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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经常闻尸臭,所以他能扛住的吧,平傃这样想。
而且,这人还一边工作着,一边说笑,道:“这个味道,刚刚开始做法医时候,我也受不了的。几乎一百天了,都不能去思去想。而且这个味道在我身上,经久不息,吃不下睡不成,实在没办法,就只好按照一个老前辈的方法,也做了一个实验。找个室内气温达到二十五度以上的相对封闭的屋子,又去买了斤猪肉,取七个鸡蛋,每个鸡蛋挫个洞,把两样东西放进那个封闭屋子,一个星期后我去打开,那个尸臭味道就来了,而且和尸臭一样,洗都洗不掉。每天我都去闻一下,后来就感觉,嗯——这味道,特别好闻呢。”
恶心的平傃和刑警小伙子们都诡异的想笑,却又更觉得心脏和血压都飙升起来啦,中毒了一样。虽然,戴着胶皮手套,戴上了雪白的口罩,但那腐败的尸骨,实在臭味熏天,并且大有顽固不化的肆意纵横的嚣张气焰——
几乎又一次,随风充斥了平傃一身一脸一心的气味。
这时候,赶过来查看情形的段局长等等一班领导人,也都强忍着,屏住呼吸强忍着确认着。
眉骨露出来了,哪里还有什么人的面容?简直就像——
刚刚想到此,平傃就感觉一股脑得超级恶心,从心窝里冒出来的,马上侵染直抵了她的全部口腔。她几乎连头都没有来得及扭一下,便当场弯腰曲背地呕吐了起来——
她不禁泪流满面~虽然,毕竟,她二天一夜未得睡眠了,也没有机会吃上什么饭,但是这个举动,实在让人难堪。虽然吐出来的,大都留在了口罩里,但当她跑到远远一边,摘下口罩一看,竟然全都是绿水——
她觉得天旋地转,虚脱了一般,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继续呕吐起来。
机动中队的小年青刑警,跟过来,一看就朝段局长那边嚷嚷开来:“平队,段局!绿水,吐的都是绿水呀!要不要去医院?去医院吧?”
平傃根本顾不过来拦截他的吆喝,顾不上,她只想把心呀肺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五脏六腑都吐出来。
段局长也走过来了,对着小刑警说:“去吧,把她送到医院去,检查完了如果问题不大就去吃点东西,然后回去睡觉!”
平傃急忙挥下手,意思是,不用了。但是段局长的那个吃饭一词,又让她开始了新的一轮呕吐。
小刑警拽住了平傃的右胳膊,就要往山坡下去,虽然强行却到底因为平傃是他的头儿,又是女性,便有所软弱,到底被平傃严厉的眼神拦住了。
旁边的段局长一笑,说:“平队,要是你能现在喝下去这个,你就不会吐的这样厉害了。”
平傃一看,居然是一瓶藿香正气水!
她二话没说,接过来那个小白瓶子,拧开盖,仰起头来就喝了。
段局长直摇头,说,不能一次喝完。
平傃才停止了灌。果真,一会儿后,平傃感觉没有那么强烈反应啦。
那边,法医开始在叫段局啦。原来,这是个女尸首,不假,但是腐败的早已面目全非,根本不具备辨认条件了。
段局长说:“我也曾见过黎兵的这个夫人的,以为我也可以先行辨认的,却不料这么高度腐败了,脱落了的面孔这么狰狞,如此魍魉的感觉,还如何辨认?马秘书,你能确认么?”
马秘书也是呕吐的一塌糊涂,直摇头,说不认得啦。
起初也是为了保密,段局长并未带着副省长黎兵前来辨认。
现在连熟悉这女人的马秘书,也是一个劲地呕吐着,根本无法辨认。
估计,就是让黎兵他们来进行辨认,也是毫无意义的程序,不会有什麽有价值的证言证词。
法医小肖再次提着刚刚提取了的那些毛发、肉块、骨骼等等,朝着段局长笑笑,扬扬手中物件,说:“那,段局,要不,我先走了?”
看到段局长点头了,法医小肖立刻不见了人影。
平傃知道,他又要忙乎一夜啦。今儿这样的一次相会,校友小肖确实让平傃刮目相看了。
然后,平傃强忍着一阵阵的恶心,继续指挥着刑警小伙子们,坚持进行完了该做的那些龌龊的却又不得不做的收尾工作。
女尸终于装入袋子了,该拍照的也都照完了,该提取的也都进行完了。
因要保密,到目前为止,仅有十余个人知此案情,明白这个女尸可能是谁,明白案情重大。
周边虽然有很多围观的乡里乡亲,但他们并非知晓此尸骨姓谁名谁。
段局一帮在现场的领导也都很满意地下山上车,走了。这帮人,要不是藿香正气水,估计也都是吐的一塌糊涂的。当然,也有的领导和刑警,也还是吐,只是貌似轻一些,看上去藿香正气水的止吐,并非人人适应。
好在平傃正适应这个多功能中药水,也就能继续呆在现场,指挥着刑警小伙子们将尸袋送进了一家医院的太平间。
连夜联系其亲属来认领尸体,然后等待将来火化处理。
第七十五章 注射死刑 (第三更)()
雇凶杀妻案很快便不再成为秘密了,这不仅惊动了上层,震撼了民众,也撼动了海内外各界人士。人们议论纷纷,一片哗然。
一个星期后,平傃所在的专案组,就将案件移交了检察院。半年后,黎兵、马秘书、王佩一行三人即被判处了死刑,立即执行。
法律程序规定的时间一过,三人均未上诉,于是如期执行了死刑——通海市首例注射死亡的行刑形式。以注射方式来执行死刑,是根据我国1996年3月17日修订、1997年1月1日起施行的《刑事诉讼法》中,明文规定的:“死刑采用枪决或者注射等方法执行。”作为法律依据的。
平傃在大学时,曾经与同学们一起研究过关于死刑执行方式的问题,知道自民国时期开始,我国即废除了凌迟、绞刑、斩刑等酷刑,采用了新的枪决方法执行死刑。新中国成立后,一直沿用着枪决的方式,直到1979年,新颁布的《刑事诉讼法》仍规定,“死刑用枪决的方法执行”。而修订后的《刑事诉讼法》规定中,虽然只是多了“注射”等两个字,但已算彻底改变了近百年来只有枪决这一种死刑执行方法的状态,也成为了世界上继美国以后第二个实行注射执行死刑的国家。
按常规,王佩该有揭发之功的,也可以减刑至死缓吧?但被掐死在郊外田野里农家女孩小花的乡亲们、仅骂了一句话就引来了杀身之祸死亡男人的家人们、王佩妻子娘家的亲戚们以及被羁押了八个月固定情人的亲朋好友们,全部格外地关注此案,并在互联网上,狂风暴雨般地发着各种各样的热帖子,唤起了成千上万网友们的热烈关注、点评、愤怒和宣泄。
恶劣的影响和民愤的巨大,也是量刑时刻的关键性依据。
再说王佩的死刑,也实在是罪有应得。数罪并罚,也该着是立即执行!
只是平傃和平纬内心深处,有一点言而无信之感。
不管怎么说,杀人狂最后也算有所良心发现啦,揭发出了副省长雇凶杀妻案。人性,也算略微有所回归吧,毕竟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非人类”,最后还知道人间些微的温暖,且知道了有恩就要图报。也算一种人性的回归吧,更是看守所执法成效卓著的表现吧。
倒是死刑犯王佩很坦然,他是这样对平纬说的:“我他妈妈的,就是个变态狂,活着,也没他什么意思,死就死了,活着也是白活着,真不如那么干脆利落一下子!嘎嘣,砰砰——去球!”
但是,王佩也没有想到,他的死,会与黎兵一样,并非是“嘎嘣脆”一下子玩完,而是静静地被注射死去——
执行的那天上午,看守所沉重的铁门被推开,一行囚车与汽车押上了三位死刑犯一路上疾驶进了郊外的执行地方。三个人几乎都是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表情,眼光直勾勾地望着窗外,但额头与鼻尖渗出许多的汗珠。
这是一栋两层楼的楼房,二楼用于观摩;一楼有三个房间:准备室、行刑室、停尸室。?
行刑室里,法警让王佩捋起衣袖,仰面躺下,全身被稳稳地固定在一张行刑床上。在面临死亡的一刹那,王佩的脸色蜡黄,四肢僵硬,任凭法警摆布。注射前,平傃发现,法医使用的针头长度至少有六厘米,直径也要比普通针头大出约五倍。?
在行刑室隔壁的准备室有一个窗户,窗口上开了一个孔,且装有单向玻璃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