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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歌一愣,觉得十分熟悉,过了一会儿才想起来,三年前,迷途鹿把她引到老祖寝陵,她听到的,就是这句话!
“是你让迷途鹿跟我说”夏歌看了一眼迷途鹿,这只迷途鹿和后山的迷途鹿长得不一样,后山的那只稍微瘦小一点,这只就稍微高大一点了。
“不是我。”少女说,“你能听到什么,它就说什么。”
夏歌不想和她耗下去了:“莫名其妙。”
“不是莫名其妙。”少女摇摇头,被斗笠遮掩的唇角露出了一丝神秘的微笑,“这是你自己的命运。”
夏歌沉默了一会儿,目光诡异的看着她。
少女微笑。
过了一会儿。
“你知道吗?”夏歌很诚恳的说,“你刚刚跟我家那路边卖假药的神棍很像。”
少女微微挥手。
“轰——”
震天轰响,地动山摇,夏歌勉强站稳脚跟,歌扭头,一个望不到头,深不见底的大坑在离少女百米开外成形,少女的声音微微带笑意:“哦?那你家的神棍会不会这一手?”
她善意的微笑,“我和他们很像吗?”
夏歌:“”
一点都他妈不像!!
“不是很像了。”夏歌把地上的镰刀拔起来,说,“不过我要走了。”
少女这次没拦她,说:“请便。”
大约半个时辰后。
夏歌第五次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迷途鹿卧在地上,少女倚在迷途鹿柔软的腹部,就算是休息,她身上也裹得严严实实,像是夏歌以前在电视里见过的阿拉伯女子。
见她又走回来,少女毫不意外,还轻笑了一声,“呀,回来了。”
夏歌:“”
夏歌感觉自己的智商受到了鄙夷。
“迷阵?幻境?还是其他什么?”夏歌冷静了一下,问。
不是阵法,她完全找不到阵眼,幻境也不是,每一样都是真实存在的。
少女没瞒她,柔声道,“是领域。”
夏歌:“?”
“这里,是我的世界,我的领域。”少女站起来,柔软的斗篷披散下来,夏歌惊异的发现,少女身上原来破旧的灰色斗篷忽然变得如丝绸般顺滑柔软。
随意改变物质的构成。
宛若神明。
夏歌一下明白了自己为什么看不出少女的身份了。
少女轻声说,“你不要怕,我是你的引路人,我不会伤害你。”
夏歌妥协了,“行吧,既然是引路人,你要带我去哪里?”
少女轻声道,“有人要放出恶灵山百万恶灵。”
夏歌微微握紧了镰刀,半晌,“所以呢?”
“我知道你要去的地方。”问到了关键,少女却不答了,迷途鹿站起来,少女抚摸着它的脑袋,很是亲昵,只是道,“我也知道你在想什么。”
但就算是亲昵的抚摸,少女也没有露出她的手,那手被斗篷柔软的布料包裹着,看不出一丝的痕迹。
夏歌沉默。
少女道,“所以,我应该帮你。”
“但是,我不喜欢帮一个我不喜欢的人。”少女微微侧头,“之前的试探,我只是想知道,我会不会喜欢你。”
“我不知道你喜不喜欢我。”夏歌很诚实,“我是不喜欢你的。”
少女“哦”了一声,无视了她的话,“多亏了你之前的愚蠢,我觉得,你还是可以入眼的。”
夏歌觉得自己之前声音可能小了点:“我说我不太喜欢。”你。
然而她话没说一半,便被少女漫不经心的打断:“你的想法不太重要。”
“弱者没有话语权。”
夏歌:“”
她还认真的征求夏歌的意见:“你觉得呢?”
夏歌:“是的呢。”
夏歌磨磨牙,保持微笑的同时,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样,还带着官腔,“所以伟大的引路人,你要带我去哪?又怎么帮我拯救世界呢?”
少女摸了摸迷途鹿的头,迷途鹿伏身让她上去,“跟我来。”
夏歌背着镰刀,跟着少女走了一段路,两人一个心里焦急,一个漫不经心,一路都很沉默。
恶灵山的百万恶灵会被放出来,不知道师姐能不能撑得住一定要撑住,不,师姐那么强,一定没问题的。
夏歌在心里安慰自己。
至于眼前这个古怪的少女,似乎没有伤害自己的意思,且先看看她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吧。
两人走着走着,少女忽然道,“你怎么理解爱?”
夏歌:“”
少女的迷途鹿停了下来,似乎觉得这个回答很重要。
夏歌目光飘忽:“你这个问题问的很妙啊。”
少女:“回答我。”
夏歌想到了大师姐,想到了那个缠绵又疯狂的吻,心忽然微微跳了一下。
半晌。
爱。
“你问我我也不懂啊。”夏歌说,“爱那么多种,你问父爱母爱还是同学爱啊。”
少女凝视着她,像是审视着自己的魂灵,“说你现在心中想到的。”
“我理解不了这东西。”夏歌说,“太玄妙了”
“不过你非要知道我在想什么的话,也可以说说。”
“我爱她大概就是。”
“不想站在她的身后。”夏歌说,“我想成为她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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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战躺在床上,喉头发痒,一阵剧烈的咳嗽之后,又疲乏的躺回了床上,使不出一分力气。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他这病,能不能好,也很难说。
窗外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很温暖。他想。
大女儿已经独当一面,各种事务都能处理的井井有条,也不用他过多的操心。
只是委屈了她
楚战的目光微微有些黯淡,他怎么不知道自己大女儿在想什么,无论她自己的光芒多么灿烂,也都会被楚家祖先太多的荣耀和期待映衬的闪不出半分光辉。
身为人父,他何尝不希望自己的女儿超越祖辈,闯出自己的盖世无双,荣冠天下。
只是他能给她的时间,太少了。
楚战叹了口气,老大做事井井有条,从来不让他担心。
应该也没什么好担忧的了。
只是楚衣。
楚战闭上了眼睛,有些忧郁。
他亏欠这个孩子的,着实太多。
他这一辈子,就两个女人,楚衣的母亲云氏当年是他的正妻,心高气傲,是个倔脾气,还有些偏激。楚瑶的母亲葛氏则生性温和不多言,再加上家族对楚瑶那双眼睛的重视,是以他每次回来是对葛氏偏宠一些。
他在外处理事务,多顾不得后院家长里短,也是多少冷落了她,有次回来,便要求将自己的女儿带在身边,他未做多想,便同意了。
后来家族里的人在书房向他提议,抬葛氏做正妻结果被来送粥的云氏听到了。
他向她保证绝对不会乱了正偏辈分。
当时云氏的表情,很温柔,什么都没说。楚战以为她信了。
他以为会相安无事,可是还是他太天真,也是他太不了解自己的发妻。
那件事没过去几天,云氏惨死在了自己的房里,楚二小姐失踪。
年幼的楚瑶面无表情的向他回报,“云氏自杀,妹妹失踪,父亲不要担心,我会快些将妹妹找回来。”
楚战看到了云氏的死状,身中数刀,满身鲜血,一看就是他杀。
“那是自杀?!”楚战气笑了,口不择言,“阿瑶!十九刀!!阿云身上有十九刀!!她能自己捅自己十九刀?!!”
一个人自然不能捅自己十九刀。
年幼的楚瑶看着自己竭斯底里的父亲,却像是什么都没听见一样,只是一字一句说,“云氏,自杀。”
楚战当时气昏了脑子,没明白过来,但杵作验伤,他发现那把刀是他赐给楚二小姐的陨星匕的时候。
验尸杵作诺诺的,一句话也不敢说,楚瑶站在高大的父亲后面,面无表情,一字一句,固执无比,:“父亲,云氏,是自杀。”
不是自杀,又能怎么样呢?
对外大肆宣告,尊贵的楚二小姐弑母吗?
把所有知情相关人物无声无息的处理之后。
楚战有一段时间,恨楚衣。
非常恨。
他对云氏并非没有感情,只是有些感情,只有人死了,才能忽然的被唤起。
人就是这样,在手里的不知珍惜,失去了之后才蓦然惊醒。
他想起了云氏的温柔,想起了在一起的一切。
但是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