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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边把她的衣衫拉展,一边细细的看着她的脸,仿佛是从来没有见过一般,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将她仔细的打量。
明月从山后升了上来,像是一个圆润的玉盘一般高高悬挂在山顶,将皎皎的白色月光挥洒在这茫茫的雪山上,似是为雪山镀上了一层浅浅的银辉。
他站了起来,明月在他的头顶将月光洒在他面前安然躺着的女子身上,他细细的看着她,看了许久,不知道自己在看些什么。
他蹲了下来,抱起了她。
夜间的风将她身上火红的天衣紧紧的贴在他的身上,他在风中飞着,觉得身上的温度渐渐地升高。
风雪还在继续,不温柔也不猛烈,像是一个让你无可奈何的人一般,不伤你也不对你付出一分一毫的好。
容一越过了那条分界线,身后的纷纷白雪和刺骨寒风就如被关进了门里一般,骤然不见了。
容一一路不停歇的飞回了游虚山将苏笺带回到了自己的素笺居。
院内一树樱花仍开的正盛,夜风一吹,那粉嫩的花瓣便纷纷扬扬的四下飞舞,缓缓的落在苏笺火红如流霞一般的长裙上。
“容白,从九羲扇中出来。”
容一在院中抱着苏笺飞上二楼,冲着里面熟睡的容白说道。
容白如噩梦惊醒一般从扇中利索的走了出来,看见了已经走进屋中的容一抱着昏迷不醒的苏笺面无表情的站着。
容白很少见到容一面无情绪,它的一颗心一下子提了上来,谨慎的听着容一的差遣。
容一把苏笺放到了他的床上,让容白把屋中的炉子点上。
瑞兽形状的炉子中碳火烧的正旺,屋子里的空气也一点点的的暖了起来。
容白点好暖炉之后看着也没什么事,便就很有眼色的出去了,它走到楼下,从身上绑着的袋子中拿出了一小捆草料,细细的咀嚼着,美美的吃完之后找了一间宽敞舒服的屋子安然睡去。
容一拿了一床棉被轻轻盖在苏笺的身上,然后自己也躺了进去。
他侧着身看着她,将她的手握住,不知过了多久才睡去。
无尽的黑夜里,四季宫中依旧灯火空明。
一身黑衣的夏松手握着一颗鲜血淋漓的心脏,双手有些颤抖,迟迟的没有将那颗心脏放进自己的口中。
他浑浊的眼睛透着几分精光,狠狠地盯着手中的心脏看了许久,脸色突然暴怒,将手中的心脏摔在门上。
一颗心脏瞬间变作了一团肉泥。
他的眼神变得更加的愤怒,一种狠毒在他的脸上毫不掩饰的浮现出来。
过了几刻,他眉头一皱,痛苦的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左胸口,慌忙的起身走向前面不远处放满鲜活心脏的案桌。
他一手依旧捂着胸口,另一只手则慌忙的去随意抓了一颗心脏往自己的口中送。
带着腥味的心脏慢慢的滑过他的喉咙进入他的胃中,他感觉身上的痛苦似乎减少了一些,但是依旧继续将桌上的心脏往嘴里放。
味同嚼蜡的心脏在他口中被一个个嚼碎,然后再顺着他的喉咙进入他的肠胃,这个顺序,他已然感到麻木,可是他现在却还是不能改变,他还要继续忍受着。
在吃了数颗心脏之后,他身体上的疼痛渐渐消失。
他坐了下来,目光投向窗外的夜幕,远边的天空隐隐浮现着暗淡的颜色,带着些许光芒。
他喜欢这种景色,就像他一般,就算是有一点一分希望,他都愿意拼尽全力一试,他总觉得他总是能成功,他觉得上天总是喜欢眷顾他这种努力的人。
他讨厌去看天上高高悬挂着的明月,因为它就像是瑶令一般,太过于明亮,太过于理所当然,让他每每都有一种想把它撕扯一块下来的冲动。
他所居住的房子,他都让人钉上了厚厚的黑布,他不喜欢让一丝一毫的月光越进来打扰他,他真的很不喜欢月光。
坐了一会,他起身打开了柜子,从里面翻来翻去找出了一面六角镜
,接着他食指中指齐并点在镜面上,然后嘴里又念了一句咒语,之后那镜面中开始出现了一个转动的漩涡。
漩涡转了好久之后,镜面开始渐渐清晰,后来漩涡消失不见了,镜子中唯独剩下了一幅图片。
第二十八章 永夜闲阶()
画面之中是一间陈设简单却隐隐透着几分低调的奢华。
画面不断缩小,转到了一张床上。
床上绣着精致花纹的锦被之下,一对男女相拥而眠。
女子着一袭红衣,面色有些憔悴,男子则将手伸出来紧紧的揽着女子的肩。
夏松看着镜中的画面,浑浊的眼睛像鹰一般投向了远方。
“很好,这两个竟在一起了。”
他的脸上涌出一个阴险的笑,脸上那些平日极力掩盖的皱纹也全然显现了出来。
三界之中,无论是哪一界的人都知道四季之神永远不会衰老,万物复苏的时候她青春不老,万物颓败的时候她依旧容颜不变。
所以他极力掩盖,尽管有些人既算知道也不会多说一个字,可是他依旧不愿让人看见。
因为每每有人看见的时候,他就会觉得那些人在嘲笑他,就像瑶令临死的时候对他的那种嘲笑。
那种嘲笑让他感觉全身不舒服,想要杀人,想要发狂。
他想让那些人全都去死,让他们永远的消失。
永夜的露水有些冷,凉凉的闲阶上红色的落花静静地躺着,疏疏浅浅的竹影不安分的晃动着,不甘于融入这一片安宁。
一个身着一袭火红衣裙的女子踏进这清凉入水的夜色,溶溶的月色霎时变得动人。
她踩碎了石阶上的红色落英,那些脆弱的已经死去的灵魂在她的脚下再次破碎。
寂静的夜色之中传来一声吱呀的开门声,险些惊醒了在门前一棵老槐树上安睡的喜鹊一家老小。
“敖奚!敖奚!”
苏笺穿过了几间华美的房舍,走到一间与它旁边的房舍一般华美的房舍。
她白皙的手指卷起,不重不轻的敲着这间已经早早熄了烛火的屋子的门。
苏笺没有反复的去敲,她敲了几下之后就放下了手,很有耐心的等在门前,因为她知道他一定听见了。
雕花精致的门吱呀的一声打开了,一个身着金色丝绸裁剪的睡衣的邪魅男子睡眼惺忪的站在门口,其实准确来说不是站,而是倚靠在门上,他的站姿做起来难度很大,如果是平常人做来,一定会全然像是个鼠头鼠尾的猥琐小人,可是他做来,却别有一番潇洒自然的感觉。
“大晚上的也不让人睡觉。”
那个叫敖奚的男子随意的打了一个哈欠,眼神妖娆的看着苏笺。
苏笺回他一个鄙视的眼神道“一条龙还需要睡觉吗?”
敖奚听苏笺这么说就不愿意了,他耸耸眉毛道“你这是什么道理,谁说龙就不用睡觉了?”
苏笺不再和他斗嘴,推着他走了进屋子里道“找一间房子让我住下。”
敖奚听她这么说脸上浮出嬉笑的表情,将她的手一拉,把她推到门上语气暧昧的对苏笺说道:
“阿笺,你就那么迫不及待要和为夫同床共枕吗,我没想到你竟会这么有觉悟,为夫今日甚是开心啊!”
“你要知道,你若不是敖奚,现在很可能就不会完整的站在我面前了。”
苏笺也不推他,只是淡淡的说道。
敖奚听了撇撇嘴,将苏笺一把抱住。
“阿笺,我想吃你做的饭了,那几只死龙虾让他们烧个火都磨磨唧唧的,做出来的饭不堪入目,我觉得我的舌头都快失去存在的意义了。”
许久的不见,纵使千言万语,都堵在了腹中,只剩下一句像是平常的凡间百姓之间才有的抱怨。
苏笺拍拍他的背,心里无奈道那些龙虾都是些水中之物,让他们去烧火本就是要了他们的命,能给你做出饭来已经不错了,还想让他们怎么样。
“阿笺,你看啊,我今日里想了许久,把我想吃的,想玩的都写在了纸上,反正我不管,你不许走了,你就在这里给我把我想吃的都做一遍,然后再陪我去凡间把我想玩的玩一遍。”
敖奚放开了苏笺,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在了几案前,从手中变出一张密密麻麻写着字的纸来,语气带着一些任性的对苏笺说道。
“你堂堂一个太子还会饿着吗?你这挑剔的性子,我看这三界之内是没有人能侍奉的了你,我就纳闷你母妃到底是如何将你养到这么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