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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在这扬州几年,过着寒门小户的日子,虽有几个仆从,也没要求什么规矩,同街坊邻居一样,婢女们只要求能听话会做事就成,因此有了茉莉儿这样活泼伶俐像姐妹般贴心的小女仆,也有杏儿这样巴着刘氏作妖作怪的糟心丫鬟。
诶~自己果然已经腐化成剥削阶级的地主家的小姐了么?见到不老老实实遵守奴隶规则的小女奴就心生恼怒了!
秦暖一时间思绪飘远了些,但随即被茉莉儿叽叽呱呱的话语给拉了回来:“大娘,我看这个主意肯定就是杏儿这小妖精挑唆的!不然老太太哪里想得出这样的主意?”
确实,刘氏除了蛮横泼辣,那脑子是真的不好使,就算想是事情,那也总在眼前的事件上打转,想不到远处,更想不到深处。
这样迂回的手段,哪里是刘氏的风格?
秦暖想了想,这件事得让秦氏知道,她得让秦氏一天天警觉起来,别再被自己所以为的幻像所蒙蔽。只是秦氏这几天都守着秦康,自然是不好去秦康的东厢说这些事儿。于是让茉莉儿去把这件事情告诉了栀娘,让栀娘晚间告诉秦氏。
秦暖不肯跟刘氏去“走亲戚”,刘氏便自己去了,第二天下午,刘氏回到家中,颇有些神清气爽的模样。
她那样子,不仅是秦暖心中暗暗警惕起来,就连石二郎都有些心中不安,担心自己这个脑子不好使的老娘又被人挑唆了,又开始打某种不靠谱的蠢主意。
于是石二郎踏进了刘氏的屋子,看着刘氏刚刚换了凉快的家居薄衫,正抱着一牙西瓜在啃,杏儿在旁边殷勤地给他打着扇子。
“阿娘今天去表姨家回来,怎么这般高兴?有什么好事?”
刘氏笑眯眯地放下了西瓜,接过杏儿递过来的蘸了井水的湿帕子擦了擦嘴,道:“那事儿谈妥了!”
石二郎越发犹疑起来:“什么事儿谈妥了?”
“就是那丫头和你表姨的大姑姐的孙子的亲事啊!”
哦,还好,不是去干了某样帮人数钱的活儿!
石二郎的心情大好,他对这门亲事也是很赞成的,秦暖那丫头虽然人小,却心眼儿比秦氏还多,比秦氏还能拿主意,十分不好拿捏,总是叫他无处使力。
“你们怎么说的?”
刘氏看到儿子也十分认可她的做法的样子,很是得意,道:“我跟你表姨说好了,只等三个月后,那丫头出了孝,就让她大姑姐家请媒人来提亲!”
石二郎看她信心满满的样子,很不以为然:“那孙家的家境很是不错,只怕比咱们家还要好上一些,又只得一个独孙,宝贝得什么似得,表姨说肯,人家还未必就肯呢!”
刘氏神秘地一笑,朝儿子招招手,让他靠近些,低声道:“你以为那小子是个好的呀!真要是个好的,那样子的家境,早被媒人踏破门槛了!”
“哦?”石二郎的粗眉扬了起来,嘴角露出笑意。
刘氏继续揭秘:“那孙家的小子,就一个绣花枕头!才十七岁呢,家里就养了一个丫鬟生的大胖儿子!啧啧啧,都快满一岁了!那小子又不爱读书,若是出门呢,家里又看得严,去哪儿都跟着几个年长的小厮,守得牢牢的,生怕他在外面学坏和吃亏,所以那小子就爱呆在家里,就爱和几个丫鬟厮混!听说,又有一个丫鬟肚子也大了起来!所以,就冲这一点,认识他们家的人,都不肯把女儿嫁过去吃苦!”
第41章 少年捕快()
刘氏说着,得意洋洋地晃着脑袋:“看那死丫头天天在家嚣张得什么似得,全天下就她聪明能干!等她嫁过去,老少婆婆一大堆,大姑子小姑子一大堆,还有丫鬟生的儿子一大堆,看她还嚣张!”
石二郎咧嘴一笑,“这么说,那孙家的破事是多了一点,不过孙家家大业大,够她吃香喝辣,穿金戴银,我们把她嫁过去,也不算亏待了她!”
“嗯!”刘氏重重地点了下头,“我们对她够仁义的啦!看看对面刘家那闺女,天天被后娘打骂干活,给她订了个亲,还是个老鳏夫,就图人家给的彩礼多!”
石二郎斜了他老娘一眼,叮嘱道:“不过秦氏向来清高,若是知道那孙家是这样,恐怕是决计不肯的,你千万不要说漏了嘴!”
刘氏拍拍胸脯,“我知道!”
“还有你!”石二郎又斜睨了杏儿一眼。
杏儿嘟了小嘴,故意不去看他,娇腻着声音道:“婢子傻得很,只怕真会说漏嘴!”
石二郎伸手在她脸上拧了一把:“小妖精,作什么怪!”
杏儿绯红了脸,嘤咛一声,小腰一扭,拍开了石二郎的大手,往后退两步,躲开了。
石二郎哈哈一笑,站起身来走出了房门。
刘氏笑着拍了杏儿屁/股一巴掌,“死丫头,居然当着我的面儿打情骂俏!”收回手来,眼睛在杏儿的腰/臀之间来回睃了一睃,赞许道:“不过,你这身段儿,瞧着就是个好生养的!”
杏儿的脸顿时红得滴血:“老太太你说啥呢!”
“嘿嘿!别打量我不知道!你们那事儿可瞒不过我的眼睛!”刘氏笑得十分猥琐。
杏儿招架不住,捂着脸跑出了屋子,嘴里却嚷道:“我去给老太太看厨房里有什么点心!”
刘氏张嘴哈哈一笑,仰八叉地在榻席上躺了下来,惬意地打了个哈欠,乐滋滋地闭上眼睛,叹息道:“这大热天的,跑来跑去还真是累啊!”
而秦暖那边,接下来十多天,茉莉儿都没找到机会同熊大郎说话。
即便是,秦暖告知秦氏熊大郎受伤的事,借着秦氏的名义,让茉莉儿送了些礼品去熊家,熊孟氏也只是神情淡淡地收了,说了声谢,也没让茉莉儿有机会去瞧熊大郎一眼。
直到一个月后,熊大郎的伤完全好了,熊孟氏也肯让他出门了,秦暖才又见着他。
因着静悯仙姑的灵堂是设在白梨观的,因此每七天,秦氏便和石二郎带着秦暖来上一次香,而秦暖便代替秦氏留下来在观中守一夜。
这次都是七七四十九天,出七的日子,秦氏和石二郎走后,秦暖依旧留下来替母尽孝,这也是最后一次守灵了。
熊大郎便又乘此机会跑来了。
依旧是在白梨观东面的小角门外,再次看到熊大郎,秦暖忽然间鼻子有一点酸,这个少年的一腔赤诚,她恐怕注定是要辜负的。
秦暖屈膝深施一礼,“熊家大哥!我祖母的事拖累你了!”
熊大郎忙摆手道:“不拖累!不拖累!我本来就是捕快,本来就是干这个活的!”
秦暖低头不敢去看熊大郎的脸:“我听我母亲说了一件事。我外祖母家原本也是大户人家,因为惹了个有势力的仇人,才败落了。外祖母此番遇害,有可能是原来的仇家所为。”
“这样啊?”熊大郎听了,有些失落,但是这涉及到人家长辈的家族秘事,他又不意思好追问。
沉默了片刻,熊大郎道:“我还是有些怀疑韩玉琮他们两个!你知道么?我上次跟你说的那个在长亭卖茶的老汉死了!”
秦暖一惊:“他怎么死的?”
“我去打听了,就在我上个月查这个案子的时候,向那老汉打听了韩玉琮路过的情况之后,只隔两日那老汉就死了,说是早上挑担子去摆摊的时候,一个不小心跌到路边的土沟里,正好头天晚上下了雨,沟中有积水,那老汉头朝下跌在水里,那筐重物又压在他背上,他爬不起来,便这样溺死了!”
秦暖心中一阵发寒,这真是巧合吗?
熊大郎靠在树上,神情落寞:“哪里就有这么多凑巧呢?我也跟我阿爷说这个案子有好多疑点,可是阿爷对我说‘这就是凑巧’!如果我再继续查这个案子,指不定哪天我也会这么凑巧就、就没了……”
“我阿娘对我哭个不停,求我再也不要去查这个案子了!我……我答应我阿娘再也不查这个案子了!”
“对不起,阿暖!”熊大郎深深地埋下头去。
熊大郎居然还对她说对不起?
秦暖的胸腔中又酸又热,眼泪差点没忍住,几乎涌出眼眶来,“不是的!是我们家连累了你!你不要再查了!”
顿了顿,又强调道:“这事儿恐怕真不是韩玉琮他们干的!他们犯不着!”
熊大郎低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我明白的!我知道你是为我好!”
一听这话,秦暖就知道他还没有放弃,越发着急起来,这个案子如今这样,绝不是熊大郎能够查得出真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