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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一天,我和操控你的那个人站在了对立面,你会站在哪一边?”薛骐忍不住问了一个十分幼稚的问题。
“你们现在不就是吗?”
“我说的是生死对决。”
薛莹深吸一口气,带着些许愧意、但语气坚决:“我选择他。”从承诺明途师父的那一天起,她就已经没有了选择的权力。
“那我会记得尽量不与他正面对决。”
“我还是那句话:话不要说得太满。我承认你很聪明、很厉害,但是你有弱点,而且你的弱点现在就握在他手里。”
“那他有弱点吗?”
薛莹认真想了想,摇头:“至少我没看出来。”火炉身体不好,看似随时会断气,但薛莹并不认为他是那种会轻易向阎王爷低头的人。至于性格……
他一直都太温柔、太完美了,薛莹根本看不透他。
“在你看来,他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薛莹垂眸,神色一下子有些暗淡:“我不想说。”
薛骐微微皱眉。
小二敲门,送饭菜进来,两人停止了交流。
吃过饭,一辆什么装饰都没有的马车从街道另一头慢悠悠地走来,停在客栈门口。薛莹起什么:“我能告诉你的就这么多,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你不留下来多陪陪云溪?”薛骐问。
薛莹想了想:“我明天会来看她的。”
薛骐并没有过多挽留,目送她上了马车,于渐渐昏暗的暮色中走远。
马车离开花溪渡口一段路程之后,与另外一辆马车汇合。薛莹犹豫了一下才上了另外一辆车。
“您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她不敢抬头看那张脸,只好装作很认真地打量茶几上的白瓷茶具。
对面的火炉递过来一张纸:“这是新的指命书,你今天回去之后慢慢抄写,不用着急。”
薛莹接过,不吭声。
奇怪的是火炉也没有出声,任由沉默一点一点消磨路程上的时间。
直到因为夜晚降临带来的寒意浸透她的衣衫,她才忽然想起来:“糟了,斗篷!”之前火炉给她的那件斗篷她随手放在客栈的房间里,忘了拿回来了。
那斗篷是火炉的,如果让薛骐看到,也不是道会不会造成什么影响……
“不要紧的。”火炉柔声道,“那斗篷本来就是为你准备的。”说着又拿出了一件一模一样的给她披上。
他的马车上为什么会有为她准备的斗篷?而且还不止一件?
“你对所有人都这么体贴细致、巨细靡遗吗?”薛莹不由问。
火炉认真回想了一下,然后很肯定的回答:“只对你。”
什么鬼?
“为什么?我有什么特别的?”
“我怕你会背叛我。”
薛莹顿时哑口无言。她对他的忠诚建立在对明途师父的承诺之上,所以这种忠诚是摇摇欲坠、岌岌可危的,他有这种忧虑并不奇怪。所以他对她种种的好,只是为了讨好她,让她继续替他做事?
这个理由,还真是天衣无缝。
“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背叛你了……”薛莹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你会怎么做?”
火炉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挡住了他眼底的情绪:“我不想伤害你。”
这几乎应该可以算是威胁了吧?
薛莹非常没有骨气地投降了:“你放心,我胆子很小的,绝对做不出那种事来。”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她撩开车帘看了看外面,月色下湖光粼粼,让她很快判断出了自己的位置。
“你要送我回酒泉别庄?”
“今天发生了很多事情,你需要好好睡一觉。”
薛莹认同他的说法,尽管现在还很多的问题需要解决,但她的身体状况已经不允许她继续操心了,如果继续留在花溪渡口的客栈,她可能无法安睡,这种时候只有酒泉别庄能让她放松下来。
为什么他连这么细节的事情都考虑到了?虽然知道他有充分的理由,但是这么暖人的体贴是不是过火了点?
她有些惆怅:“我之前以为你是说甜言蜜语的高手,结果我错了。应该说,你是收买人心的高手才对。”
“那,我收买到你的心了吗?”
闻言,薛莹狠狠打了个冷战,越发觉得眼前这个人可怕。明明对他已经起了防备之心,但他随随便便一句话就仍旧能够让她心里悸动不已,根本防不胜防。
太阳穴传来阵阵刺痛,她往后靠在车壁上。
火炉打开煮开的茶壶,捏了两颗药丸扔进去,马车里顿时弥漫一股药香。这熟悉的香气,分明是她头痛时常用的那种药。
明明她什么都没说!
薛莹的眼睛莫名地有些酸涩:虽然是被算计着,但是她还是希望时间能走得慢一些,让她享有更多的关爱和呵护。
哪怕是再多一秒钟也好啊。
第二百九十二章 引人犯罪()
鸡鸣日升,酒泉别庄的一天在袅袅炊烟中拉开帷幕。薛莹一直睡到太阳晒屁股了才起床,伸了个懒腰,深呼吸时闻到熟悉的味道,不由露出痴痴微笑,然后“啪”一声又重新倒回被窝里。
“醒了就起床,别睡懒觉。”冬寻进来一把拉起她,眼看她一头柔顺的秀发如今乱糟糟的,不由好气又好笑,“已经烧好水了,你先去洗个澡醒醒神。今天顺子婶做了陈皮鸭和虾仁豆腐酿。”
说到吃的,薛莹马上有了起床的动力,二话不说冲向澡间。
冬寻跟在后头:“巧丫说今天酒坊要送酒上山洞窖,你要去吗?”
“不去了,我今天还要出门呢。”
“去哪里?带我们吗?”
“不带。”
冬寻停下脚步,一脸失望:“你还没说你为什么突然下山呢,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啊。”
冬寻在原地犹豫了一下,然后忽然进去严肃地盯着薛莹:“你昨天是不是去过花溪渡口的客栈了?”
薛莹没说话。
“我听合安婶说了,三老爷和三夫人一直住在客栈里没有走,而且三夫人身体不适,已经找过好几个大夫了都说没办法救——今年的平安符不是已经给她了吗?为什么没有效果?感孝寺上面出了什么事?你有没有怎么样?”
“我现在不是好好地在你面前吗,能有什么事?”薛莹无辜地看着她。
“既然没事,你为什么突然下山?昨天大家看你太累了就没问,可你也不能一直不说呀,这样我们会很担心的!”
薛莹无奈,感觉今天的冬寻特别不好打发。“行,我可以告诉你,但你暂时先别跟其他人说,而且,你要负责安抚他们。”
冬寻站直:“说吧。”
“据说,只是据说,没有证据——我才是三老爷和三夫人的亲生女儿。”
冬寻半晌没能吭声。外面传来巧丫的声音:“小姐起来没有?饭菜都做好啦!”
冬寻连忙道:“马上就好了,你们先吃,我服侍小姐。”
“哦,那有事叫我啊。”巧丫听话地离开。
冬寻拿了梳子一边替薛莹梳头一边问:“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但三夫人的病不能不管,所以我今天还要再去一趟花溪渡口。”
“不带我和巧丫?”
“这件事先别惊动大家,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顺便帮我按着巧丫他们,别让他们卷进来。”
冬寻默默地梳理着薛莹的长发,许久之后才长长叹出喉头的那口气:“这么说,从一开始应该被送来酒泉别庄的人就不是你,怪不得后来夫人还是差点死了,要不是你上感孝寺求得平安符,恐怕……”
薛莹盯着眼前的波纹,想起第一次上感孝寺的场景。那时候大家还以为是因为她跟三夫人的命理相克,才会将三夫人害成那样的,所以就算她辛辛苦苦求回了平安符,仍然有人对她无法谅解。
“你不是容婉儿的女儿,所以应该被三老爷讨厌的不是你;被罚在雪地里跪了几个时辰、差点丧命的也不该是你;被变相赶出薛家,送给绥王府的更不会是你。”冬寻越想越觉得可怕,“上次三老爷和三夫人为了保护二小姐,拿我威胁你,差点害你上了断头台,要不是绥王妃后来以命相保,你现在恐怕还在地牢里——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是容婉儿的女儿。现在,他们说他们搞错了?”
“都过去了。”
“怎么会过去?这些年你在三老爷和三夫人那里受了多少委屈,你的身体到现在还千疮百孔……”冬寻止住话头,看着薛莹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