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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理说,她活了那么多年,又孤寂了那么多年,本不应如此情绪化。可也有可能是孤寂了太多年了,她又想迫不及待的找个突破口
全妈妈咯咯的笑。
“您要不要去向二老爷道个歉?”
“不去。”陈琛咬唇道,“我不想去。”
“可这件事您错了。”全妈妈又接着道,“您是不是说过错了就会改?”
她以前黑白分明,认为对就是对错就是错,认为错了一定要改,一定要把错的改成对的,那样才算是正确的。
“可他也错了。”陈琛扁嘴道。
全妈妈轻拍着她的手,语重心长道:“他的错他没意识到是他的问题,可您的错如果您不改正的话,就是您的问题了。”
陈琛不语。
全妈妈在旁边等着她。
陈琛有些不情愿的道:“那您帮我把褙子拿过来吧。”
全妈妈高兴的应了声出去拿衣裳了。
在陈琛的记忆里,直到她十二岁入宫的时候,陈景之都还是这个老样子,对妻女不管不问,对生活不管不顾。整日里流连灯红酒绿,整日里喝得醉气醺醺。
她不明白,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难道生下来就是准备等死的吗?
全妈妈服侍着她穿上衣裳,目送着她和豆蔻云英往澜院去。
陈琛望着澜院的大门,因原来与陈晓儿不亲近,所以从来也没来过这里。
澜院装扮的如苏杭的园林般,小桥流水,曲径通幽,周围遍植木,与他们的院子颇有不同之处。她一进门陈晓儿就得了信儿,小鸟一般的飞了过来,嘴里笑道:“我准备给老祖宗送个亲手做的抹额,你觉得怎么样!”
其实一般的世族大家后辈子女们给长辈送礼物一般都是自己做的东西,比如手帕啦抹额啦之类的,东西小心意足。但秦家是武将世家,就算女眷也是舞刀弄枪的多,那小小的绣针倒真是碰不得。
所以陈琛刚开始压根也没往这方面想。
她笑着点头:“不错啊。”
陈晓儿却察觉出她表情有些不对劲,问道:“对了,你怎么突然过来了?”
陈琛尴尬的笑了笑,也不回答只问道:“二婶婶呢?”
“屋里呢。”陈晓儿说道,带着陈琛来到宁安堂,表情体态间又恢复了大家闺秀的模样。
没等丫鬟禀报的,栾氏就迎了出来,拉着陈琛的手往里走,边走边问道:“可好些了?还难受吗?胃口怎么样?怎么过来了?今中午留在这里用膳吧,婶母这里有个做苏州菜做的很好的厨子,可以尝尝南方的口味。”
陈琛只得一个一个的答:“好些了,已经不难受了,胃口很好,今早喝了一碗粥吃了两个包子,过来给二叔陪个不是,是玉姑莽撞,还望婶母别介意。”却没回答中午留不留在这里用膳。
“常年听你母亲说你的皮闹事儿,怎么今个这么安静?”栾氏笑道,让丫鬟上些甜汤来,“你不用往心里去,婶母知道你的好意,也很感谢。”
陈琛猛地抬起头来看着栾氏。
栾氏笑着摸摸她的头,笑道:“和你妹妹一起去玩儿吧,不用去了。”
陈琛摇头。
“玉姑一会儿再回来陪您说话儿。”她说着施了个礼出去了,让个丫鬟带着自己去找陈景之。
栾氏暗自叹了口气。
“母亲。”陈晓儿唤道,看着母亲不住的捏着额头,小心翼翼道:“为什么父亲”
“没什么。”栾氏道,转头问她:“你抹额绣好了吗?”
陈晓儿低下了头,“没有。”
“那快去绣吧。”
陈晓儿应了声是,走到门口还是觉得心有不甘,重新壮起胆子来问道:“母亲,大伯对玉姑很好,他可以任意和玉姑开玩笑、打闹,为什么父亲不?是晓儿的问题吗?”
栾氏看了她一眼。
“父亲从来没抱过晓儿,从来没教过晓儿认字,也从来没没关心过晓儿。母亲,是晓儿的问题吗?”
第三十三章 说好的道歉呢?()
陈琛跟随一个小丫鬟去了陈景之的书房。
说实话,她没想到陈景之还能有书房。这句话倒没有歧义,只是她觉得陈景之一个整天浑浑噩噩的人,怎么还能看得进书去。
但当她进到里面的时候,才真真正正明白“书房”的含义——这哪里是什么书房,分明是个私人酒庐!
她顺着门口往里看去,整个房间很是空旷,只有三座雕红漆的多宝阁书架,而书架上则是满满当当的各色酒瓶,样式之多使她眼缭乱,她顺着书架往里走,迎面便是几个粗陶绘酒仙的大缸,单个足有她两人合抱粗。她伸头朝里面望去,里面却是空空如也,她耸耸肩。刚要往里走,就感受到一个目光正肆无忌惮的看着自己。
她感觉有些不舒服。
大缸右侧是个暗间,自这里开始,窗棂上糊着的高丽纸便成了黑色,厚厚的铺着好几层使阳光很难透进来。她适应了一下视线,刚准备看过去,黑色的高丽纸却忽然被人揪了下来。
她眨了眨眼,心里直骂。
“我这里怎么样?”有些慵懒的声音传过来。
陈琛瞅了她二叔一眼,看着他不远处桌子上摆着的酒壶,她二叔长舒了口气,目光有些恍惚的将她拉进来坐到椅子上。
这里面倒是舒服的紧,一个铺着锦褥的摇椅外加上四周并排的软椅,而且里面装饰的颇为鲜活,鲜争奇斗艳和外面的空旷实是天壤之别。
她从来没有坐过这么软的椅子,她好奇的捏了捏,里面不像是絮之类的。
陈景之坐到了另外一张椅子上,深呼吸几口气强迫自己睁大眼,唤人进来倒壶茶来。
“不用了。”陈琛道,她身子稍微前倾才能使自己不陷入软椅里,她一本正经的看着陈景之道:“我是来给您道歉的,之前是我不对,不该诚实耿直,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陈景之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这意思还是我的错?”
“不是。”
“你都诚实耿直了,那便不是我无理取闹么?”陈景之捂住嘴笑,新长出来的点点胡茬有些泛青。
陈琛不耐烦道:“您要是实在这么想也没办法。”
“好,好,好。”陈景之忙拱手,“这件事过去就过去了,我们就不要再提了。”
“好。”陈琛利落的答应,扶着软椅就要起来。
“这么快就走?”
“是。”她答应着,好不容易站了起来。
陈景之没再说话,她径直走到门口,忽然又停了下来。
“我是给你道歉了的。”她说道。
陈景之忍俊不禁,连忙点头道:“是,是,是。”
她还是没有迈出门槛,犹豫半天又接着道:“我不知道你经历过什么,也不知道你受过多大的伤害。或许你现在想要说什么我也听不懂。但是,拥有的就该珍惜不是么?难道等失去了再后悔么?”
她走了出去,陈景之却看着她的背影笑了出来。
“拥有的就该珍惜,拥有的就该珍惜我如果当时懂得这个道理该多好啊”
陈琛却没有听见他后面的话,向栾氏告辞后就带着豆蔻回了聆院。
栾氏并没有多问什么,只是让婆子拿了些糕点过来:“婶母娘家那边的特产,你尝尝。”
她道了谢。
回到聆院云英却拿着个拜帖过来,道:“第三封了都。”
她看着上面写着的“沈玫如”三个字,却没有多大心情。
到了晚间陈珉回来,却没有往永安堂用膳,只说是复习功课明日有小考,留在了外院书房。
陈平之笑道:“好事,说不定明年就能给我考个状元回来!”
周微瞪了他一眼。
他哈哈笑,让陈琛坐到位子上吃饭,一边又和周微说道:“还记不记得那边府里的止哥儿?”
陈琛忙竖起了耳朵。
周微点头:“记得,怎么了?”
陈平之感慨了一声,卖起了关子来。
“终于愿意娶妻了?”周微八卦之火熊熊燃烧,有些欣慰的拍了拍胸口:“太好了,可算是圆了老祖宗和大嫂的一门心事。”
陈平之忙道:“什么跟什么啊,你们女人就是哪句话都离不了婚礼嫁娶”他看着周微薄怒的面容嘻哈笑道:“我们男人也离不了,没有婚礼嫁娶我们怎么获得幸福嘛。”
周微瞪了他一眼,说了句“不正经的”。
陈琛急于想知道什么事,猛地咳了一声。
周微就又瞪了陈平之一眼。
陈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