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拼命忍住不哭,软软的叫了声,“爷爷”
可是,再怎么佯装,也还是掩饰不住这一词中的哽咽,毕竟,她一向是被慕震涛保护在象牙塔里的小公主,温室里的小青苗,没有历经风吹雨打,任其发芽生长,这辈子像今天这么难过的时候,除了父母亲去世的巨大冲击,屈指可数。
所以,慕震涛并不难听出端倪来,声音透着疑惑,“蓝蓝,哭了?”
“没有。”小手死死抠着床单,快要抠出一个洞来,努力控制着情绪,“爷爷我想你了,你好不好?为什么总是联系不到你?爷爷,你回来好不好?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不要再离开蓝蓝爷爷”
说到此处,已带哭腔,再也说不下去。
“蓝蓝,告诉爷爷,出什么事了?南宫家给你委屈受了?”慕震涛何其精明,一语道破。
慕凝蓝吸了吸酸酸的鼻子,哽咽道,“爷爷我有个问题问你,你如实告诉我好吗?”
“什么问题你说。”慕震涛沉声道。
“爷爷,您是不是跟南宫律谈条件,他儿子若娶我为妻,慕氏企业就归南氏?”慕凝蓝问到这里,屈辱感涌来,差点又哭了出来,捂住了嘴。
“这个”慕震涛在那端有些语结,“蓝蓝,你都知道了?”
慕凝蓝道,“嗯,爷爷,你不必再作隐瞒,我要一个真相。”
而后,那端沉默了好一会儿,慕震涛叹了口气,“其实,这件事情在两年前,我与南宫律已在筹划,而你恰好出国,这才搁置未提。”
她蹙眉,“所以,爷
tang爷,两年前我就被你们计划着标价交易?”
“蓝蓝,又在胡说了?爷爷是那种为了利益出卖孙女的人吗?对于南宫藤这个人,我是做过详细调查和周全考量的人选,南宫藤人品修养家世算的翘楚游龙,况且,慕氏蓝蓝你守不住的,与其被恶狼瓜分,不如交予你夫也是对你最大的安全保障自你回国以后,我就在计划让你相亲,且相亲的对象就是南宫藤,可你一直未允,所以我想着事情一点点来,并未强硬催促你,蓝蓝,其实这个圈子,很多家庭都是这么结亲的,南宫家和我们慕家比,我们慕家虽然算高配了些,不过你是优秀可爱的孩子,完全配得上宫藤,而且,现在结婚了,两个人好好地,把日子过下去,不要再纠结这些小事了。”
慕凝蓝想说,这不是小事,也不是她在纠结,而是有人借这个指着她的鼻子骂她不要脸啊!
可是,这些话她又能告诉爷爷吗?她怎么舍得爷爷为她难过?为她动怒?
她捂住嘴,逼回那些眼泪,良久开口,“爷爷,南宫藤初时是拒绝的对吗?是爷爷你联合外资力量施压南氏才迫使他为了守护南氏而娶我的对吗?”
慕震涛沉默了会儿,万般犹豫,才道,“那时候,我知道自己心脏不好,已然要动一次风险较大的手术,没准儿躺在手术台上再也下不来了,你是我唯一的孙女,若不能为你寻得良缘,一个安全归处,爷爷闭不了眼,爷爷的确背后仓皇做了一些事情,也利用了一些政界旧幕关系,南宫律政途多少受迫,虽此法偏颇,可是他之前也是同意的,只是”
慕凝蓝心中苦涩,猜测,道,“只是,初时,南宫律并没有说服南宫藤娶我,甚至有心打退堂鼓,对吗?这是所有真相吗?”
那端,偌大的欧风套间,慕震涛依窗而立,面容苍白,略略迟疑,未答。
慕凝蓝皱眉,仍有疑虑,继续追问,“可是,又为什么逼迫南宫藤脱离警界?”
这是她心里的梗,此刻心绪已恢复平静,要问的事情一次性问清楚,心里反而舒畅了。
那端慕震涛顿了顿,再开口时,语气略微严肃,“蓝蓝,南宫藤之前身为江城局长,与匪与黑暗势力纠葛抗衡斗争,势必会惹上大祸,有些事情你不会明白,更不知道内幕有多么凶险恶劣!爷爷只是想给你创造一个安全优越的环境,仅此而已,不要再胡思乱想!这就是全部真相!”
爷爷的急履言辞让慕凝蓝感到莫名不安,而这种不安让她脊背发寒,又很快被心中无限涌上的悲凉冲淡。
拭去眼角湿意,尽量平静的语气,“爷爷,这样逼迫南宫藤娶我,你有没有想过,对他对我都是不公平的,反倒显得是我们慕家上杆子攀枝揽玉,无爱的婚姻旅途又能走多远?”
“我的宝贝外孙女既善良又纯真,南宫藤不会不动容的,好了,乖孩子,不要再纠结这些,有些事情也不要再多问,给人家当妻子可不要像在家里那样任性了,脾气啊个性啊都收敛一些,退一步海阔天空,毕竟爷爷不能一直陪你”
慕震涛转而在那边沉声教导。
尾狐221:南宫藤,别告诉我,你在这里志愿当守墓人?()
慕凝蓝知道,慕震涛语重心长这些处世之道并没有错,可是,要看面对的是何种人啊,她现在已经退到无路可退了
林姨的恶劣态度,恨不得将她剔骨剜肉,裹入腹中。
而南宫藤大抵是恨她的吧接收一个不爱的女人当花瓶不,是孩子暇!
回首两人之间的点滴过往,南宫藤真的待她如孩子一样,哄着,宠着,唯独无爱。
孤夜清空,墓地执手挚爱,呵!情深绵长!她算什么?商品?退不了货的商品?
慕凝蓝觉得自己简直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压抑住痛彻情绪的爆发,嗓音柔和平静下来,“爷爷我去美国看你好不好?”
小孩心性,遇及问题总愿往家长身后藏的惯性心态,此刻的慕凝蓝就是如此。
她以为慕震涛会喜出望外,可是万万没有想到,慕震涛当即驳回,“蓝蓝,又任性了!爷爷在这里一切都好,修养这段日子,爷爷身体各方面康健益壮,又各处游玩,权当度假,你无需记挂!岛”
慕凝蓝咬唇,不死心地再次央求道,“爷爷可是,我真的想去美国看你”
这次慕震涛变了语气,有些生气,声音也严肃起来了,“蓝蓝,爷爷不许你胡闹!已近年关,弃夫远赴异国,是南宫夫人贤淑所为?好了,爷爷年前或许会回国,别再横生枝节,让南宫藤为难!”
“”为难?娶了她,他的确够为难!够委屈!
慕凝蓝努嘴。
慕震涛虽宠她,却是说一不二的脾气,她只好妥协,道,“爷爷,你一定要回来,我想你,您不知道,我有许多许多话要对您说”
慕震涛这才缓和了语气,却不放弃任何一个说教的机会,“好,蓝蓝,你要听话!为人妻,不仅要学会贤惠稳重,还要学会一个字。”慕震涛语气突然变得严肃而又认真:“忍,蓝蓝,这个世界,忍旁人所不能忍,终有一天便得晴空蓝兮。”
“什么意思?”她心里不是很好受,她是爷爷的掌上明珠,爷爷这么爱护疼惜她,怎么舍得她去忍?
“唉!蓝蓝,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爷爷所说,你只要记住,除了爷爷以外,能护你周全的只有南宫家,所以,你的任务是与南宫藤尽快有一个孩子”顿了顿,慕震涛道,“爷爷可是盼着做太爷爷。”
孩子?慕凝蓝如吞了黄莲一样清苦难言,如何与爷爷说,南宫藤是极不愿意要孩子的,不,准确的说,是不愿意与她有孩子
勉强陪着爷爷又聊了几句,她实在聊不下去了,挂了电话。
心中憋着的疑问得以解释,但有些问题她亲自不问清楚不罢休,想着南宫藤此刻或是墓地陪守挚爱,眸底伤悲弥漫。
从裤袋中掏出一支录音钢笔,凝着片刻,犹豫了犹豫,终是放入枕芯。
睁着一双空洞的大眼睛,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暗自下定决心,直接去堵他。
有些事情不必顾念太多,束手束脚的日子,她再也不愿忍耐,爷爷由衷箴言,她真的做不到,她不是圣人,她现在是一个寻夫的可悲女人。
夜空像被墨水涂抹得一样浓黑,沉沉的使人喘不过气来,降下车窗,雪花飘零。
雪的凉,雪的美,她嗅不出雪夜的气息,只感受到它的孤单,集密的雪花打在她冻僵的面颊,除了寒风凶猛的刮着,冷落的街道是寂静无声的。
无情的夜吞没着一切,深陷在黑色中,看不到自己感情的结果,她像是钻进了一座没有出路的围城,很惶惑迷茫。
目光清寒,仰望着眼前黑漆漆矗立的南氏大厦,慕凝蓝自嘲一笑,心亦如雪花一样冰凉透彻。
极速打方向盘,车宛若捷豹,向郊区方向急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