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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月压下心中不快,假笑几声,抱拳道:“哈哈哈不过拖庭书兄的福,在下也能一饱耳福了!”显然这句话泄露了穆凉彬的表字,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虞姬瞬间接道:“原来,你叫庭书啊。不知庭书公子可有意中人?觉得奴家如何啊?”
看虞姬的长相与穿着,苏月一开始就觉得她不是青玄国人,闻听此言瞬间吓了一跳。异国女子果然胆大!说起话来也如此直白,遇到喜欢的男子,只怕都敢追到天涯海角去吧!真真是佩服她们的直言不讳啊!
苏月这样想着,可身旁的男人仍旧连话都懒得说,“”
虞姬顿时面露尴尬之色。苏月这盏光芒万丈的“小灯笼”连忙出言,打破僵局。
“咳咳虞姬姑娘,不好意思,我这位兄弟平时不爱说话,还有些认生”话音未落,穆凉彬竟然自行开了口,语气认真地说了老长一句——
“在下心有所属,亦曾与其婚配嫁娶,此生不负!谢姑娘垂爱。”
苏月眨巴了几下大眼睛,不禁心生欢喜,连忙低头,咬唇憋笑。
听罢此言,虞姬先是微微一怔,随后柔柔一笑,竟不甚在乎地道:“那奴家便先弹奏一曲,公子再做定夺。”想是她对自己的歌声琴技极富自信,悠悠坐在他人搬来的圆凳上,单腿一翘,摆好了弹琵琶的姿势。
彼时,她手腕一动,在弦上掀起波波涟漪之声,层层叠起,丝丝连连,伴随着琵琶悦耳的演奏,虞姬红唇微张,一串动人歌声如泉水般流入听者耳中。
雅阁里暗香浮动,是熏香,亦是她身上的幽香。
苏月咽了口唾沫,心下暗忖:“这身段、这歌喉、这眼神,任哪个男人看了都会欲罢不能吧!穆凉彬他在想些什么?会不会一曲过后看上此女,便将她纳入后宫了?”心虚地转头看了他一眼,却见他正闭着眼耐心聆听,顿觉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吐吐舌头继续听曲。
她知道穆凉彬也是精通音律之人,故今日带他过来这个好地方听曲儿,若真被人拐跑,她岂非得不偿失?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哦对了!赔了夫人呸,赔了相公又折兵啊!
虞姬弹拨的琵琶声幽幽咽咽地响着,时而如女子低泣,时而如男子高歌,时而似小雨摩挲,时而似大雨滂沱如果仔细听这首曲子,就连门外汉也能听出曲中有情,爱情、亲情、友情世间万般情意皆融合在一起,竟成此曲!
变化多端的琵琶之音伴着虞姬动听醉人的歌声,传至每一位听者的心中,果然乃“第一乐姬”!
“思君当织桑蚕丝,感君莫弃怀中佩。
闻君一语笑开颜,伤君千里问归期。
观君不曾未有泣,携君天涯共婵娟。
百思难逃世间情,心中欢喜亦所忧”
“一思桑蚕丝欲乱,二思怀中佩已断。
三思笑颜哑无语,四思归期未有期。
五思泣鸣泪难流,六思月暗无婵娟”
琴声幽幽,歌声凄凄,牵动着游人们心,心里最深处的那份思念。
苏月渐闻此曲,心头忽生思念之情,黛眉浅蹙,忧虑难平。
穆凉彬早已睁开双眼,发现身旁的苏月神情恍惚,尽显落寞,不禁关切问道:“怎么了?”
“要是姝儿在就好了,我突然有些想她了”苏月用只有他们二人听到的声音,轻轻低语。
穆凉彬亦有所感,却仍宽慰她:“姝儿在宫里,吃饱穿暖,平安无事,明日便能见到了。”
苏月看向他深邃眼眸,点点头,却还是落寞地道:“嗯,可还是有些想她了”
“怎忽然这样说?”穆凉彬忽而皱眉,不快地看了仍在尽心弹唱的虞姬一眼,又转头看向苏月,语带温柔地道。
眼眶酸涩,就快要哭出来了,苏月努力憋住不让在自己在他人面前出丑,吸了吸鼻子,幽幽开口:“这曲子满含着思乡思亲之情,你怎没听出来?”
穆凉彬微微摇头,沉思片刻道:“我听这曲子,却觉是在倾诉爱而不得之苦,实在没有思念家乡与亲人的味道啊。”
此话一出,此曲已然渐停,缓缓进入尾声。
最末一声思了断前尘往事,各自梦回,了无牵挂。音止感犹在,回味无穷
苏月连忙投以敬佩的目光,虞姬浅浅一笑道:“哈哈哈二位公子说的都没错!这便是奴家的拿手好曲,名为百思曲。顾名思义,曲中含尽世间百思,一百位听众闻听此曲就会有一百种想法。”
“每个人的心境不同,心中挂念之人皆不同。此曲便是随着听者的心境而变化,牵扯出心中挂念的人,故而此曲所表达的感情,每个人都会有不同的解答。”
“有趣,实在有趣!此曲音律婉转幽咽,引闻着动心,听者流泪,可谓一代佳曲!”穆凉彬开口称赞,能得到他称赞之人确乃实至名归!
苏月感同身受,连连附和着点头。她倒没有穆凉彬那么懂乐理,但还是能听出这首曲子的精妙所在。今日实在大饱耳福!枉不她费尽心思出来一趟!
“多谢公子谬赞!庭书公子,果然精通音律!奴家见你的模样就是此等风雅之人奴家果然没猜错!”虞姬小心翼翼地放下琵琶,笑语盈盈地扶了下身子道。
见虞姬目不转睛地望着穆凉彬的侧脸,苏月不自在地轻咳两声,言道:“百思曲这曲子倒不像是青玄的本国曲子,旋律起伏不定,像是外邦曲!”
虞姬终于将目光从穆凉彬脸上收回,投到苏月脸上,红唇轻启道:“这位小公子也是厉害啊!耳力与乐感不错,此曲乃是西姜之曲,奴家亦是西姜国人。西姜曲以情绪起伏多变闻名,故此奴家极善弹这种旋律多变的曲子。”
闻言,穆凉彬倒也起了点兴趣。他只是纯粹欣赏曲子,并未多想,听曲期间也不曾有过多杂念,只为遇到如此知音,如此人才,而感到高兴。无论是哪个民族,哪个国家,哪个宗教,在音律上皆不分彼此,只有一个共同的信念与追求,知音便是如此。
从怀中拿出一锭金子,不发一言置于桌上,垂眸继续品茶。
如此出手阔绰的爷,虞姬还是头一次见,不禁更为仰慕。
政理上的知音难觅,音律上的知音更是难求。穆凉彬给出金子,也是觉得此曲值这分量。
船行半道,快要返回来了。到了下游,水路蜿蜒曲折,赏景别有一番风味。
天气渐暗,红灿灿的霞光在天际染开,家家户户亮起灯笼,“光”成了河岸一大景色。
苏月看得有些痴,不禁趴伏在窗台边举目远眺。她还是出宫后头一次这么晚没有回家去的。穆凉彬则看了她许久,在心里笑她的痴。虞姬也未走仍轻轻弹奏着琵琶,偷偷望着眼前的那个男子。
良久,穆凉彬望着繁花似锦的京都,悠悠道:“姑娘是西姜国人,想必也知道近年青玄与西姜边界紧张,怎还来此谋生?”
虞姬见穆凉彬终于与她开口讲话,喜不自胜,停下弹琴的手,如实述道:“奴家来青玄已有多年,也算是半个青玄人了。两国交战,与咱们这些无辜老百姓有何干系?奴家一直敬慕青玄,想来一睹大国风采,这才随着三娘过来的,望公子莫将奴家当异族人看待。”
穆凉彬放下茶杯,沉声道:“音律不分国界此曲甚是难得,可谱成曲子,千古传承。”
闻言,虞姬又是优雅一拜道:“公子的这个主意不错!奴家记下了!”
“虞姬姑娘,润润喉吧。”苏月递过一杯茶,笑道。
如今苏月对虞姬的嫉妒之火也随着曲子的结束慢慢停止,对她更多的是种敬佩。
于是端起茶盏直言相待,亦欲聊表心意:“你一弱女子竟跋山涉水,无视流言蜚语,从西姜来到青玄,实属不易!在下当真敬佩于你,此茶带酒,在下先干为敬!”
虞姬笑笑喝了,末了向她靠拢笑道:“这位小公子,奴家见你生的白皙光滑,实在好看!不知公子可心属别家姑娘?”
“咳咳”苏月差点被茶水呛到。这变得也太快了吧,这算怎么回事!刚才不还对穆凉彬眉目传情吗?
“姑娘,适可而止!”穆凉彬厉声喝道,虞姬的水蛇腰这才离了苏月的身。
这回倒是他为她解了围。苏月愣愣地看着他,疑惑不解。
难道这虞姬是在开她的玩笑?若她真是个男的,这姑娘不等于羊入虎口吗?
“哈哈哈庭书公子可是不开心了?”虞姬又转到穆凉彬身旁,娇俏地问道。
这样的女子在侧,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