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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有情人终成眷属!江离只能这样想。
话说江安直出了胡同口,立即马不停蹄地去了赌场。一阵幺五喝六之后,身上又输的精光。同行的几个狐朋狗友还不放他走,又拉着去了赌场附近一座酒楼喝酒。
江安刚开始还想着要去接江离回去的,一坐下就想让她自己回去得了。再三杯,他更是连苏如玉是谁都暂时忘记了。
酒楼一角却坐了一个人,正闷闷地喝酒。
听到江安那一桌的喧哗声,抬起头张望一眼,招手叫来小二,把江安请了过去。
江安酒正喝到兴头上,还有些不乐意。待看清了面前的人,嘎地一声笑开了,“原来是思诚兄弟!大过节的,怎么一个人躲在这里喝酒?”
范思诚今天一身簇新的天青色同纹云锦袍,头发束得一丝不乱,白净的脸平静沉着,一低眸,长长的眼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看着倒有些深沉的味道。跟那天在江离面前单纯稚气的范思诚仿佛不是同一个人。
但江安认识的范思诚自来就是这个样子。自从范家一来京城,俩人俨然成了朋友。虽然江安知道范思诚跟他套近乎是别有目的,但他不介意。尤其是知道他要追求江离之后,江安更是举双手双脚赞成。毕竟范家现在官做到那个份上,连江安都想着要巴结几分。
“约的人没有来,我只得一个人在这儿喝闷酒了。”范思诚也不瞒他,刚好还想问江离是不是真的出门家的。
江安贼笑,“看你这失魂落魄的样子,爽约的是不是个女人?”
“你还说,”范思诚没好气地说,“上次你答应我给我约江离见面的,结果没办成。今天说好来赴约的,她又没来!”
“啊呀!”江安一声大叫,酒醒了三分,“今天我亲自接她到我外宅去了,怎么没听她提起要跟你约会的事?”
范思诚手指点着江安的脑袋,气得直哼哼。
江安骨碌转动着眼珠,陪笑道:“你看今天怕是来不及了,要不改天我亲自带了她来见你?”
范思诚要笑不笑地瞧着江安,撇嘴,“我还能相信你?”
“你就再信一次!”江安拍拍自己胸脯保证,“元宵节之前,正是赏灯的时节,我一定想办法让你们见上一面。”
“诶,要把她骗出来了我上哪儿找你去?节下应该很忙吧?”江安临时想起,范思诚在京中新谋了一个武职,节下应该有很多应酬。
“这几日都在太白居应酬,过几日应该还在那儿。”
太白居是京中名流显贵日常聚会的去处,京中无人不知。江安点头记下。
范思诚再不多话,给江安倒上一杯酒,高挑了眉问道:“今天又输光了?”
“你怎么知道?”江安很窝火。
范思诚很滑头地笑:“情场得意嘛!都把天香楼的花魁娶回家了,输点钱财算什么。”说着往桌上放了一粒金锞子,往江安面前推,“算我赞助的,赢了请我喝酒。”
江安两眼泛绿光,嘴角咧开,一手抓了金子一手举杯,“你小子够意思!要选妹夫我江安一定选你。”
同来的猪朋狗友要走了,在那边干等。江安往那边瞥过一眼,回头对范思诚笑:“玩一把去?你这样子一定会赢的。”不忘记还回来。
范思诚瞪他一眼。
“不赌也好,”江安边走边笑,“你不知道,我出门的时候我那九妹妹说,要知道我拿钱赌博的话,回家把手给我宰了!听听,多狠!所以呢,你还是不沾赌好些。”!、、,!!
第三十九章 凑热闹()
江安跟着那伙人走了。范思诚端详着自己一双修长有力的手掌,思量着那么狠的话,怎么能是从那么柔弱的女子口里说出来的。
她还是自己小时候见过的娇羞怯弱、十分依赖自己的江离妹妹么?
也许早就不是了。那天见她双手叉腰、对自己发狠的时候他就知道了。
范思诚脸上的表情难以捉摸。
江离陪着苏如玉坐了半下午,就要告辞回去。
苏如玉再三挽留,又说“你出来一趟不容易,府里也知道是你二哥哥陪着出来的,也就没人寻你的不是。既然来了,晚上让你二哥陪我们去门看花灯去。”
本朝的花灯很是有名,江离早有心想出来逛逛的。却也知道指望江安不上,不如早些回去,顺便上街上转转去。于是辞了苏如玉,坐了马车上到正街车夫拣了热闹去处四处逛逛。
大鼻子小眼的中年车夫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人,每日随着江家主子满城转的,对京中的大街小巷、本城的风俗民情极是了解,当下陪了笑回道:“要看热闹还得等到夜晚,到时从马行街、潘楼街到东宋门、西直门,一直过了南北城门口,到处都是彩棚,卖各类杂货的、耍把戏的什么都有。城中间太白居楼下更是用几百口花碗灯扎起了鳌山,到了夜晚挤得那是人山人海、水泄不通,热闹极了,九姑娘要看,还是等晚上再出来吧。”
江离听他说得热闹,恨不得现在都要去。想到离元宵节还有好几天,改天带了小香出来转转也好。
当下依了车夫,原路回江家去。
转过前边一个路口,马车却走不动了。就听前边街上山呼海啸般地一片声呐喊:“来了来了!神箭手们来了!”
车夫只得把马车停在路边,金菊手打起帘子,陪着江离站在车厢里观望。
拥挤的人流如潮水一般往街两边分开站立,不分男女老幼,有的手拿鲜花,有的挥舞着红绸布,靠后的什么都不拿的,伸长了脖子往街东头望过去,喜笑颜开地嘶吼:“来了来了!看那是我们大宋的神箭手!大宋威武!!”
也有人吼大燕的,也有人吼南陈的,也有人吼大理、于瞋国名的,都被排山倒海的大宋子民的吼声压低,淹没了下去。
南陈跟大燕不是在交战么,怎么都在京城凑热闹来了?江离这样嘀咕。
车旁边一个年轻的后生回头,“每年元旦大燕、南陈、甚至更远附属国都要派贺正旦使入朝朝贺的。今年更是不同,听说南陈来的是位皇子!前日在皇家玉津园里举行射箭比赛,听说我们大宋和南陈并列第一,大燕落了第四名。今天正是得了皇上赏赐的伴射武臣,跨马游街、受万民朝贺的日子。”
呵,怪不得这个阵仗。江离刚明白过来,就见一队鲜衣怒马的男子从街上打马走过。
他们身着各色的衣服、打扮也不同,相同之处就是都头簪各色的鲜花,胸前挂了红绸,一个个凹肚挺胸、气势昂扬。两旁的人群犹如沸开了的水,一个个争着上前喊口、献颂词。
更有一群莺莺燕燕从人群中挤了出去,团团围住了一匹白马,马上的人玉面含笑,大方得体地接受着人们的欢呼祝颂,还有佳人们不时伸出来揩油的小手。
这张精致绝伦的脸看过就不会忘记,虽然换了一身装束,江离还是一眼就认出来,马上这位正是过年以前在燕子矶见过的、称第一公子的秦元化。
今天的秦元化一脸的春风得意,没有了江离第一次见到时的高冷,一身白袍,脚蹬白靴,玉面红唇,气宇轩昂,骑马从大街上走过,惹得身后一大片欢呼惊叫。
江离的眼光却被一个圆滚滚的大胖子吸引,大胖子并不高,袒露着右肩,一米六出头的光景,一身的肥肉拉低了身高,看着却是上上左右一般的长宽高,一脸的肉褶子挤得两只眼眯缝不见眼珠。饶是他骑得一匹红马高大,也被压得腰身微沉。看装束,不像是宋朝人氏。
果然,旁边有人大喊:“这就是这次跟秦公子并列第一的南陈人,了不起!”
人群中寥寥的掌声响过,这人也意,高昂着头走了过去。
后面一拔一拔走过的都是各国的使节,江离瞅见一座华丽的马车在队尾走过,乌亮雕花的车厢华贵而神秘,车前遮了一层厚重的珠帘,一个身着黑袍的高大男子驾车,面目沉肃地过去。车厢里仿佛有一双鹰一样锐利的眼睛透过珠帘扫视着人群。
车马走过,人海追随着向长街西头去了。江家那个中年的车夫这才过来请江离坐好,重新上路。
车夫感叹:“看到没有,秦相生了个好儿子,今年又为国争光了,不愧为当世第一公子。”
金菊小脸也有些激动,感染了刚才群情激昂的热情,此刻还兴奋着,“是啊是啊!这种机会能为国争光,方不失男儿本色呢!那个秦公子第一公子的名头还真不是吹的。”
江离却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