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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秋垂首答道:“回老夫人的话,奴婢先前是大夫人房里的扫地丫头,本就登不上台面,不久前才被大夫人派去伺候四小姐的。”
老夫人心里明了,不咸不淡地看了孟氏一眼,孟氏被她看得心里一紧。
老夫人继续问:“你说你亲眼看见四小姐往后门的方向去了,那你有亲眼看到她出府吗?”
云心梦心里有几分讶然,自己是特意留了缺口在晚秋的话里,想着待会以此为借口为自己争辩,没想到老夫人这么快就发现了事情的关键之处,看来这老夫人也是个厉害角色,不容小觑。
晚秋道:“奴婢并没有亲眼看到四小姐出府。”
云玉没想到事情峰回路转,眼见云心梦就要逃过一劫,气得一脚踹在晚秋的腰上,骂道:“你个小蹄子,简直是睁着眼睛说瞎话,我打死你!”
晚秋被她重重的一脚踢地跌倒在地,额头上立刻见了冷汗,却硬忍着不吭声。
云心梦眸底闪过一丝冰冷,却是强忍着上前拦住云玉的冲动,只是自顾低声说了句:“小翠跟着我也是注定受苦的命啊”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云心梦这一句话成功地撩起了老夫人心底压抑的火气,眼看着云玉,对下人拳打脚踢,毫无大家闺秀应有的涵养,厉声喝道:“住手!”
云玉踢红了眼,根本就没听见老夫人的呵斥,还在自顾踢着,云心梦心头慢慢升起一个念头:看来,她身边确实需要一个懂武功的帮手,至少在这种时候可以出手相助。
老夫人眼见自己的命令竟然被这样无视,原本有三分气现在也变成了五分,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大喝:“我让你住手你没听见吗?想造反不成?”
云玉这才反应过来,忙停下脚,晚秋捂着腰蜷缩在地上,看来是伤得不轻,盛夏在一旁看着,又是心疼又是心急,却不敢上去将其扶起,她怕给小姐添麻烦,只得低头隐忍着。
云心梦却是忍不了了,她原本就是个刺儿头,半点亏都不愿意吃的,晚秋现在是她的人,云玉不由分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下死脚踢晚秋,分明就是在打她的脸,这如何能忍?
云心梦道:“三姐好大的脾气啊,既然老夫人在,无论这丫头犯了什么错都应该交由老夫人定夺,如今老夫人还没说什么,你就这么打她,分明是没把老夫人放在眼里嘛。”
云玉狠狠地瞪着云心梦,恨不得在她脸上凿出两个洞:“你胡说!”
“这么多人看着呢,我有没有胡说,你心里最清楚。”云心梦毫不示弱地反击。
“你”云玉刚要再骂。
“都给我闭嘴!”云承霖适时踏门而入,扫视了一下剑拔弩张的屋子,厉声道:“你们又在闹什么?”
“父亲。”“老爷。”众人纷纷给云承霖见礼,云承霖却是上前一步给老夫人请了安。
老夫人瞄了他一眼:“我安不安的没什么,只是你也不该让人故意来气我啊。”
云承霖一听便知有人惹老母不快了,勃然大怒,站起身下意识地就看向站在老夫人身边的云心梦,冷冷地说:“是心梦惹老夫人生气了吗,还不快跪下跟老夫人认错!”
云心梦心底冷冷一笑,连问都不问就这么干脆地定了她的罪名,当真是她的好父亲啊,云心梦半句不辩,刚要屈膝跪下,却被老夫人一把拦住,瞪向自己的儿子,道:“你拿心梦撒气做什么,惹我生气的另有其人。”
云心梦微垂着头,小脸上满满的都是委屈,云承霖好不尴尬,转过身扫视了一下大夫人一众,喝问:“到底是谁惹老夫人生气了,自己站出来。”
云玉见躲不过去,小心翼翼地上前两步,嗫嚅道:“父亲息怒,是玉儿”
“啪!”云承霖不由分说,挥掌就掴上云玉的脸,打得她的头一偏,脸上立刻红肿起来。
云心梦心里大呼痛快,云承霖倒是做了她想做的事情,不过,这云承霖对子女算不上多好,对这老夫人倒是敬重非常,看来自己押宝算是押对了。
孟氏想拦却又不敢,只听老爷又是一声暴喝:“跪下,给你祖母认错赔罪。”
云玉委委屈屈地照做,老夫人却是不愿理会,只对云承霖道:“你公务繁忙也不要忽视了家里,你的女儿可不止一个,对心梦也该上上心了,瞧这孩子多懂事,特意一大清早的采露水给我煮茶喝呢。”
“是吗?”云承霖赞赏地看了云心梦一眼,目光也变得和煦起来。
云心梦盈盈一笑,乖巧地说:“这都是心梦应该做的。茶都凉了,心梦吩咐人再沏一杯过来。茶还有不少,父亲也赏光喝一杯如何?”
“好啊。”云承霖笑着坐下,不顾依旧跪在地上当雕塑的云玉。
云心梦走到云玉身边,得意地一笑,还好,今天这出“借花献佛”唱的还不错。
只是,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她在相府的日子,注定安生不到哪里去了
“高一点,再高一点哇哦”云心梦欢呼雀跃,像个十足的小孩子那般纯真。
阳光明媚,白云飘渺。
红墙黄瓦内,一个绝艳明媚、肤色皎洁的少女倚坐在梧桐木的秋千上,笑声婉转动听,如百灵鸟的歌声一样,让人听了心情大好。
盛夏和晚秋已经卯足了力气摇晃秋千,云心梦的身子几乎要与天际平行起来,单是看着就让人心惊,云心梦却无比胆大,只一味地嫌不够高,要再高一点。
盛夏和晚秋累的娇喘吁吁,脸上弥漫着笑意,蒋氏坐在一侧看着她们,嘴角也是轻轻勾起,手上的针线活不断,多年的习惯使然,不过刚入春,她却已经开始准备过冬的衣物了。
云承霖跨进侧院时,便看见这美好的一幕,眉宇之间轻缓了几分。
他治家与治国一样,总是保持一副理智冷肃的态度,他希望一切都是井井有条,有秩有序的,因此整个相府的气氛总是沉寂而冷清的,偶尔间,他也会觉得无趣。
因此,在听到这么明朗的笑声的时候,他不由自主地就被吸引了过来。
晚秋眼尖,率先发现了云承霖,惊了一跳,忙顿住手中的动作,上前行礼:“老爷。”
蒋氏也起身迎了上去,面上却宠辱不惊,颇有几分淡然,仿佛对他的到来没有什么惊喜。
云承霖心里有些失望,也不再愿意看她,目光移到刚刚心不甘情不愿地从秋千上下来的云心梦身上,云心梦忍下心中的腻烦,上前敛衽为礼:“心梦给父亲请安。”
云承霖淡淡地应了一声,往远处瞄了一眼,问道:“这就是你让府里的工匠折腾了三天取得的成果?”
云心梦顺着他的目光望向秋千,道:“是。”
云承霖嘴角轻轻一勾,自顾踏进了院子,来到主卧,驻足停下,看着匾额上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听风堂”,云承霖默默念道,扭头问:“这是你题的字?”
云心梦淡淡地说了声:“是。”
云承霖的眼睛里不由多了几分赞赏,径自迈步进了“听风堂”。
蒋氏命盛夏沏来了茶,云承霖轻轻抿着,抬眸看了一眼蒋氏,道:“你该忙忙你的,我有些话想跟心梦单独聊聊。”
云心梦眉眼一跳,腹诽道:我跟你可没什么好谈的。
云心梦对这个父亲没有什么好印象,对着她没个笑脸不说还几次三番地冤枉她,她最讨厌被人冤枉,云承霖早就被列入她的黑名单之中了。
蒋氏是极其温顺从容的性子,二话没有便带着丫头们离开了,屋子里便只留了云承霖和云心梦父女俩。
——
云承霖放下茶杯,挑眉看了云心梦一眼,努了努嘴:“坐吧。”
云心梦知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他亲自过来一趟必定是有要事相谈,也不跟他假客气,脆快道:“父亲有何吩咐,女儿站着听就好。”
云承霖闻言倒是一愣,也感受到几分她对自己的疏离,本想闲话家常几句这下也免了,便也不再绕弯子,“今日下早朝遇到了司徒将军,他亲口提出想要重新商定一下两家的婚事。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云心梦的眼神闪过一道狠戾,心里冷冷地一笑:当初悔婚的是他们,现在要重新订婚的也是他们,他们以为她云心梦是什么,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虾兵蟹将吗?
云心梦表情极淡,毫不犹豫、斩钉截铁地一口回绝:“我不愿意。”
云承霖大概是没想到她会拒绝地这么彻底,轻咳一声,道:“其实司徒家也有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