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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辆马车似乎像是一道金色令牌一般,一路行驰着,无人阻拦。
王宫里面安静无比,似乎像是被仙人使了定身术一般。
无人出来走到,无人出来喧哗。
苏迭驾着马车一路行驰着,没有转身回顾一眼那一座富丽堂皇的王城。
这是一个欲望如杂草一般疯长的地方,它不似地狱,生死地狱。
那一个个行走的人,他们都像是一个个的鬼鬼魂,甚至是比鬼魂还要可怕万分。
这里有白发的美人,日日夜夜的守在井边等待着王爷或者皇帝的垂怜。
这里有壮志难酬的英雄,他们的宝刀生了锈,但是却等不到有人来重用他们。
这里也有整日小心翼翼的侍奉着主子,但是却万万没想到有一天成了枯井里的一具尸体。
谁知道,蓬勃生长的花木下有多少人的尸骨。
谁知道那坚固的城墙中有多少叹息的灵魂。
觥筹交错,嬉笑怒骂。
楼台歌舞,长袖飘飘。
帝王的盛怒,妃子的艳容。
光与影交错着,编织出一曲波折的曲调。
四季顺着护城河流转,以草木荣枯,河水冻冰与融释来展现它的存在。
时光像是一只长长的箭,穿过世间万物,穿过王宫里的人们。
清风流过,那过往的一切似乎和三尺戏台上演绎的故事一般,只不过赚得一声嬉笑或叹息。
无论多大的风浪,多大的跌宕,到了最后全都风流云散。
车轮滚滚向前,在黄土上碾压出一道道的车痕。
苏迭此刻觉得他终于要离开了。
这么多年,他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了。
可是,事实却并不是那样。
如果他知道此时他的身后正有一对拿着明晃晃的长刀的黑衣人,他或许就不会如现在那般惬意了。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
这样沉寂的夜,没有任何一个多余的人在房外,确实是一个杀人的好时辰。
那些黑衣人将明晃晃的长刀被在身后,那敏捷的身影闪过,将地上落花带起。
他们所过之处,不惊起一只飞鸟。
那熄了灯的屋子里也没有一个人察觉到动静,依旧是很安静。
黑衣人快步的跟在那疾驰的马车后面,像是等待着什么时机。
而前方马车里的苏烟景依旧沉睡着,奔波了这么久,她终于能够什么都不管不顾的睡一觉了。
苏迭一边驾着车,一边转身拉开帷幔,看见里面熟睡的女儿,心里的石头微微的落下了些。
马车行驰了许久,此刻已经离王都的城门不远了。
出了城门,离开这个地方,苏迭才会安心一点。
他放下了帷幔,看着前方,那是一片黑暗,今夜天上没有星辰,也没有明月,他觉得或许是老天希望就这样让所有的事情平淡的被抹去吧!
关于忠义,关于誓言,他都可以抛弃,只求她的女儿能够好好的过完这一生。
他不能让他的女儿再在这深不可测的王城里度过她今后的人生了。
这座王城给她的都是痛苦的回忆,她不能再在这里生活了。
那个人不会珍惜她,他绝不让他的女儿再在他的手上受折磨了。
马车继续行驶着,他们离城门越来越近了。
虽然夜很黑,但是他还是能看见城门。
今夜城门的侍卫也极其的少,苏迭看着那几个侍卫,想起来龙喾。
或许他早就十分的胸有成竹了吧!
他笃定他最后会得到传国玉玺,他笃定他会向他低头。
这样的人是何等的可怕,将人心玩弄于股掌之间,可是,他总有一天会尝到被人诛心是什么滋味的。
他会带苏烟景去一个他永远都找不到的地方。
这不仅是保护苏烟景,也是对他的一种报复。
报复他负了苏烟景。
当初苏烟景嫁他的时候,他曾在花园中郑重的问他是不是真心的,他十分笃定的回答他是。
可是今日,他却对苏烟景做出这种事来。
他只是为苏烟景心痛,为何当初会爱上这么一个人。
这么一个没有心的人。
门前的侍卫看见了苏迭,二话不说的将城门打开了。
城门外的风呼呼的吹了进来,吹开了苏迭的长袍。
苏迭也不去拢衣衫,扯了一下缰绳,驾着马车往外奔驰而去。
苏烟景依旧在沉睡着,好像外面打雷下雨都不会吵醒她。
门外有两条大路,而苏迭都没有走,而是走了一条有些坎坷的小路。
他不愿龙喾知道他的行踪。
他希望苏烟景从今以后再也不会和龙喾扯上一点的关系了。
那条路是苏烟景之前没有走完的路。
她本可以永远的离开的,可是她却没有,而是傻傻的回来了。
可是回来之后的一切都让她觉得触目惊心,她自小就是这样,傻傻的想着别人,到了最后一个人忍受痛苦。
他的女儿这个性格,他也无可奈何。
就只能事事护着她,不让她受到伤害。
她自小是那样的善良,对人掏心掏肺,可是她却不知道这世上所有的付出和回报都并不是均等的。
有时候付出了并不会得到相应的回报,甚至可能会受到伤害,因为有一个词叫做人心叵测。
你永远不可能清楚的知道别人的心里是怎样想的。
这世上唯一可以相信的就是自己。
可是他的女儿从来都没有把自己教给她的这些道理放在心上,而是傻乎乎的去追着别人,热脸贴着他的冷屁股,到了最后,被人利用了,却还以为是她的真诚打动了他。
这天下,应该是没有谁比她更傻了。
他不知道这个女儿前世是作了什么孽,今生会碰上他被他折磨着。
第一百一十五章 弯月()
漆黑的天空中突然风云变幻。
那如墨的乌云开始翻卷着,像是暴雨将至。
大风一阵一阵的吹着,吹的那天上的乌云不停的舒卷移动着。
苏迭一边驾着马车,一边抬头看天,以为就要下雨了,但是那乌云翻转了许久却没有下一滴的雨。
不久之后,苏迭再次看天,只见天上一弯新月,那月散发着冷冷的光,像是一把银色镰刀,仿佛时刻就要飞到某个地方一刀杀了某个人一般。
苏迭心里生起寒意。
苏迭侧身想要看身后的紧闭着的城门,还能微微的看见一点,可是马车又行驶了一会,那城门仅剩的一点影子都看不见了。
应该离王都有一段距离了。
苏迭叹了一口气。
而他不知道,他身后不远处,那一队黑衣人依旧紧紧的跟着他。
那些黑衣人此刻和他心里想的一样。
是的,离王都有一段距离了。
所以,有些事情该有个了结了。
一切的纷争终究还是要落幕了。
深蓝的夜幕下,乌云没有在翻涌,天上的一弯新月依旧那般静静地挂在那里,依旧像是一把银色的镰刀。
风渐渐的变得有些大了,将苏迭身上的长袍吹的微微飞扬,苏迭依旧任由它在风中翻卷着,没有伸手去拢。
风声飒飒,将那道路旁老树上栖息的鸟儿也吵醒了。
鸟儿不停的鸣叫着,打破了原来的寂静。
苏迭赶着马车,渐渐的发觉身后似乎有人。
他虽然担任文官,但是他也精通武艺。
此刻他察觉到身后似乎有一队人在跟着他,而且那脚步声极其的轻,所以可以判断出那些人的武功应该是极其的好。
这种情况下,如果换做平常的练武之人,应该很难发现,他也是凭借着多年累积起来的内功才察觉到的。
如此高的武功,这天下,除了那个人,不会有人能够训练出如此精干的手下了。
龙喾。
这个名字在苏迭的脑袋里回荡着。
他那布满皱纹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苦笑。
而他的眼睛里却是闪着亮光,像是鹰的眼睛那般犀利深邃。
他抬起头看着天,叹了一口气,然后道“还是逃不过啊!”
身后的声音越来越近,苏迭甚至已经能够通过脚步声判断出他们到底有几个人了。
苏迭转头看了一眼车里面熟睡的苏烟景,然后将帷幔放好,接着,只见他的手腕翻转间,一把匕首不知从哪里拿了出来。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苏迭则依旧镇定自若的坐在车前驾驶着马车。
不多时,苏迭只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