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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丹阳下意识地想要闭眼睛,可是她还来不及闭眼睛,就感觉到锁骨的位置传来钻心的疼痛,那疼痛瞬间蔓延,搅得她灵魂深处如突起波涛,让她痛得差点要厥过去。
要死啊!干嘛要咬我!
舞丹阳龇牙,眼前发黑,身上发软,半天没缓过劲了。
然而,这还不是结束。
“黑蛇”咬了她一口,这时稍稍退开些许距离,它动作缓慢,像是清醒了一些,但是很快,它的头部停顿了一下,像是在疑惑,两只已经显出形状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舞丹阳,又迅速冲了过来。
这次舞丹阳反应很快,她没有再像上次一样感觉到被控制了,于是迅速跃起,后退,“黑蛇”没有办法再变大变长,也没有办法离开那些光圈,所以这次也没有办法再咬上已经后退了的舞丹阳。
“黑蛇”急切地挣扎着想要来追舞丹阳,可是它身上黑色的锁链锁住了它,它怎么都没有办法挣脱开。
舞丹阳暂且放下心来,伸手去摸仍然发痛的伤口,发现奇怪的是,虽然她感觉到痛,可是那里却并没有伤口,也没有流血的痕迹。
她奇怪地看向“黑蛇”,此刻它正拼命挣扎着,她仿佛听到它在呐喊:“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舞丹阳相信自己的直觉。
她的直觉告诉她,这只被锁链困住的“黑蛇”大约就是控制北疆局面的关键。
她看着已经变幻了形态,无法从它身上看到北疆战场情况的“黑蛇”,觉得自己应该试一试让这它从那层层叠叠交错纵横的锁链中解放出来。
她的目光落到那几个光圈上。
之前她觉得是这些光圈在给黑石头提供能量。可是现在,她觉得恰恰相反,是光圈在封印、控制“黑蛇”,甚至把它变成一颗石头,从它身上不断地汲取能量。
这些能量做什么用了呢?
想到北疆如今的局面,舞丹阳觉得自己这样推理已经是八九不离十了。
舞丹阳试图破坏那些光圈,可是,她发起的攻击都被那些光圈给反弹了回来,然后直接向她攻击起来。
她忍痛避开那些反弹的力量,又试了几次,可是每次都没有办法成功。
“黑蛇”看来看去,气道:“只有这么点力气吗?你是真的想要帮我吗?”
舞丹阳不擅术法,虽然身怀金灵根,但也是用在武道上。她自觉已经用了全力,可是仍然屡试屡败,这便多少有些不爽。
“对不住,我不过是个筑基期的修士,只有这么点力气。”舞丹阳没好气地说。
“不,不对,你分明是隐藏了实力!你就是不愿意帮我!”
“你难道比我更清楚我的情况吗?”
“黑蛇”突然发怒了。
“不对不对!骗我!你们都在骗我!你跟他们是一伙的,都算计我!我要咬死你们……”
此刻舞丹阳离得光圈很近,她正研究怎么才能把这些坚若磐石的光圈给破坏掉,没料到“黑蛇”竟突然发狂,还对她发起了攻击。
她猝不及防,又让那“黑蛇”咬了个正着。
整个天地仿佛在一瞬间静止了。她的眼睛看到的再不是眼前的光阵,耳朵听到的也再不是“黑蛇”撕心裂肺般的嘶吼。
她在剧烈的疼痛中感觉到自己似乎离开了她所处的位置。她在飞,飞的速度还很快。
她看到贫瘠的北疆,看到战场上所有的人都在看她,看到笼罩着北疆的黑色结界外有滚滚烟尘,许多人从四面八方往战场赶过来。
她看到乐夷之和季真人。
他们在一起,乐夷之的脸上是震惊的表情,而季真人则是困惑的表情。
她看到萧衍。
萧衍看着她,似乎想要走过来,可是他们那么远,每个人都那么小,应该会要走很久吧……
她看到魔王。
魔王惊喜地看着她,他张开手臂,两臂之间形成巨大的黑色风暴。那黑色的风暴席卷周围的空气,整个空间仿佛都被那风暴影响得扭曲了。
舞丹阳环绕一周,她觉得自己整个人是轻飘飘的。
她又看到了那个石头变成的黑蛇。
黑蛇凶狠地看着她,时刻都准备冲上来咬她的感觉。
这一次,她还看到一颗白色的石头由远及近。它像黑蛇一样变幻了形态,它慢慢由小变大,最后变成一只奔腾而来的白虎。
白虎扑上黑蛇的身体,张开大口就要咬那黑蛇。那黑蛇则反身去咬白虎的背部。
隐……
舞丹阳看到乐夷之手上高举起一只法杖。无数黑暗的力量朝着那只法杖汇聚过去,法杖上空乌云重重,它们不断繁殖,最后充斥了整个黑暗的结界。
乒乒乓乓……
片片黑色的碎片在她眼前飞舞,她不自觉地张开双臂,心中生出一个执着的念头。
分开,所有的魔修休想再往前一步。
借给我力量。
她缓缓闭上眼,感觉到身体在下坠。
她听到许多声音。
有的在哀嚎,有的在欢呼。
有的在说:不要。
有的在说:如你所愿。
舞丹阳最后想:这到底是不是我的身体?
第205章 忘忧村庄()
舞丹阳醒过来的时候,觉得全身上下像是散了架一样。
她奇怪地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自己,脑子里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这是一间简单的木屋,屋中摆设也不过是一张方桌,两把椅子,一张床,还有一些日常用品。
她现在就躺在床上,转过头就可以看见对面开了一半的窗户,外头暮色深沉,应该是深夜吧。
可是,这是哪里呢?她怎么会在这里?她记得她应该是在……
想到这里,舞丹阳疑惑的神情猛然变得僵硬起来。
不对,她在哪里?她应该在哪里?她之前在做什么?怎么都记不起来了?
舞丹阳越想越着急,越想脸色越难看。
她想要下床去看一看,但是她全身都没有力气,骨头似乎都是软的,死活贴着床就是起不来了。
就在她无比急切的时候,门开了。
一个包着头巾的中年女人抱着一个大大的篮子走了进来。
她一脚深一脚浅地走进来,走得近了,便看到舞丹阳睁着眼睛了。
她惊喜地笑起来,道:“你醒了?”说着还努力加快速度往床边走过来。
她走到床边,便把篮子放在床头脚边,然后一屁股坐在床沿,伸手把旁边挂在盆架上的毛巾放水盆里洗了洗,拧得半干了便沾了沾舞丹阳的嘴唇。
舞丹阳这才明白,她在睡着的时候隐隐约约感觉到有湿湿的东西碰自己嘴唇是怎么回事了。
“你都睡了有七天了。起先我还担心你肚子饿,想要给你喂点食物,可是怎么都喂不进去。我便采了些果子,你好歹还能用些果汁。好在你醒了。若再睡下去,我都担心你会饿死。”中年女人一个人劈劈啪啪说了半天,模样真诚,动作亲切。
舞丹阳是没力气挣扎,任由那女人将自己给扶了起来,还十分贴心地在她后背垫上了枕头。
“我去打点水给你洗个脸。既然醒了,多少要吃点,老是喝些果汁也不当事儿。”
她说着,便两手拿盆走了出去。
舞丹阳坐在床上看她一歪一斜的背影,恐慌地发现自己的记忆里仍然搜寻不到这个人的身影。
不,确切来说,她的记忆一片空白,不是没有这个中年女人,而是什么人都没有,什么事都没有了!
她是谁,从哪里来,做什么的,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这里又是哪里,她为什么在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没有答案。
她心里发慌,但是她努力克制着,不让它们表现在脸上。
那女人端了清水进来,因为走路时的姿势,所以水面也倾斜了,她一旦走快了,便有水花溅出来,点点滴滴落到地上。
女人不介意她的沉默,只是拿起毛巾给她洗脸,那动作无比熟练,力道也很合适,仿佛她做了很多遍一样。
女人给她擦了脸,又细细给她洗手,这才去准备食物。
许是女人什么都不问,只是温柔待她,舞丹阳感觉到坚硬的心渐渐有冰雪消融的痕迹。
她缓缓平静下情绪,觉得想要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和处境,目前只能从这个善意待她的中年女人入手。
她脑子里胡思乱想着,不多时就已经想得入神了。直到那中年女人端了食物进来,将她从自己的情绪里唤醒,她的眼睛才慢慢有了焦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