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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琬清的发髻已经歪了,她顾不上火辣辣隐痛的脸庞,奋力挣脱太监们的钳制,奈何力薄单弱,根本就不是对手。她被按在了院子里的春凳上,抬眼一望,只能看见沾着干血的红杖。
“执刑吧!”
苏琬清慢慢阖上了眼,心口微微抽痛。就在太监即将落下刑杖时,半空中忽然腾出一人,将太监踹倒在地。
“奉皇上圣旨,伤嘉嫔者杀无赦!”
苏琬清整个身子瘫了下去,额头上已经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
来人正是皇帝的御前总侍卫陈逸,他再次出示皇帝的龙纹玉佩,“奉皇上圣旨,伤嘉嫔者杀无赦!”
“哀家倒要看看,他是不是连哀家也要杀无赦!”太后已然在随侍的搀扶下走了出来。
陈逸单膝跪地道,“老佛爷恕罪,卑职只是奉皇上之令,皇上有言,下朝后立刻探望老佛爷,请老佛爷宽释嘉嫔小主。”
太后冷笑道,“好啊,你们皇帝终于肯来看哀家了,哀家等他已久了!”
那薄凉的声音传入苏琬清的耳中,让她浑身发冷,这语气怎会是一个母亲对儿子的?太后和皇帝之间的关系绝不是不和那么简单,其中关系定是十分复杂!
宇文彻很快就赶到了,原本在上朝的时候,任何后宫之事都不能打扰到他,但这些日子他独宠嘉嫔,众人有目共睹,所以当画琴找李容贵求助时,李容贵犹豫再三,还是上报了。
他庆幸,李容贵揣测圣心揣测到点子上了,若苏琬清有个差池,他心里也会难受。为什么呢?大约只是为了她那张与安阳有几分肖似的脸吧!
宇文彻抖了抖海水江牙下摆,玩味地道,“母后怎好在今日动火?今日可是肃亲王的生忌啊!儿子都已经来了,可以放嘉嫔走了吧!”
太后心中怒极,咬牙切齿地道,“嘉嫔不尊先祖训诫,理应刑杖,皇上袒护她,是要跟哀家摊牌吗?”
皇帝闲若无事地饮茶,用杯盖刮了刮茶沫道,“朕没打算给母后摊牌,这好歹是在父皇的灵位前!”,他别有用意地说,“朕今日来,正是为了满足母后心愿的!容眭!”
司礼太监容眭捧着一道明黄圣旨走过来,递给太后的随侍,随侍姑姑展开毫不忌讳地念道,“恪侯学富五车、堪当大任,朕思政察位,今特命为礼部主事。”
随侍姑姑还未念完,太后便扬手示意停下,哈哈大笑道,“皇帝当真以为哀家老了就糊涂了?一个区区七品的礼部主事,你就把哀家给打发了?”
宇文彻咣当一声将茶盏摔在了高脚桌上,眸光渐次冷下去,“难道母后以为朕糊涂了?楚修泽是南楚余孽!”
苏琬清原受了惊吓,无意关注他们母子之间的对话,但听到那句“南楚余孽”时,她的七魂六魄都要被震飞了,楚修泽是南楚皇室旧人?那为什么她从未听姑姑提起过?”
太后蓦地站起来,斥道,“泽儿诚心归附大夏,你为何不相信!口口声声南楚余孽,他是不是南楚余孽,哀家最清楚!”
宇文彻的脸色变的铁青,他攥紧的拳头上青筋暴起,一字一字地道,“朕肯饶他一命,已是格外开恩。赐爵位和职位也是不忍让母后伤心,母后若执意如此,伤了咱们母子情分便是不值了!”
太后气喘不平,接连说了三个“好”字,指着宇文彻的鼻子道,“哀家只盼你记着自己的承诺,不准动泽儿一根汗毛!”
“他没有歪心思,朕自然不会动他!”
宇文彻说完这话,也不待太后的反应,微微躬身抱起苏琬清,便冷着一张脸大步离去。他来的匆促,并未排驾,故而一路将她抱到了抚辰殿。
整个过程苏琬清并未说话,满脑子想着恪侯楚修泽,他会是南楚旧人吗?自己要想办法见他一面才好。
“你今天受了委屈了,朕都看在眼里,日后一定弥补你。”皇帝看到苏琬清肿起的脸颊,怒意更盛,但怕她再受惊吓,只是竭力压制着。
“嫔妾不委屈。”苏琬清摇头道。
“李容贵,去御药局拿上好的伤药给嘉芳仪,传医女日日诊看。”
苏琬清和李容贵俱是冷在原地,这是又晋位分?苏琬清自知最近风头过盛,难免会起到相反的效果,她连忙跪下推辞道,“嫔妾万万不敢领受。”
皇帝淡笑着扶起她,“朕说过的话没有收回的道理,李容贵,给内务府和敬事房递旨意吧!”
苏琬清只好领受下了,就在这时,瑜英递了一小瓷瓶过来,“小主,这是上回元小主赠的药,不妨先涂抹一些。”
她忽然想起元杏瑛的赠药之谊,又念及此前杏瑛一直为君宠而忧虑,故有意在皇帝面前提,“这药是长春宫元良娣赠予嫔妾的,祖传甚为珍贵,元良娣人很好。”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13章 空歌一曲()
皇帝知道她意在何,反正她脸上受了伤不便侍君,再者宠幸她多日怕那娇弱的身子受不住,故而顺坡答道,“朕许久未见卫菀,今夜摆驾长春宫便是。”
苏琬清和煦一笑,站起身到他跟前整理袍子,“皇上怎么不换身便衣再来,朝服都皱了。”
“朕哪里还有时间再换常服,琬琬若出了什么事,岂不是要朕心痛?”
这些话她并未当真,宇文彻从来就不是会为女子心痛的人。
“琬琬,朕希望你将今日寿康宫之事烂在心里,不要与任何人提及。朕是看了你的面子,才留了你宫人一命的。”皇帝严肃道。
苏琬清知道这是宫闱禁密,是皇帝不想让人知晓的,她顺从地应了是,却不多话。皇帝心神俱疲,无意逗留,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便起身离去了。
直到看不见皇帝的身影,她紧绷的弦才敢松下来,匀停地喘了几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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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头半晌这么一折腾,皇帝的好心情也没了,御前侍候的诸人都心惊胆战的,只怕一个不注意惹得龙颜大怒。好不容易挨到日暮掌灯时分,敬事房总管许六儿带徒弟恭敬地呈上一众花花绿绿的牌子。
他看到放置在最中间的那张牌子,心想自己大概是魔怔了,短短几日好像对她着了迷一般。皇帝定了定心神,最后拿起元良娣的牌子翻了过去,随口道,“走宫。”
内务府和敬事房向来互通消息,元杏瑛刚被翻了牌子,内务府就极有眼色地去送梯己,小太监们猴精,都不忘拍几句马屁。
元杏瑛还沉浸在喜悦中未曾反应过来,满面笑容地看着厢厅藤木桌上的东西,心中激动难言。
“小主高兴归高兴,现在还是赶紧拾掇,一会儿好伺候皇上呐!”
“谢公公提醒,皇上这忽然想起我,我真是高兴地把正事都忘了。”
不知是谁多嘴说了一句,“是嘉芳仪在皇上面前提了一句,皇上便传口谕今晚摆驾长春宫了。”
元杏瑛的心顿时凉了半截,原本和煦的笑僵在了脸上。
领头的太监看出不对劲来,连忙打圆场,“小主恕罪,这小子浑说的,您千万别听他乱说。”
元杏瑛低头淡笑一声,“无妨,你们退下吧。”
太监们唯唯诺诺地退下了,她扶着藤木桌的边缘勉强坐了下来,忽然扬手一挥,将堆满的梯己扫落在地。
贴身大宫女秋穗连忙劝道,“小主切勿动怒,让外人知道了少不得编排咱们,再者,今晚是小主的好日子,您得高高兴兴地侍寝呐!”
另一个侍候的丫头燕儿不如秋穗稳重,倒是会揣测主子的心意,她猜到此刻主子厌恶嘉芳仪,便挑拨道,“嘉芳仪风头如此盛,如今是高高在上的了,咱们倒成了接受她施舍的了!”
字字句句撞进了元杏瑛的心中,她却不愿承认,怒声斥道,“浑说什么,嘉芳仪不是那样的人!”
燕儿慌忙低下头,再不敢多说什么。
没过多久,皇帝御驾便至,因长春宫的主位是淑妃,淑妃又诞了唯一的公主,所以皇帝总少不了来探望她。久而久之,淑妃也成了这宫中屹立不倒的人,幸好她并不骄纵,否则加上德妃,这宫中就要乱套了。
宇文彻陪卫菀用了些小食,便来了元杏瑛的泷花居。他凝视元杏瑛许久,怎么也想不起曾经宠幸过这么一个人。若不是苏琬清提到了她,他还真就此想不起来了。
原本对六宫妃嫔就没多大感情,临幸不过是作为一个皇帝应该做的事,因此对待元杏瑛的态度是和苏琬清完全不一样的。戌时过了三刻,敬事房许六儿在廊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