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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买了,看样子也不是个安分的主。
“哥哥,我不进去了,父亲派人传话说今晚他回来一起吃饭,我们还是先回去吧”,穆识月温柔的劝着穆辰琦。
穆五爷要回来吃饭是确有其事,这还是昨天傍晚穆五爷的长随齐安回来禀告的,说父亲要吃酒酿鸭胗汤,因这道菜要提前一日煨好才能入味,所以打发齐安回来说一声。
如今竟成了穆识月诳兄长回芳歇院的借口,虽然想不起这个周衡是哪个,但她下意识中就有些排斥此人,毫无缘由。
今日的穆辰琦却没有往日听话,也不言语,只拽着穆识月往前走“月儿跟我进去看看,可好玩了”。
跟来的菱烟和絮儿忙上前拦住穆辰琦,絮儿看着穆识月前日磕到的手腕心里有些急,姑娘前日磕碎了镯子,当时没发现什么,第二日睡醒觉才发现手腕肿了一小圈,本来肉嘟嘟的小胳膊更显得肥嫩。
“四公子,姑娘手腕肿了,你千万别拉她”,菱烟在一旁劝着。
穆辰琦听了菱烟的话露出了一点点的担忧,却没有像惊马那次一样再抓起穆识月的手腕,而是轻轻的托起,看见上面的青紫色痕迹,面上就有了伤心的神色。
“月儿一定很疼吧,你怎么比我还不小心,我都没总摔倒”,只一瞬间穆辰琦就转了伤心的样子变成一副骄傲的模样。
穆识月宠溺的点着头“嗯,月儿以后一定会向哥哥学习的”,哥哥虽然智力不足,但却有一份难能可贵的真性情。
兄妹二人寒暄完,穆识月才发现一个住着拐杖的少年从倚松苑中走出来,扶着他的是刚刚进去通禀的男子。
那少年穿着一身黛蓝色素面刻丝直裰,肤白如玉,在衣衫的映衬下似有莹莹光泽,只是他这白更多了一些惨淡之色,看的出来身子确实没有好利索。
十来岁的年纪,虽然拄着拐但依然不能影响他与面貌不尽相同的身高,像身旁的青松一样坚毅挺拔的立在那里,眼睛如深邃的古井般望着穆识月。
“这位就是六姑娘吧,在下周衡,如今客居在穆府,还请多担待”,周衡将拐杖拄在腋下,勉强的拱手施了一礼。
伸手不打笑脸人,穆识月客气疏离的屈膝还礼“周公子好”
“久闻不如一见,令兄时长和我说起你,说你是这世上最好的妹妹”,穆识月没想到这周公子还有在这站着详谈的架势。
加上对他的怀疑,不想和他多说话,只敷衍的说“兄长抬爱罢了”。
然后就转头看向穆辰琦,“哥哥,快到用膳时间了,父亲应该回来了,我们也回去吧”
穆辰琦依依不舍的被妹妹拉走,留下了站在那里一直望着他们离开的方向的周衡,他的目光好像没有焦距一般看着人走过后岿然不动的假山,又好像看向不知名的远处……
第30章 兄妹叙话()
穆辰琦一路蹦蹦跳跳的走在前面,看起来心情很愉快,穆识月偶尔竟生出一种羡慕兄长不知愁的心思,如若他能一直这样也是好的吧,至少兄妹两人会有一个从心底里只知快活,不去体会世道艰辛,而她就努力去保护兄长。
片刻,一行人就进了芳歇院,酷热难当,连树上的蝉鸣声都是有气无力的,下人们也都找晒不到的地方躲阴凉去了,院子里安静的很。
穆辰琦跟着妹妹去了她的院子,进到屋里就大呼着热要喝冰镇莲子米。
话音刚落,白露就捧着个托盘进来,上面摆着的正是穆辰琦要的莲子米。
白露笑盈盈的将两碗糖渍莲子米放在了临窗的小几上,言道:“外面日头那么大,我猜想姑娘回来一定热的很,就提前让小厨房备了莲子米用冰镇着,四少爷来的正好。”
穆辰琦已经等不及的吃了起来,莲子用白糖和蜂蜜浇了,入口很是清甜,加之又是冰镇过的,在外面走了半天的热气一下子就去了大半,他连着吃了几大口,哈着气直呼过瘾。
看着兄长心满意足的表情,穆识月的脸上浮起一丝宠溺的笑,也跟着吃了两口,无奈太甜,有些吃不下去,索性把自己这碗也给了兄长。
待穆辰琦狼吞虎咽的吃完了两碗糖渍莲子米,白露领着小丫鬟服侍二人净了手,穆识月向丫鬟们使了个颜色,一众大小丫鬟俱都躬身退了出去。
穆辰琦仰面坐在踏上,穆识月斟了一杯茶给他,状似不经意的问到:“兄长是怎么认识那个周衡的”
“我听到他在用树叶吹好听的曲子,就跑去了”,穆辰琦边把玩着茶杯边回答。
“哦?”,穆识月没想到原因会这么简单,“那你们这几日都在聊什么啊”
“周衡弟弟知道的可多了,很多都是先生不曾给我讲过的”,穆辰琦掰着手指头数着:“他说‘未之或知也。末之或知者,宇宙之谓也。宇之表无极,宙之端无穷’,还和我讲载星三千的新星表……还有很多很多的”。
看着穆辰琦一脸认真的表情,穆识月的心里是震惊的,自祖父回来那日兄长说先生教给他的那些没听过的东西,她便留心查了一番,才知道兄长所说的“石氏、甘氏、巫咸”是一本前人所著的星象玄学类书籍,名为《乙巳占》。
因以前对这一类没有接触,所以穆识月就翻看了一遭,如果没有记错,兄长刚刚说的新星表也是出自一本玄学书籍之中,只是这新星表不是说早已失传了吗。
穆识月不免疑惑,这个周衡究竟是何许人,为什么会懂这么多玄学的东西。
但更令她欣慰的是,原来兄长并不是什么都不会,他只是没碰见自己喜欢的东西,如今兄长对这方面感兴趣,不如就让他好好学习,说不定还会有一些建树。
想到这,穆识月不禁想起前世出嫁的时候,兄长久久的徘徊在自己的房间舍不得离开,当他得知不得不离开时,眼中含泪的说:“我听说妹妹要去很远的地方,那一定会走好几天的路,三天后会有一场大雨,妹妹一定要带好雨具,莫要淋湿”。
仔细回忆,出嫁的路上好像的确经历了一场大雨,花轿被困在一个小镇两天才继续赶路。
如今想来,也许那时兄长就已经掌握了一些玄学本领,对,一定是这样的。
想通了这些,穆识月的眼中迸发出惊人的光芒,嘴角不自觉的就翘了起来,她为兄长高兴,为这个自幼就比正常人过的辛苦的兄长高兴。
同时,她也暗暗下定决心,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帮助兄长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到那时,兄长也能光明正大的站在人前,而不是像如今这般只窝在这小小的芳歇院内。
于是她温声细语的和兄长说着话,引导他继续按着自己的喜好来。
午后,穆五爷回了芳歇院,没有去穆识月的院子,却是把她叫到了兄长的住处,并吩咐下去今日的晚膳就摆在四少爷的房间里。
穆识月不知道父亲此举是何用意,但她没有多问,只叫小丫鬟们照吩咐去做。兄长身边只有两个小厮并一个嬷嬷,这些事情还是她的人来做更方便些。
穆五爷进了穆辰琦的房间后四处转了转,
拿眼睛瞧着屋内的陈设和整洁程度,不时的点点头。看得出来,他不在的这些日子下人并没有怠慢长子。
当走到西侧的书房时,看到压在镇纸下
涂抹得乱七八糟的一堆纸时皱起了眉,心下泛出一股浓厚的无力感,若不是当年……如今自己的儿子也不会这般模样。
所以这些年他在外边拼命的挣一份前程,既然自己做学问不如他人良多,索性从商,能掌握穆府的经济命脉也能借此提高自己的地位,自己在穆家有话语权才不会让人小瞧了穆辰琦。
即便有朝一日分家,五房这一支被排除在世家大族之外,儿子有银钱傍身,也足够安身立命的了。
穆识月看着父亲在兄长的屋子里转来转去,一会点头一会摇头,心下了然,父亲这是担心兄长的日常生活有不称心的地方,在暗暗观察,遂不动声色的拉了兄长说话。
穆五爷很少回芳歇院用膳,所以今日晚膳照往常更为丰盛,因只有父子三人,索性并没有分桌,就在一张桌上吃了起来。
几人倒是将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坚持到底,其实穆五爷这几年在外面跑,有多少生意是在饭桌上谈成的,每日的推杯换盏、载笑载言,如今端端正正的坐在这里不言不语,却是多了一丝不自在。
只是在一双子女面前要扮演一个合格守矩的父亲,也只能将这大家礼仪遵循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