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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愣了一下,大概没想到她会避开。周竹桢和他对视了一会儿,荀羽突然飞快地再次伸手,抓住她手臂,拖着她往最大的营帐里走。
诶嘿。
胆子不小嘛少年,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道君悠悠闲闲地跟着他往营帐走——没办法,如果她不动步的话,荀羽绝对拖不动她。
二人进了军帐,荀羽挥退了帐外守着的兵士,回过头来盯着她的眼睛,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道:“将军,您能不能不要这么冲动?您知不知道自己有多少仇家?一点布置都不做,孤身一人贸然进京——你倒是敢!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
他气急了,连敬称都不用了。
周竹桢感觉荀羽都快气哭了,反手握住他颤抖的手腕:“我无事,呼鞮单于上个月四处活动,纠集了北面四个最大的部落,又同西羌搭线,想来近期就会有大动作。情报一定已经到了楚寒案前,这个节骨眼上,他还不敢对我下手。”
她前后态度简直判若两人,荀羽呆住了。
“您,您不是”荀羽打了会结,又觉得问出来不合适,硬是把后半句话吞了回去,“您奔波数日,伤口没有恶化吧?羽唤了杨大夫过来,若无事,羽就先退下了。”
“不,等等!”周竹桢把他拖回来,“咳,跟你说个事,我回来路上碰到个神医给了我一些金创药粉,现在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荀羽看着她的眼神里充满怀疑。
“真的。”周竹桢装模作样地从腰间荷包里摸出一个玉瓶,里面装着满满的碧绿粉末,“还剩下许多,你交给杨大夫看看,我先休息一会儿。”
荀羽还是很怀疑,但他毕竟不能直接上手检查,看她行动自如,面色无异,就接了药瓶退出去了。
荀羽出了军帐,周竹桢总算放松下来。
她拉了把胡椅坐下,开始梳理思路。
兵权握在周昭惠手上,楚寒并不放心——当然在其他人手上他更不放心。至于为什么原主手握十万兵马,楚寒还敢堂而皇之地立后,就要问他自己了。
在道君眼里,楚寒这种行为,不是智障就是对自己太有信心,觉得周昭惠绝对不会背叛他。
嗯好像也没错啊,这不是还没来得及背叛就挂了么?
算了,尊重死者,不提这个。
根据已知信息,楚寒似乎打算封她一个贵妃,笼络住她?
道君的内心是拒绝的,行动上也打算拒绝。
哼,本君堂堂元婴修士,也是你一个俗世帝王封得起的?
推掉推掉,她不要面子的啊?
周竹桢思索了一会儿,古代通讯不便,搞事情难,扬名天下也难。要完成逆袭任务,必须要得到读者的认可才行。在这种等级森严的封建社会,没权没钱做什么都不方便,当务之急还是要把兵权紧紧抓在手里才是。
这个倒是不用太过担心,北边的外族正在筹划着搞事情,应该很快就会掀起战争,到时候就算她不走,楚寒也会请她去平定战乱的。
一个计划在她心中逐渐成型。
虽然古语有言,攘外必先安内,但特定条件下,还没有撕破脸之前,完全可以先攘外,再安内。
这个计划的第一步,就是稳住楚寒,不要让他发现有什么不对。
周竹桢觉得这很容易,毕竟这个皇帝看起来比较脑残。
不过安内具体要怎么做呢
道君决定好好思考一下。
很快就到了饭点,荀羽亲自捧了个托盘给她送饭过来:“将军。”
“嗯。”周竹桢招呼他,“坐这边,一起用吧,有点事情要跟你说。”
荀羽就依言坐下,他从周昭惠还不是将军的时候就跟着她了,相处没那么多顾忌。
“将军,那个给您金创药的神医在哪儿?”荀羽有些兴奋,“杨大夫给伤兵试用了,效果非常好,一盖上伤口就能止血生肌,数息时间就能恢复如初!简直简直有起死回生之效!”
当然能起死回生了。周竹桢夹了一筷子青菜,暗暗地想。那压根不是什么金创药,是她从前炼回春丹的时候,把品相较差的丹药和破损的丹药研磨成粉,装在一起准备外用的,然而她几乎不会受伤,这药粉也就一直闲置着。
不过金丹期修士的疗伤丹药,对一些低阶修士来说都无法轻易获取,更不用说凡人了。
“这药太贵重了,您还是自己收好。”荀羽说,“战场上刀剑无眼,有了这个,就相当于多了一条命。”
周竹桢顿了一下,把桌上的药瓶推回去,她咽尽饭粒,喝了口茶,说:“拿去给他们用吧,那神医云游天下,行踪不定,但他临走前给了我一张药方,说是虽不及这药效强劲,也比普通伤药好上不少。药方我放在府里了,一会儿我们回去拿。”
“回去?”荀羽有些犹疑。
“对。”
镇国将军(2)()
“我们不仅要回去拿药方,而且要住在府中。”周竹桢说:“我这次原本就非奉诏回京,京畿地区又没有什么危险,带着一千兵马驻扎在这里,即使没有反心,难免也会引人猜疑。”
荀羽想了想,点点头:“那我们点上两百兵马充作护卫,回将军府住?不过我们不能驻扎太久,马上要到八月了,秋高马肥,胡虏恐怕又要大举扰边了。”
“不用两百那么多。”周竹桢道,“五十便可。若是楚寒真要趁此时机杀我,一千兵马又防得住什么?他不敢的,恐怕我回去住不了两天,他就要登门求着我回边关了。”
“羽随您一同回去。”荀羽犹豫又犹豫,还是忍不住问了,“陛下此次立后,您真的不在意?”
“我应该在意什么吗?”周竹桢笑笑。
“您不在意就好。”荀羽微微低头,“伴君如伴虎,陛下他终究不是良配;况且后宫佳丽三千,朱墙困锁就是一生,那样的地方不适合您。”
“嗯,我也这样觉得。”周竹桢深以为然。
荀羽听她此言,猛地抬起头,盯着她的眼睛。
“怎么了?”
“没事。”年轻的儒士眼角有些微红,勉强调侃了一句岔开话题,“只是觉得,您像是换了个人一样”
周竹桢:“呃,呵呵,是吗?”
#身份差一点就暴露了#
#总担心我家谋士下一秒就会哭出来#
日头渐渐西沉,城门关闭之前,周竹桢和荀羽带着五十轻骑返回了京都。
在将军府安顿下来,周竹桢关上房门,用符阵封了房间,身上的幻术突然消失了,一堆银铠哐铛一下砸在她面前。
“维持这种级别的幻术实在是太消耗能量了”系统说,“这是周昭惠的铠甲,您穿上吧。”
周竹桢拾起一块铠甲,掂了掂重量,微微皱眉。
她现在实力受限,披上重铠反而会失去灵活和速度,身法也不易施展。况且铠甲憋闷不透气,穿上并不怎么好受,而她若要使体表的温度和湿度都保持在让人感到舒适的水平,需要调动灵力维持,对于目前的她来说消耗太大了。
周竹桢把铠甲挂到一旁的墙上,从储物戒指里取出一件白色的素面丝绸道袍。
“哟。”系统酸溜溜地说,“料子不错啊,鲛人织的?”
“傻了吧你,现在哪还有鲛人。”周竹桢换上道袍,“现代工艺,机器织的,上面绣了符纹而已。”
系统:“”
周竹桢换好衣服,上床开始打坐,洗练归真剑。两个大周天走完,她突然中止了灵气运行。
今日有些不在状态。
是因为今日经历的变化太多,还没有适应过来?
不,不是的。
道君默念了几遍清心咒,感觉那种焦虑的情绪淡了一些,烦躁的心境被缓缓抚平。
她虽然生于1818年,毕竟一直紧跟时代潮流,习惯了信息大爆炸时代发达的互联网,突然被丢到这么一个没有手机没有电脑更没有wifi的地方,获取信息的渠道只剩下口耳相传和数量极少的印刷品;这就如同一个耳聪目明的人突然被蒙上眼睛,塞上耳朵,一样会产生恐惧。信息时代,全球风云变幻都在眼前,如今却只能看见眼前的一亩三分田,自然会因未知的黑暗感到恐慌。
既然知道了原因,就容易解决了。周竹桢放空灵台,闭目冥想了一会儿,很快入了定。
信息时代发展至今也不过三十余年,第二次技术革命距今也就百年有余,在此之前,人类已经这样生活了上千年。上千年都这样过来了,她只要忍耐短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