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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稍微专业点的话来说,这一刻,常岩松失衡了,又或者说,失重了。
就如同一个人起早摸黑风里雨里辛辛苦苦地赚了一百两银子,然后只是去码头上打个半天的短工,末了,工头直接甩给他一个包,“喏,你的工钱。”
回家打开一看,一百两银子。
不相信!
就算实打实的银子摆在面前,也不相信!
这就是常岩松现在的感受,他自己也觉得,他恐怕是看话本魔怔了,陷入了一种完全的错觉错乱之中,不然,没可能出现这样的情况。
绝无可能!
所以他现在就在百般地“折腾”着自己。
也没人来打扰他,或许聚星楼中有长辈看到了,但也没在意,小儿辈么,这种疯耍很正常,而且又是晚上,弄不好就是修炼前后,出来撒撒疯呢。
这太正常了!
当常岩松气喘吁吁的时候,直接躺在地上,一条小道边。
呼,吸。
急促地短呼短吸。
然后慢慢地,过渡到长呼长吸,再慢慢地,呼吸和体内的气血一起,平缓下来。
到得这时,常岩松再次默默地感受着。
没有错。
没有错!
还是那样的!
他的修为暴涨不是错觉,没有退回去,而依然是凝气八层的样子!
而且,好像还有往上涨的苗头!
就像大雨时候,小河里的水,大雨前还只是一半水,一夜雨后,那水位直接升到河边。
常岩松感觉自己现在就是这样的!
事实再次铁一般地摆在面前,就算他再如何不相信,也不得不信了。
“呼……”
躺在那里,长长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常岩松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是什么心情。
兴奋?
对,肯定有兴奋。
激动?
对,肯定也有激动。
但这些好像并不是全部,甚至,不是占大头。
占大头的,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茫然。
对,就是茫然。
常岩松不知道该拿什么心情或态度,对待那话本,同样也不知道该拿什么心情或态度,对待他的往日,对待他父亲的教导,对待他祖父的教导,对待他那些朝朝夕夕的勤修苦练。
思绪又飘散开。
他只是看了话本中的讲述,然后一次修炼,就是这样了。
话本中的那叶家,叶家那很多很多从小就在族学里的孩童,还有那个冷青云,对,冷青云!
想到这里,常岩松忽地一下坐起身来,然后就像是被猛兽在后面追一样,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跑回了凉亭。
犹带着喘气,他坐下来,连之前脱下的上衣也顾不上穿,头上身上还带着一些泥土草屑地,就这么地坐在那里,重新看起了话本。
这一刻,他什么都顾不上了。
顾不上他震惊而又极其杂乱的心情。
顾不上想这话本的七七八八。
也顾不上向他的祖父父亲禀告发生在他身上的重大变化。
常岩松现在就想知道,就想看到一点话本里的那个主角,冷青云,他又是怎么样了?
其实,这一刻,不知不觉地,常岩松把他自己当成了话本外的主角。
他把自己,和话本内的那个主角,冷青云,对比对立起来了。
“你可,你可……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再次翻开话本,常岩松几乎是屏息着,怕惊动什么似地,这般喃喃地说道。
而冷青云如何才是不让他失望呢?
是反不如他。
还是……
心里真的是乱成一团糟,常岩松也不知道他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想法。
但有一件事,他是绝对清楚的。
那就是,现在,他要往下看!
看那个冷青云究竟怎么样了!
第73章 爆炸()
继续看。
而往下没多久,常岩松就深深皱起了眉头。
然后他又倒回来,再重新往下,这一次,他的眉头皱得更深,都快要把两边的眉毛给强行拼接到一起去了。
二十首,那每一首都被他珍而重之视之若天宝灵璧一样的“道诗”,在话本里,居然仅仅只是充当了一次幼童考核的道具,而过了之后,就过了。
没有引起任何一点点的波澜。
没有任何后续。
教学先生没再提起过,家长们以至叶家没有提起过,就连那些族学孩童们也都没有提起过。
好像那是极为普通的、再寻常不过的,根本就不值得提起的东西。
这让常岩松感到一种极大的不协调。
或者用某个世界的话来说,违和。
而且还是非常非常非常强烈的违和,违和到常岩松根本放不下这一节!
这怎么可能!
不止是每一首,而是每一句!
每一句都道蕴天成,或者天然,或者流丽,或者高绝,或者深厚
那么多绝妙的句子啊!
那么多绝妙的意蕴啊!
你们怎么全都是视而不见?
难道你们全都是瞎子、呆子、笨蛋、蠢货?!!!
然后再往下,常岩松就看到了让他无法置信、不能接受的描写:
“学童们对这三个部分的考核有自己的看法。”
“他们把第一部分的文叫做‘听天由命题’,意思是,这些题,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只要坐在考卷面前,就只能是听天由命了。”
“第二部分的数叫做‘送命题’,这些题有的简单,有的却超难,有的看起来简单实际上却很难,难到先生能把十杯水都喝完了,他们可能都还陷在一个题的坑里,根本就出不来。”
“而且这样的坑比比皆是,那当真是一个不小心,命就没了,所以叫送命题。”
“第三部分的道诗拟写,却只是‘送分题’。”
“道诗谁不会?天对地,雨对风,大地对长空。山花对海树,赤日对苍穹。叶家族学里,但凡三岁以上的孩童,就没有怯这道诗的。”
“一共只是十首的道诗,哪怕是学得再差的孩子,也都是拿起笔来刷刷刷。”
“第一部分的文也好,第二部分的数也好,往往都是先生喝完了水,还有学童死皮赖脸地对先生说,先生你再续杯水吧,求求你了,让我们再多答会!”
“先生自然是听若不闻,他可是号称为铁手、追命、冷血、无情的存在,怎么会法外宽容这些小皮猴。”
“先生只是一脚一个,就把这些罢占着考卷超时不交的小皮猴一个个地都踢到外面去了,然后他从容地收拾起考卷,最后手提着一份不少的考卷,淡然离场。”
“这是文数。”
“而若是第三部分的道诗拟写,经常都是先生一杯水才喝了一小半,学童们就陆陆续续地,然后全都交卷了。”
“文数是一题一分,合计一百分。”
“道诗则是一题十分,合计也是一百分,而这一部分,学童们不是八十分,就是九十一百分,最差也是七十分。”
“如果只是六十分,站在合格的边缘线上,是要遭到所有小伙伴们的嘲笑的。”
看到这里。
常岩松呼吸粗重,咬牙切齿,两眼瞪大,表情狰狞。
送分题!
最差也是七十分!
学得再差,也是拿起笔来刷刷刷!
叶家族学里,但凡三岁以上的孩童
呼。
呼!
呼!!!
这怎么可能。
这怎么可能?
这怎么可能!
常岩松气不顺,意难平,甚至有一股郁结憋在心中,让他感觉自己的身体想要爆炸开来,向四面八方,炸成一片一片,只有那样才能通达。
叶家族学!
你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世家啊!
重呼重吸,长呼长吸,过了好久,常岩松才强自按捺住心中那像怒海翻腾一样的情绪,继续往下看。
“考核结束,次日,考核结果也出来了。”
“三个部分的考题,只要每个部分都在六十分以上,就算过关了。”
“有的孩童偏科,甚至偏得很严重,那也不怕,就算你文或数或道诗某一项里一分都没得,只要在这三百分的总分里,三项所得超过两百分,一样过关。”
“过不了关是很悲惨的,因为那就意味着要在族学里再学三年,谁来讲情都没有用,族长也不行!”
“下一次如果还不过,那就再来三年!”
“当然,这样的情况,从来就没有发生过。”
“而这一次考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