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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安易卷-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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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午后,高大的城郭已出现在眼前。城楼上书写着临安二字的牌匾高高悬挂着,姜白看了,也不由得生出些恍如隔世之感。她摇头轻笑,这再见,可不已是隔世。

    城门前排着长长的两队难民,尽是衣衫褴褛。多是青壮年扶老携幼,满面愁容。姜白向其中一队的队尾爬去。饶是伤口已经被泥土堵塞不再流血,她爬过的地上仍留下两道褐色的印记,使得众人竞相躲避。一个年轻的妇人手中抱着一个干瘦的孩子,走到姜白的身边,心疼的看着她:“这是谁家的囡囡?怎的这么可怜?”姜白费力的抬头,那妇人穿着破旧的布衣,背了一个小包袱,脸上灰扑扑的,却带着温暖的笑。这使她骤然想起另一个笑容温暖的母亲张何氏。

    姜白嘶哑着回答:“还活着,死不了。”那妇人笑笑,放下手中的孩子,把姜白从地上抱起来,眼里尽是心疼。她一边用手托了姜白,一边向城门口走去,那孩子跟在身后,趔趔趄趄的走。姜白将头靠在妇人的温暖臂弯里,那瘦弱的胳膊像是安定的港湾她不由得沉沦。她轻轻阖上了眼,却又被摇醒,耳畔传来妇人的惊呼:“呀,这囡囡发热了!”

    姜白觉得像是有一簇火焰在体内炙烤她极其干渴,一种疲惫涌上心头她想要沉沉睡去。妇人的低语一直在耳畔响起,她说让她不要睡。她说她叫素娘,她儿子叫宝哥,她是城东李屠户家的女儿,嫁给了一个种地的乡下人。她说她平时不怎么回娘家,但是当家人打井时死在了井下。她说宝哥是当家的唯一的血脉,她得让他活下来。她说她爹娘都住在城里,她带她回家就有饭吃。

    姜白在她的唠叨中沉沉睡去,她对自己说,就这样放纵自己一次,因为贪恋那温暖,所以愿意放下戒心。

    日暮时分,素娘进了临安城。她将姜白斜倚在墙边,手里牵着宝哥,温柔的道:“囡囡,我须带着宝哥去投奔我娘家,带着你我哥哥却是不愿,你且在这里等我,待有了吃食,我取来给你。”姜白发热烧的天昏地暗,只轻轻的点了点头。

    夜里有人悄悄靠近,姜白骤然从假寐的状态清醒,却是素娘换了件深色的衣裳,趁着夜色摸到她身边来。素娘带来了几块大小不一的干馍,还有布条和水。她将干馍化在水里喂姜白喝了,又用水替她清洗伤口。姜白一声不吭的任她清洗,素娘却洗着洗着哭了起来。

    张何氏当年知道她的腿天生不能走路时也是这样,哭得像一个泪人。姜白心中隐隐发涩,软了口气:“没事的,我的腿本就有问题,感觉不到疼。”素娘听了,却哭得更加厉害了。

    素娘是一个善良且守信的人,她每一日都回给姜白带来各式的吃食,红薯梗,萝卜条,干菜饼,第五天的时候,变成了一小块土饼。她很抱歉的说:“囡囡,哥哥家里也只剩下土饼可吃,你莫要嫌弃。”姜白让她喂了,眼睛却盯着素娘手腕上夜色也掩盖不住的伤痕,默然不语。

    最后还是姜白预料到的结果,靠人施舍的生活绝不会长久,素娘哭着来找她的时候,姜白已经猜到她将要说的话。她塞给姜白一个整个的大白馍,哭着说:“我娘家不许我再供你,我哥哥把宝哥带走了。我也没了别的办法,你自己保重。”

    姜白默默靠墙直起身子,冲着素娘行了端端正正的三叩首:“姜白落难,乘您大恩无以为报,若有一日苟且于世,必将此恩铭记在心!”素娘听了,抽噎起来:“这世道生活不易,我又岂是图你回报?只是健全之人也难以生活,你又如何?我今日所为莫不是断你生路!你又谢我什么!”

    她将姜白拥入怀中,压抑着哭声。姜白咬着牙推开她,转身爬走,再没回头。

    素娘的哭声在身后爆发,姜白一点一点的向前挪去,眼中也流下两行清泪。

    

    临安城的夜从不安定。姜白时常听到暗夜中响起的马蹄声。今日却是正面见得了。她朝着马蹄声密集方向爬去,不出意料的看到了一家驿站。姜白心中憋着一股坏,听驿站人员的谈话,住在驿站中的是不知从何来的大人物。听骑马的黑袍人所说,住在驿站中的却是某位钦差。姜白不由得冷笑,赈灾的钦差龟缩在驿馆中,任城外流民遍地,饿殍盈街,当真是好样的!

    她偷偷潜入了驿站的马厩,小心的在皮毛油光水滑的骏马中穿行。新来的钦差据说有一只嗜之如命的宝马,颇通人性,姜白此行,便是它。那是一头枣红色的马,四肢强劲有力,背脊挺拔,头脸峥嵘。好一头胭脂马!只是她来可不是赏马。姜白双手扶住马腿,半直起身子,将头探到马腿下。腿部拥有最粗壮的血管,在最柔软好下口的地方,姜白用牙齿研磨出了一个小口带着异味的马血流入喉中,火辣了整个胸膛。那匹红马动了动腿,姜白抱紧了,不肯撒手。

    

    姜白在她的唠叨中沉沉睡去,她对自己说,就这样放纵自己一次,因为贪恋那温暖,所以愿意放下戒心。

    素娘见她睡了,露出一缕狞笑,和她哥哥一起,把人放进了锅里。

    姜白卒,全书完。

第四章 陈隽() 
陈隽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官员,他有雄心,也有见识。虽说他不可能将朝堂洗净,至少他本人行的方正明直,在部下中颇有威望。江南大旱,他此番受命赈灾,看上去风光无量,实则稍有不慎就会粉身碎骨。原因无他,两浙巡抚苏善道,当朝贵妃的娘家舅舅入了圣上的眼。皇帝亲往陈府下了密旨,要他以赈灾之名。行暗访之事,找到苏善道收受贿赂。勾结豪强。意图谋反的证据。陈隽满心沉重的到了江南地界,发现事情比想象中还要严峻。他不敢贸然出面打草惊蛇,只好隐去身份,蜷居临安暗访。

    莫非此次南下只能敛羽而归?灯火朦胧下陈隽一筹莫展。他只能查到苏善道贪污赈灾粮草,可那粮草从何来,又被运输到了何处,均是无迹可循。苏善道的账册做的天衣无缝,光看账册似乎全江南的百姓都衣食无忧!可事实呢?陈隽愤怒的将公文摔在桌案上,长随三喜撩开帘子,进了屋。

    “大人。”将一叠公文放在案上,三喜觑着他的神色,小心翼翼的开口:“武护卫在马厩里抓住了一个小贼。”陈隽正心烦意乱着,没好气的开口:“什么时候处置一个小贼也要我来决定了?”三喜把话在嘴边过了两过才张口:“这小贼与大人有关。她,咬了大人的马。”陈隽骤然起立:“追风如何?”三喜垂了眼:“已经请了医官,具体属下也不知。”

    陈隽匆匆去到后院。追风是他几年前得友人相赠的一匹骏马,颇通人性,几次救他于危难之中,如今被一个小贼给伤了,由不得他不愤怒。只是,陈隽猛地回头:“你说追风怎么了?”三喜在他犹如实质的目光下有些喘不过气来“回大人,奴刚才说,那小贼咬伤了追风。”陈隽一直到马厩前才反应过来,三喜说的咬伤了,是何意味:衣衫褴褛的小孩子攀在马腿上,用力的吮吸着。鲜血顺着嘴角留下来,配上他白骨嶙峋的手脚,看上去分外妖邪。偏生被吸血了的马什么反应也没有,温吞的吃着马料,神态安然。护卫们不知为何都站在马厩前,安静着,没有人说话。一时间后院安静的只剩下马的咀嚼和喘息声。

    马奴突然跪地,大哭着认罪:“大人饶命啊大人!小人不知这小贼是谁,小人没有照顾好大人的马,小人知错了!”一旁呆立的医官也突然下跪,哭诉的却是截然不同的所求:“请大人让我为这位,小贼,诊病!”陈隽看着一味埋头吮吸的小孩,摇了摇头:“医官,快去救人!”

    这突如其来的喧嚣惊动了姜白,她侧头看去,为首的正是陈隽。其人身姿高挑,玉面无须却不显女气,一袭紫缎长袍,高束着头发,两眼有神且尽是锐气。这是个出身显赫,少经磨难,年少有为且权柄在握的人。他那一身正气凛然让姜白恍惚了片刻,心中却莫名的安定了下来。

    陈隽于此同时也在观察姜白,小小的人,明明狼狈不堪,却给人一种不能轻视的气势。她那双眼,恍如藏纳了世事,却依旧锐利。不,是太锐利了!他在她的注视下似乎无所遁形!陈隽心中大惊,此人将来,不是杰雄,就是枭雄!

    

    暮色四合,驿馆中人声鼎沸。灶上煮着翻花的热水。李大厨手里握着钢刀,刀口几下起落,已片好一案的肉。三喜在厨房门口转了几下,咬了咬牙,忍着烟熏火燎进了门。“李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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