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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这男人,又掉醋缸里了!
上那一行字,旁观的三个男人,神色都或多或少的变了变。
占凌刚欲开口,对面一个冷厉的目光闪过,他立即恍然大悟。
佩服!
三人的心里,皆只剩下了这俩字。
长汀写完,就把那张纸折好,递向了秦唯朗。
秦唯朗恭敬的双手接过,妥妥塞入了怀中,朗声道:“娘娘高策,末将自愧不如,受教受教!”
长汀刚欲回以一个笑,一直被抓着的那只手上赫然一松,花慕寒已起身离去。
完了!好像,又冲动过头了……
收场,接下来该如何收场呢?长汀心下大乱。
他,不会来个──卸磨杀驴吧?!
不行,得赶紧开溜!
偷偷向还沉浸在崇拜中的占凌丢去个眼色,长汀也顾不上他有没有读懂,就起身要向自己的席位那边走去。
“站住!”
听到董太后那冷肃的声音响起,长汀暗暗长吐一口气,硬着头皮止步回身。
占凌大惊,赶忙起身,与她并肩站在了一起。
秦唯朗亦为之皱眉,忽然意识到了一个极大的问题,担忧的瞥了长汀一眼。
“好大胆的云嫔,你难道不知后宫女子不得干政?如此军国大事,你也敢胡言乱语!”董太后语气狠戾,双目怒视长汀。
长汀皱眉,椅上的男人。
花慕寒暗暗攥紧拇指上的木指环,薄唇轻启,语气淡漠,“云嫔妄议朝政,念其是初犯,罚其例银一年,禁足于云栖别院自省,下不为例。”
长汀顿懵,脱口问道:“罚什么?什么银一年?”
花慕寒呼吸一窒,轻轻咬牙。
长汀见他不答,又烟,见尘烟只是深深埋头,又回眸角落里的岚月。
岚月见躲不过,硬着头皮跪在那里战战兢兢开口,“例银就是娘娘每月的月例银子,奴婢每月都替娘娘领回,就放在娘娘卧房里的一个木匣中。奴婢曾跟娘娘说过的,想是娘娘没……没上心……”
长汀费力抽动唇角,哭笑不得,“这是什么梗?这里又没有店铺菜市场,给银子做啥用?还月月给,工资啊?”
尘烟埋头憋笑,直往赵飞身后躲。
赵飞不自控的挠挠头,神情古怪异常。
占凌猛翻白眼,在心里一阵嘀咕:方才挺聪明的,现在又开始犯傻了。这半年多,买东西都是花的本王和尘烟的银子,当然用不上你的!
“云嫔,你这是在故意装傻吗?”瑜贵妃出言讥刺。
长汀淡然一笑,不卑不亢的说道:“我已入宫半年有余,想必也已领了半年多的工钱。这无功不受禄,今日我所做,便当是回报雇主酬劳了,这样把那些银子接下,也能心安理得一些。”
众人一片哗然,心中皆叹,这江湖人,的确够江湖,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花慕寒眸光大沉,冷声道:“再加扣一年。”
长汀盯着他,无所谓的勾唇浅浅一笑,“皇恩,浩荡。”
而后,她就转身向那角落里走去。
尘烟已然几近笑喷,对她气人的本领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花慕寒双拳死攥,他知道她为何无所谓,罚一年罚两年,甚至是罚十年罚一辈子,她都会无所谓,因为,她压根就没想留在这里。
“母后,军务紧要,朕先回勤政殿处理完,再回来相陪。”
两位太后自然无异议,催促他赶紧去忙。
待他领着一众朝臣走近那角落时,把一记冷厉眸光狠狠甩了过去。
长汀后背一凉,埋头大吃,假意什么都没发觉。
花慕寒又向一直站在树影下的严子穆严子穆心领神会,无言点头。
自他走后,气氛似乎变的压抑了许多。
董太后面色始终不佳,眼底蕴满阴霾,弄得在坐的各位大气都不敢出。
得亏夏太后性子随和,接连说了些轻松话题,才让气氛渐渐复苏。
长汀总觉得对面有道目光在盯着她,暗忖占凌已随花慕寒离开,已无人与她相识,随意扫了两眼后,便没再上心。
脑海里不是穿军装的蛐蛐儿,就是穿官服的秦唯朗她陷入深深茫惑。
“岚月,你知道这秦唯朗吗?”她忽的记起,身边还有个活百科,忙期许的问道。
“秦将军是近年刚提拔起来的年轻将领,是双王的高徒。”
双王?!
难怪……
先帝九弟,萧东辰,也就是花慕寒的九叔,骁勇善战,精通谋略兵法,威震整个千夜。
因其功勋卓著,被先帝封保国王安国王,虽无封地,却手握雄兵。
若说五叔萧源是扶花慕寒上位的第二大助力,那这九叔萧东辰,就是第一大助力。
没想到,这秦唯朗,居然是他的高徒。
“他是开阳人吗?”长汀兴奋异常。
缘分啊,蛐蛐儿是军人,这秦唯朗亦是,这分明就是老天派他来的啊!
“秦将军的祖籍是长水郡的古井镇,他的父亲是双王麾下大将,是前些年已经战死杀场。从那以后,双王就将其接到了自己身边,传授其武艺兵法。”
(。)
!、、,!!
第160章 小邪火()
“长水郡……”长汀难以置信的一阵傻笑,呐呐低语,“古凰镇古井镇是邻居啊……”
这绝对不是巧合,可这是什么,长汀想不透。。
总之,在这青桑,在这千夜,她总算碰到一个不是亲人的亲人了。
这董太后显然已没了兴致,因这家宴又设在她的宫内,她也不好明言赶人,只能强撑着。
在坐的众人都是懂得察言观色之人,见她面色难皆如坐针毡。
还是夏太后体恤众人心情,语边疆不安,这赏月也没甚心情,便提议散去。
这自然合了人的心意,纷纷行礼退出,各回各家各回各宫。
长汀离宫门最近,逃得那叫一个快,都没顾上跟严子穆打招呼,就带着岚月飞奔向了云栖别院。
她知道她今日举动,已大大触怒董太后和瑜贵妃,还是赶紧逃回去禁足的好。
子穆知道有暗卫在暗中随护,便也不送她,匆匆回勤政殿去复命。
※※※
长汀一进房间,就开始翻箱倒柜,找那积攒了半年的月例银子。
等一小匣白花花银子后,她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天呐,原来,做这个云嫔工资还挺高的,就算挖一辈子草药都攒不下这么多。
再问问岚月她们的月钱是多少,她心里立马一阵感慨不平,二话不说,就把那些银子一块不留的全分发给了她们五个。
她云栖五人组那副感动诧异的模样儿,忙不迭把她们轰赶出房间,然后就脱了衣服躺在床上盯着床顶一阵发愣。
秦唯朗战乱,轮番的在她脑子里逛荡。
自然,还有那个男人对其他女人的亲昵,以及,对她的冷漠。
哼,还敢说自己琴弹的难听,还敢对自己又是罚钱又是禁足!
自己压根就没想过要你的钱!
这半年来,更是没出过这个院子,跟禁足有什么两样!
亏得自己还出主意帮你抵御外敌入侵呢!嫌自己干涉太多,有本事把自己赶出这个牢笼啊!
长汀越想越恼火,恨恨将一个枕头抱在怀里,把整张脸都埋了进去。
就在她脑中一片纷乱时,房门轻轻被推开,岚月小心翼翼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主子,皇上来了。”
长汀心一跳,火气更旺,抱着枕头窝在被子里闷声说道:“就说我已经睡下了,玉皇大帝来了也不见。还有,告诉他,我已经知道错了,不用再当面训斥了,同样的错误,我百里长汀保证不会犯第二次。”
岚月神情古怪的转身,为难的不知该说什么好。
花慕寒无声摆手,尘烟站在后头苦笑摇头,与岚月一同退下。
听到房门被关上,长汀皱眉回头,瞄一眼后,她又用被子蒙住了大半张脸,语气里透着难掩的不耐烦,“对不起,我很困,什么话都不想听,以后再说吧。”
淡淡的夜明珠光辉下,花慕寒一言不发走到床边坐下,修长手指勾向被边。
长汀不耐至极,干脆抱着枕头在墙边缩成一团,的人,“我不该多嘴多舌,不该妄议朝堂大事,更不该顶撞你的贵妃,我深刻检讨自己今夜的一切行为,若是嫌口头不够诚意,明日我会以书面形式再表述一遍。还请您大人,暂且放过我今晚,我头很疼,真的很疼。”
花慕寒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