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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李庶又给赵起托梦,说了同样的话。
赵起梦醒之后询问元氏,结果两人所说完全相同。于是二人商议决定,带上一笔金钱前往刘家,结果刘家次日早晨果然生了一个女儿。赵起夫妻就向刘家请求,刘家也因无力抚养,遂将女儿托给赵家。
那是正史书上少见的怪谈,即便是没看过《北史》,也基本都有听过这个故事。
“自然是听说过的。。。。。。”秋姨娘讷讷道,仔细回味了一下,她面上一惊:“你。。。难道说。。。。。这怎么可能?”
“我与那李庶有些许不同,我入了往生门却回到了十岁那年。不过,姨娘只消相信三娘还是三娘,旁的不必过问,左右我做的事情都是为了咱们好。”三娘目光诚恳,丝毫不见玩笑的意思。
秋姨娘听得心惊肉跳,害怕得不行,望着三娘就像看怪物一般。
三娘见她那模样,颓坐到一旁,絮絮叨叨说了好些前世的事情。诸如:陆家人的百般折磨,陆亦阳的绝情,还有望春楼上的屈辱。。。。。。
“怎么会是那样?”秋姨娘听得愤恨不已。
三娘叹息了一声,她那个时候太爱陆亦阳,万事忍让:“所以这一世小心应对,不想再步前世的后尘。”
秋姨娘皱着眉沉默了片刻,愤愤道:“姨娘信你,那些欺负你的人,姨娘要他们好看!”
三娘却笑着摇头,她不想再活在秋姨娘的庇护下,以她那大半辈子的阅历,宅院里那点事儿根本逃不过她的眼。她现在倒希望秋姨娘远离纷争,好好活着,最好是活个百八十岁。
“姨娘若想帮我,便替我做件事情。”
“什么事?”秋姨娘问道。
三娘凑到她耳边,叽里咕噜说了半天。
秋姨娘听得目瞪口呆:“这叫什么事?不行不行,我做不成那个。。。。况且哪里来这么多银子啊?”
“银子不是问题”说着,三娘从怀里掏出五千两银票给她:“做也是能做的,单看您愿不愿意。”
秋姨娘接过她手里的银票,惊讶不已:“这么多银票!哪里来的?”
三娘笑了笑:“偷梁换柱罢了,将您藏着塌地下那箱子里的东西调了包。”
“啊!那些东西没让老夫人拿去?”秋姨娘又看了看手里的银票:“那你先前怎么不同我说?害得我白着急,做哪些绣活儿费了好些功夫。”
三娘点头:“那个时候若是同您说了,您准不会同意我做这事儿。”
秋姨娘忙道:“别说是那会儿了,现在也是不行的,那些东西都是给你备的嫁妆,这么用岂不浪费。”
“守着不动等于坐吃山空,往后会怎样还很难说,您信我这回,绝不是亏本的买卖。”三娘复劝道:“您想想,我能提前猜到祖母会来拿走那些东西,自然知道什么事可为,什么事不可为。”
秋姨娘虽有动摇,却还是不松口:“那也不行……”
第三十四章 改判()
这时,傅静娴站了出来:“大人,小女子有话说。”
“你讲”余县令说道。
“这刘寅轩乃是我母亲娘家的表亲,怎么可能与我母亲有染呢?况且这人在州县上犯了事才跑到河洝来避祸的,大人稍稍查问便能知道,既然有前科如今再犯事也在情理之中。”
傅静娴附和她母亲,想把黑锅丢给刘寅轩。
“你胡说!我与那傅老太太无冤无仇,害她性命做什么?”刘寅轩是彻底傻眼了,傅家人全把矛头指向他,他就只有一张嘴哪能辩得过这么多人。
傅静娴说道:“谁说无冤无仇就不会害人性命了?你难道没有肖想过傅家的家财?祖母去世那晚有人见你去过松寿堂,你说说你去做什么了?”
这怎么可能?刘寅轩打死都不信有人见他去过松寿堂这出:“谁?你叫出来与我对质。”
傅静娴当即到府衙门外头喊进来一人,正是傅老太太的宝贝孙子傅承明。
“你与余大人说说当晚你看到的一切。”
傅承明显得有些胆怯,望了望三娘,又瞧了瞧在场的所有人:“我。。。那晚我睡着,半夜醒来想如厕,刚开了条缝就看见他进了祖母屋里。”他说着,伸手指了指刘寅轩:“然后他再出来的时候手上抱了个箱子,匆匆出了院门。。。。。。”
“你。。。”刘寅轩怒不可遏,挣脱衙役的束缚,众人吓了一跳,以为他要做什么过激举动。
谁知他却上前扑跪到余县令跟前:“那箱子是何氏让我去拿的,求大人明鉴!”
衙役们皆被吓了一跳,忙上前将他拉了下来,刘寅轩边挣扎着边朝何氏痛骂:“妈的,你个臭表子!亏老子帮你干了这么多亏心事,你却想着过河拆桥之我于死地,老子死也不会放过你的!”
何氏却惊慌道:“你。。。你休要乱说,是你图谋不轨,别赖到我头上。”
“把人拖下去!”余县令挎着脸,朝扯着刘寅轩的衙役说道。
刘寅轩是边跳着喊着:“老子是冤枉的,放开。。。。。。”
两名衙役使劲儿箍住他的臂膀,将他拖了下去。
案件还有许多疑点,可是傅家人众执一辞,余县令也懒得刨根问底:“你们,可还有异议?”
众人皆摇头。
傅静娴为保住她娘倒是肯费功夫,也罢,只要秋姨娘无事便好,三娘也就没再辩驳。
余县令又与师爷嘀咕了几句,大概是讨论案审结果。
片刻后他便打下惊堂木,宣道:“歹毒恶徒刘寅轩,毒害傅老夫人谋财害命,其罪当诛。。。。。。”
“慢着!”这时,堂外有人喊道,打断了余县令的宣判。
众人不禁朝那人望去,只见一年轻公子翩翩而来,他身着荼白色锦服,头束嵌宝紫金冠。
诗经言:有匪君子,如金如锡,如圭如璧,三娘觉得用来形容那人,再恰当不过。
余县令看清那人相貌之后,忙从坐上起身相迎:“苏公子,别来无恙。。。。。。”一脸的殷勤。
衙门里里外外皆是莫名,三娘却知道这人是谁。
京城中不乏世家大族,苏家却是众世家之首,苏家这一任当家的正是当朝宰相,而堂上这位却是宰相独子苏钦玉。
此人有惊世之才,三岁能赋诗,六岁能作词,十岁以榜首之名考取进士。由于年龄尚小,苏丞相不再让他继续参与科考,但京中人人皆知苏钦玉的才学。
三娘前世深居闺中,听得最多的就是苏钦玉的风流韵事,诸如一掷千金博得佳人笑,又或是一曲塞儿令囊获美人心。
苏钦玉对上余县令的殷勤并不避讳,从善如流道:“余兄近来可好?”
“自然是好的”余县令厚了脸皮受他这声称呼:“不知苏公子来此地是。。。。。。”
苏钦玉收了收作揖的手,凑到余县令耳边细语了几句。
片刻之后,他又出声说道:“这市井之中早已传得沸沸扬扬,你审了两日应当再清楚不过。。。。。。”
余县令脸上一僵,随后又招来师爷,仨人在那里又是一阵嘀咕。
片刻后惊堂令又拍了下来:“把那个何氏也拉下去!案薄上就写她跟那个刘寅轩私通在先,谋害自家婆婆在后,赐鸩酒,留全尸!”
师爷听了,忙动笔抄录下来。
傅静娴愣在当场,原以为逆转了的形式,居然让这半路杀出的人坏了事。
何氏大喊大叫:“冤枉,冤枉啊,大人。。。。。。”
余县令不理会,叫衙役将人押下去:“退堂!”
傅家前来伪证那些人皆是震惊,傅静娴更是冲到苏钦玉跟前,怒气冲冲说道:“我母亲与你何怨何愁?你非要置她与死地!”她敢肯定,就是这个人捣鬼。
余县令召来衙役,连忙把她拉开:“休要无礼,你母亲干没干那事儿,你不清楚?一边儿去!”说着,余县令朝苏钦玉摆了张笑脸:“苏公子莫要管她,随我到府中一聚。。。。。。”
苏钦玉并不当回事,笑道:“余兄先去,我还有些事,稍后便来。”
余县令听他这么说了,连连点头:“行行行,正好让我那婆娘多备几样菜,公子可一定得赏脸过来。”
”余兄且安心,苏某定当过来。“
余县令听了他这话,才匆匆往后堂去了。
此时,衙门外看热闹的都走的差不多了,衙门里头就剩下几名衙役清理公堂。
苏钦玉道:“你母亲犯下罪理因担责,若是人人犯了事都能逍遥法外,大邺律历岂不成了摆设?”
傅静娴不禁哭了起来,费那些功夫也白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