿保机、牟牛、牟夲三人端起粗磁大碗同饮盟酒,然后将大碗飞出扔远。
耶律阿保机、牟牛、牟夲三人拥抱在一起。
牟里开怀大笑:“想不到,我牟里老了、老了,又多了个儿子,哈哈哈哈”。
可汗大帐内,耶律钦德、耶律释鲁、耶律辖底、耶律海里也在喝酒闲聊。
桌上摆满了大块牛肉,耶律海里手执白釉鸡冠壶为耶律钦德、耶律释鲁、耶律辖底倒酒,耶律辖底切好了一块牛肉,毕恭毕敬地送到耶律钦德的碗中。
耶律释鲁随口饮了一口马奶酒,突然放下白玉小碗。
“我怎么突然觉得耳朵根子有些发热,吃什么都没胃口。莫不是阿保机他们打了大胜仗,凯旋而归”?
耶律钦德责怪道:“释鲁于越,你的胆子也忒大了些,这些侍卫亲军小狼崽子毫无作战经验,你还指望着他们能打胜仗,凯旋而归?不给你惹出大麻烦来,你就得偷着烧高香”!耶律钦德还用力地敲了敲桌子,以示自己说话的性。
耶律辖底立即附和道:“是啊!阿保机这小子黄水伢子还没退净,办事儿准称不也很难说啊”!
耶律钦德显现出一副极不高兴的样子。
耶律辖底见状火上浇油:“不是我信不过阿保机,这些侍卫军,确实是羊羔子吃奶,难成大气啊”!
耶律释鲁却不以为然。“都说后生可畏,有些地方咱也该向侍卫军这些小子们学习学习”。
“这些小子,不捅破了天你就得偷着乐,你还指望着他们成什么气候呐”?
耶律海里面向耶律钦德说道:“我看未必,耶律阿保机少年得志,具有君王气质,我们应该好好地培养他、鼓励他”。
见自己的叔叔耶律海里一个劲的褒奖耶律阿保机,耶律钦德倒吸一口凉气,显现出满脸的不高兴。
耶律钦德、耶律辖底面面相觑,他们的脸一会儿由白色变成红色,一会儿又由红色变成白色,尴尬得很。
耶律释鲁见耶律钦德气量如此狭窄,便起身告辞退出,酒宴不欢而散。
回到家中还没等坐稳,有侍卫来报:“报,耶律阿保机率众凯旋而归”!
话音未落,风尘仆仆的耶律阿保机已大帐。“阿保机见过于越大人”。
耶律释鲁立即走下座位向耶律阿保机行执手礼。
“贤侄儿,你可回来啦,伯父这二天,简直担心死了呦”!
“三伯父,我这不是好好地回来了”!
这时,耶律辖底听说侍卫军战士们回来了,他也赶过来要一探究竟。
耶律阿保机面向耶律辖底行了个跪拜礼。
“侄儿见过夷离堇叔叔”。
耶律辖底皮笑肉不笑地点了点头。一旁的耶律滑哥白了一眼耶律释鲁。
耶律阿保机向耶律释鲁作了汇报。
“侍卫军此次一战,大小二黄。室韦部酋长牟里自愿请降,我们没费一人一箭,首战告捷”。
“阿保机,伯父没有看错人,这侍卫军的首领唯有你才可当之无愧”。
一旁的耶律滑哥忙提醒道:“爹,我也回来啦”。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耶律释鲁眼睛游离,跟儿子滑哥说话,眼睛却看着侄儿阿保机。
耶律释鲁手执耶律阿保机坐在绣墩上。
耶律滑哥不满地撅起了嘴巴。
“爹,我和阿保机同样上战场,阿保机回来就邀功,你只顾着和他说话,却把我扔到一边。到底阿保机是你的亲儿子,还是我是你的亲儿子”?
“混小子,当然你是爹的亲儿子”。
“可爹却处处为耶律阿保机创造有利条件,在你的心中还有我这个老儿子吗”?
耶律释鲁闻听此言大怒:“畜生,竟敢跟爹叫板”?
“爹,你用不着骂人,你只要说出我究竟哪里比不上他阿保机,我就心服口服”。
耶律释鲁一脚踢倒耶律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