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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吧,如果一个人能够读遍、读透一万、十万、一百万本书……
章老先生的这个大书房里有多少本书?具体数目许广陵不知道,但一万肯定是打不住的,而从章老前面的话来看,他读过的书估计十万不止。
其实就算没有,也至少是这个数量级的。
而他话中的意思,陈老先生所读过的书……章老是怎么说的?陈老先生读过的书,比他读过的,“要多得多!”
不想不知道。
稍微具体地想一下,许广陵便被吓到了。
是真的吓到了!
过去几年,他是有读过一些书的,尽管当时只是毫无意义地“瞎读”,谈不上什么收获,但数量到底是摆在那里的,然而现在他才知道,此时站在书房里的三个人。
章老自称粗人。
陈老先生是惟一的“文化人”?
他么。
文盲?
也只有这个词了。
这时,回想前事,许广陵才对那天早上在公园的小亭里赢了陈老先生的一局象棋感到很荣幸,相当的荣幸。老先生如果在这一道上只要稍微多倾斜一点精力,对的,就是稍微,稍微多倾斜一点点的精力,估计就会把他给虐得连渣都不剩吧。
他从“梦”里获得再多、水准再高的象棋技艺,也没有用!
象棋对弈,说到底讲究的也不过就是一个精力及天赋。
精力?
陈老先生显然是不缺的,任何一个少年的精力,可能都比不过他。
天赋?
如陈老先生这样的,不需要天赋。他只需要博览群书,博览群书,博览群书,然后博览棋局,博览棋局,博览棋局,再然后,一路平推就可以了。那才是真正的推土机。
棋盘上,世间大抵无人,能受他一推。
就算有,那也必然得是旷古绝今的真正的盖世天才,几百年以至于几千年出一个的那种。
然而,再说了,如陈老先生这样的,天赋又怎么可能差了?估计随随便便,都在世间百分之九十九,然后小数点后不知道多少个九的人之上。
陈老先生如此,章老先生大抵也是一样。
而从那天的情况来看,他们两人的象棋水准大约都是业六左右,其中陈老先生略高一些。但两人都不到业七。
当时不知,现在想起这事,许广陵才感觉相当的恐怖。
象棋水准不高,那只能说明两位老先生的心思完全不在这里,最多也就是个偶尔的业余爱好,是的,在业余爱好面前必须加一个“偶尔”,这样才能和他们的水准相衬。
那么……
他们的心思专注之处,其水准,该是有多高?
今日之前,或者说此席谈话之前,虽然对“梦”并没有怎么真正地重视,但许广陵脑子没昏,终究是知道其了不得之处的,但现在他才真正领略到,世间了不得之人之事,实在是不知凡几。
这不,他眼前,就存在着这么两位。
而以世间之大,非凡之辈,该是多如天上繁星吧。
不过章老此时并没有留太多时间给许广陵思索,只听他接着说道:“过去农村,乡人骂自家孩子笨,多半会说一声‘不开窍的’。开的什么窍?其实就是指头顶心窍。”
“足窍通,日行千里当不觉倦。至于日行百里,老头子当年还完全是一个普通人的时候,生计关系,用这两条腿,一天走上几十里以至过百里实是寻常之事,是天天都这样走!”
“手窍通,拙言,你现在就是手窍通,虽然暂时只是右手窍,所以老头子我就不班门弄斧了,究竟会有什么效验、哪些效验,不久之后,你自当会一一清楚。”
“顶窍通,就是我刚才所讲的,精神倍增,智识大开,日览千书而不感其乱,遍习诸艺而不觉其繁。看起来,这似乎也是五心通中效用最大的一个,但它其实是最容易达到的,甚至就如我前面说的,很多人天生此窍就是通的。”
“最容易达到的效用最大,最不容易达到的反而没什么效用?”章老缓缓说道,“这不符合常理,或者说不符合我们的常规认知。所以,我和老陈的共同猜想以及判断是,必待五心俱通,才会有新的效验展开。”
“那当是属于真正的‘大宗师’的风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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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烂柯()
这一章为特别加更,晚上两章正常依旧。
祝书友“iv小夕”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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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章老家回去的路上,许广陵的心情一直沉浸在一种相当奇妙的状态中。
树木、道路、街上的霓虹、往来的行人与汽车,这些等等等等,外景的一切,好像都变得有点虚幻而不实,又或者说,这一刻,许广陵感到自己,犹如身处梦中。
这是哪怕那天晚上的异变生之后,许广陵都未曾产生过的感觉。
毫无疑问地,今天晚上,他的世界观又一次地被刷新了,他又大开了一次眼界,世界又一次在他的面前打开了一扇新窗口。只是这扇窗口似乎也忒大了点,以至于窗口骤然打开,狂风突然卷进,吹得他有点不稳。
没有达到世界破碎的地步。
但确实地,这一刻,许广陵感觉许多东西都有点迷离。
好在,他的脚步还算稳定,而且非常稳定。不论是早上的太极拳习练,还是每天不定时的那四招一式散手的习练,都让他现在身体的平衡性达到一种相当的地步。稳健,再加上身体内气血的畅通,让他的步伐,散淡中透露着随意,而在随意的底子下,却是一种“咬定青山不放松”的坚实。
大概也只有这一点,才能证明他现在不是一个酒鬼,不是颠颠倒倒地神智不清,也不是迷迷糊糊地身处梦中。
于是,就在坚定有序的步伐下,许广陵一点点地向着租住的小区靠近,意识中的那种迷离虚幻也渐渐被轻轻的夜风吹散,呈现如同现在外界的皓月晴空一般的状态。
但迷离散去,某种情绪却仍在。
许广陵现在已经知道如何处理类似的这种情绪冲动了,进屋,拿出稿纸,在书桌前坐下,许广陵下笔恣意,毫不加拘束,于是,几分钟之后,又一曲子在他的笔下诞生。
说是一,其实也是两。
因为这两是在一种对立而又统一的情绪下产生的,对许广陵自己来说,不可分割。
在这写好的曲子上方,许广陵题写了它的标题,《灼灼其华》,语出诗经,“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也就是取了这一句,后面的就全不相干了。
春天,桃花开得灿烂,既灿且烂,如霞似锦。
其中意象,大概还可以用另一诗中的前两句来作为衬托,“天上碧桃和露种,日边红杏倚云栽。”这是一棵正开得肆意开得烂漫的,在彩云环绕与阳光照耀下的桃花树。
这也是一种灿烂的、绚丽的、热烈的人生。
许广陵在灼灼其华之后标了一个3,然后移开这一页稿纸,又开始了第四曲子的创作,其实在刚才第三的创作过程中,第四也已经同时完成大半,这时则只是进行正式的整体性处理而已。
不久之后,这第四也宣告完毕,但在拟写这一标题的时候许广陵遇到了一点点小的障碍。
真人。
这是写完曲子后许广陵顺手写在页的标题,但是才刚刚写完,许广陵就微皱了下眉,然后把它划掉了,将之改为“仙人”,然而下一刻,许广陵现还是不妥,将这两个字也划掉了,又题上“道人”。
但是接下来,看着这两个字,许广陵依然是皱起了眉头,这两个字依然是不妥,而且是很不妥!
他这一写的,非真,非仙,非道。
再说了,截至目前,截至现在,他其实也并不知道何为真人,何为仙人,何为道人。
细究起来,他只是写一个人,站在那棵“灼灼其华”的桃花树边,看着那开得灿烂的桃花,有喜爱,有欣赏,但更多的还是欣赏,而欣赏完了,他坐在桃花树下,取出一卷书,静静地读了起来。
那灿烂的桃花树,渐渐地淡化为背景,而在桃花树旁,有小溪曲曲,流水悠悠,载着桃花,载着那个读书人的淡淡心绪,也载着流光岁月年华,就那么缓缓地,流向远方……
该怎么来为这曲子命名呢?
在连否了三个命名之后,许广陵细究起这曲子本身,然后打算直接将之命名为“桃花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