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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公公,可是有话同本宫说?本宫也正有话问你。”彼时,苏月正色地开口道。
赵友德略一躬身,朝她恭顺地道:“回娘娘,皇上近日茶饭不思,寝食难安实则是为了朝堂上的一些事。对此,奴才不敢妄言,也无法告之娘娘,不过娘娘是皇上的一剂良药!还请娘娘时常来看看皇上,多多叮嘱着他注意龙体才是!”
苏月缓缓垂眸,良久才点了一下头。
赵公公也是个聪明人,知道她想问什么,便提前截断“穆凉彬为何事烦忧”的话茬,但她隐隐觉得此事似是与她有关
第八十九章心中关心暖言来()
既然赵公公不说,苏月也不好再为难于他。只是人挂念他穆凉彬的身体情况:“那秦御医可有配药?”
赵公公回道:“娘娘,皇上药一向是交由太医院亲力亲为的,熬药亦是如此。只不过头风之症一直对外保密,不曾言说,故而此次只配了些药丸,并未配草药。”
苏月闻言,颔首蹙眉,轻声抱怨道:“光吃药丸,怎么行呢?皇上这病需要调理,而且平时不易忧心过度”
“可老奴怎么劝,皇上他都不听啊。不过,娘娘的话倒是十分管用!”赵公公也急了。
一见皇上年纪轻轻却还扶额头疼时,他担忧焦不已,本也劝了他多次。谁想皇上一个眼神杀来,他也只好乖乖闭嘴了。不过幸好秦御医告之了皇后娘娘实情,他这悬起来的心这才得以放下。
彼时,苏月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不禁喜道:“那便借本宫的名义去办好了。就说就说本宫最近因操持后宫诸事,身心疲累,要喝些活气养生的药。这样既可隐瞒住此事,又可名正言顺地煮药,两不误!”
“这倒是个好法子。不过皇上那边恐怕”赵友德闻言,略微迟疑地道。
苏月见他仍是犹豫,便不由打断他道:“赵公公,就照本宫说的去办吧!皇上的身体他自己不关心,还有诸多人关心着呢,快去吧!熬好一碗,赶紧端过来,本宫先在金隅殿坐会。”
“是!”赵友德这才毫不犹豫地领命退下。
穆凉彬这人的脾性她最是了解。一旦认准的事,任谁劝都不听,固执得很!还好这次他执念不深,她还能劝动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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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月轻手轻脚地进门,生怕吵醒里间睡着的男人。余光忽瞥见躺在御案旁的一抹蓝影,本不易察觉,只她从门口进来的角度正巧可见露出的一角,这才临时起意。
彼时走近一看,原来是本二品大员呈上的奏本
“许是穆凉彬批阅时,给不小心蹭掉的吧”苏月暗忖,想着便弯身去拾。
刚拿起来,便看到扉页上写着的一行小楷“宣璟正四年两广总督方伟山奏折”。
“这几天,穆凉彬究竟在为何事烦忧?竟忧心到头风症复发!难道是和这些奏折有关?”
怀着浓重的好奇心和内心莫名聚起的不安,苏月朝里面瞥了一眼,见穆凉彬仍在安睡,方才拉开扉页,看了下去。
眼神从上往下,从右往左流转了一遍,里头的意思大致明白了七八成。看完重重合上奏折,立于原地久久无言。
惊讶不安的流光,立时在双眸间乱窜。
这本奏折里写的都是弹劾当朝太傅,也就是她如今的“爹爹”,唐启元之言,无非说的是他集聚不义之财,与其他官员私通曲款,克扣原本该拨给辽北一带因洪涝无家可归的灾民的饷银。
这下就不难解释为何穆凉彬近日会有如此的忧虑了。
苏月将奏折轻轻放在案上,那上面还有许多本,放得倒是齐齐整整的,像是被人刻意整理过。想来必是赵友德了。
不再逗留,奏折本不该是她一介女流之辈能看的。
苏月举步走近那雕花黄幔围成的床榻边,微微坐在一边,望着穆凉彬仍旧沉睡的面孔发呆。
穆凉彬阖着那双好看的星眸,浓密的长睫覆在其上。他睡着时,比醒时多了一份乖巧内敛,将身上的冷漠霸气收敛几分,在她面前没有任何设防。
此时似乎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事,眉心紧蹙,那睫毛也时而打颤,如两片飘零的落叶。
他相信这奏折上说的了吗?苏月脑中掠过这个念头,但随即又被她否定了。
显然没有若是信了,他可直接将涉及此事之人统统抓起来,严刑拷打,绳之以法便是,又何况如此纠结忧愁呢?更何况,她也不信唐叔叔会那么做的!
唐叔叔一向清正廉明,绝不会贪赃枉法,有徇私舞弊的之举的!定是那个什么两广总督受人差使,污蔑于他!嗯,定是如此!
其实,确然如苏月所想的那样,穆凉彬对唐启元的为人了解透彻,知道他一个清廉公正,不贪赃款的好官。只是她猜漏了一点
方伟山这个人,纵使他是正二品官职,以他如今的实力和地位,也断断不敢如此光明正大地弹劾当朝太傅的。这背后必定有指使之人,而那个人穆凉彬已有七八分肯定。
他日日烦忧,操持国事,却又在群臣面前借机做出君王颓靡疲累之象,但又不立即处理唐启元一事。这样做的原因,便是想让方伟山身后之人速速浮出水面,让他急不可耐地露出马脚。
他的心计深不可测,这些天既在朝堂上与那些弹劾唐启元的大臣周旋,也暂时休了唐启元两个月的假,让他休养生息,莫受影响。
待夜幕降临,朗月疏星,穆凉彬逐渐醒转。他也未曾想自己竟能睡得如此之沉,足足睡了三个时辰。
穆凉彬醒来时,下意识寻找心里的那抹身影,幸好在那方矮塌边看到,这才松了口气。
苏月见他醒来,春寒料峭,夜里风凉,于是拿了件厚些的外衫给他披上。
“睡了一觉可好些了?头还疼吗?”苏月语带关心地询问。
穆凉彬宽慰一笑,道:“没事了,不疼。”接着透过窗看了看外头,又低头朝苏月道:“可饿了?该传晚膳了吧。”
苏月抬眸一观他的面孔,原本憔悴如土的面色恢复了不少,果然补觉能治病!
“嗯,臣妾倒是还好。想是皇上肚子饿了,想推到臣妾头上来吧。”须臾,她笑嗔道。
“哈哈哈你啊你,确实是朕饿了。果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
正在苏月和穆凉彬笑谈间,赵友德扣门进来了,躬身递上一碗看上去乌黑不堪,光闻起来就苦涩难喝的药汁,穆凉彬瞥了一眼,不禁皱了下鼻子。
“朕不是说过无需煎药吗?”穆凉彬低斥道,语气里含着略略不满。
“这奴才”赵友德心急如焚,额角流下一滴汗珠,倏地向另一边投以“求救”的目光。
苏月心领神会,不动声色地接过药碗,挥退赵友德去传膳过来,放他解脱重围。
“等饭吃完,再把这药喝了。空腹喝药倒是不太好。”苏月将碗搁在茶桌上,闻着那味儿,自己也暗自蹙了下眉。
不过良药苦口利于病,这句药王老祖宗传下来的话定然不假!
“朕不是”
苏月知晓他要说什么,便立刻接上:“是臣妾叫赵公公去煎药的,无妨,用的是臣妾的名义,皇上不必担心向外人暴露头风之症。”
穆凉彬这才无话可说,从水盆边取巾帕拭了脸,洗完脸回到茶桌旁与苏月一同坐下,低叹一声道:“可这药极苦,倒还不如吃药丸得好。”
苏月垂目拿盖子将药碗盖上,防止热气快速流失,边做边道:“捏着鼻子一口气喝下去,再吞一颗吐蕃蜜饯,先苦后甜,那滋味自然能够忍耐下来难道皇上你竟也怕喝中药?”说到最后,斜睨了穆凉彬一眼,似发现了什么大事般狡黠着笑。
女子、小儿尚且害怕吃苦药,尚且情有可原,可若一大男人怕喝,就有些颇失面子了。
“并非怕,只是那滋味,但凡有味觉之人都会厌恶吧。”彼时穆凉彬已恢复淡然模样,手中摆弄着自己的玉扳指,剑眉微挑道,
苏月见他一脸别扭的样子,心中一喜拍起手来,笑道:“哈哈哈好了好了,这么瞧着倒是像怕吃药的小孩子,撒娇着不吃药呢!”
正笑说着,眼前男人忽地靠拢过来,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玥儿,你是越来越敢取笑朕了,当真是不怕朕挠你痒痒了?”声音低沉,仿若选种在喉间回荡,磁性浑厚。
苏月肩头明显一缩,幸得赵友德和一种宫人及时出现,让她得以脱离“魔掌”。
简单地用完膳后,端过的药汁由着苏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