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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全新的世界。
这小小一方草地,便足已牵引许广陵的所有专注和入神,其中,有太多的新鲜和新奇,等着他来发现,等着他来感受,而再分不出一丝一毫,来旁及其它。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
许广陵是被渐明的晨曦所惊醒的。
往常,当晨曦到来之时,也是许广陵的“天眼”开始莫名其妙地失去作用之时。
但今天,不一样。
那弥漫于整个公园的雾气,此刻,仍然极为清晰地呈现于许广陵的视野中。
许广陵甚至有点不适应地眨了眨眼。
那些雾气仍然在。
而事实上,他本来就不是用外面的这两只眼来“看”那些雾气的。
此时,不自觉地,许广陵把视野投向了草坪之外,隔着一条过道的另一端,这个公园中他最熟悉的一棵树。
那棵老松树。
老松树的周围,一样有光环在流转,但这光环毫无疑问地比那些小草的光环大得多,甚至都称得上庞大。嗯,是光环而不是光圈仅仅外面的一圈。
从枝叶外延,一直都是那无色水样的光华。
一大片的光华,交织成一个立体的光环。
在这棵属于老松树的光环上,许广陵除了发现它比属于小草的那些光环庞大很多之外,还在光环的表面发现了很多大小不一的漩涡,而那些漩涡,正是雾气的内外出入之处。
看到这一幕,突然地,许广陵就想到了前段时间的一件事情。
那也是在这个公园中,夜晚,章老陈老两位老人俱在,当他把雾气向两位老人牵引去的时候,都是无功。其缘由,或许也就在这里?
人的体外,也有光环?
而这光环的表面,也有“漩涡”?
意识中闪过此念,许广陵本能地想看下自己,但是没有,透过视野,属于他的位置,一片透明,或者说,视线没有任何阻碍地以他为中心向四周发散了出来。
对的,向四周。
不,是向四周以及上下,或者用古代的词来说,“六合”。
前一刻,包括以前,许广陵之所以有一小段时间根本不清楚他是不是用外面的眼睛看到那雾气,是因为其视野和眼睛看毫无区别,而这时,随着心念一动,一个小小的尝试之下。
一个全新的视野,摆在许广陵的面前。
此时,此刻。
许广陵看到了前方的老松树周围,光环流转,看到了后方的一个小亭,于晨光中俏立,看到了左侧的一片冬青,横七竖八,看到了右侧的几条过道,弯弯曲曲。
看到了天上的白云,连绵成片。
也看到了脚下,深约一米的地面之下,远远近近的大小树根,如老藤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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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3章 宁静,洞彻()
一人立于当地。
六合尽在眼中。
并没有应接不暇的感觉,反而,是“一切尽在掌握中”。
大多数时候,许广陵并不是一个性子很豪气的人,但这时,静静地坐在公园的长椅上,许广陵却仿佛高踞万仞之巅,俯瞰无限江山,胸中油然而生出一种旷达豪迈之情。
当值此时,许广陵想起了过往,过往的一个小片断。
多少情怀都淡去
多少躁动都休歇
当夜阑珊
是时间散场
恍如一生
这是曾经的那几年时间中,许广陵偶尔写过的几行散句,题名为《一天》。
那时,许广陵整个人处于一种长期的颓废状态中,夜晚,找不到睡觉的理由,白天,找不到起来的动力。
也因此,每一个夜晚上毫无目的地闲逛也好,许广陵总是会拖到很晚,没有时间的概念,只是晚到,整个人一点精神都没有了,才会躺到床上去。
而有时,便连衣服都懒得脱。
至于那个躺到床上的时间,是夜晚十二点,是凌晨三点,是早上六点,是上午九点,是中午十二点,又或者下午六点下午九点什么的,都无所谓。
许广陵从来没有留意过。
甚至四十八小时没有合眼的经历,也有过不止一次。不是忙,而只是无所节制。
有一次,很晚了,晚到许广陵身心倦怠的同时,有点万念俱灰。
而上面的那几行散句,就在这样的一种情况下,进入他的脑海之中。
其时,许广陵以为自己的一生,大概也就是那样了。
这时,想起过往,想过这几行散句。
二者皆于脑海中过而即逝,再不能动摇许广陵的心神,而此刻,他想到的却是,原来一个人的身体感受,对“心”的影响,是这般的大!
就如彼时,他因身体疲累而致心神上的万念俱灰。
又或此时,他因“天眼”的遍照六合,而生出一种天地在握豪情万丈的感觉。
随着许广陵的心念动处,伏羲诀在体内无声无息地运行,只十数息时间过去,那些旷达与豪迈,便如坚冰被春风融解了,化为柔水,点点滴滴地浸入身心之中。
而许广陵的身心也由此而再度步入安和与宁静。
与此同时,许广陵对“宁静”这个词也多了一份深入的理解。
那是他身前的这些小草告诉他的,那是他前方的那棵老松树告诉他的。真的宁静,必外在安和,而内在生机蓬勃。
一如这些草木生命。
始终在默默。
却也始终在萌长茁壮着。
只有外在的安和,而无内在的生机,那不叫宁静,而只是静寂、枯寂又或死寂。只有生机在其中聚敛,在其中萌长,在其中茁壮,在其中蓬勃,在其中盎然,这才是真正的属于生命的喜悦。
然后因这内在的喜悦,而呈现出外在的安和、安稳、安定。
一念至此,伏羲诀在体内的运行更见流畅与幽微。
许广陵很直接地便知道,他对伏羲诀的理解,又步入了一个全新的层次。而在这个层次下,伏羲诀的运行,几乎都可以用“无心且自然”来形容了。
许广陵感觉,照这般下去,他可能再过不久就会变成一棵树。
嗯,类似于草木的状态。
就是无须任何刻意或用心什么的,而伏羲诀却无一刻不息地在体内细微且绵绵地运行流转着。
那样的话,纵然不再吸纳雾气,进度可能也还是会加快不少?
想到雾气,许广陵把注意力从“六合之景”,又放到了公园里的雾气上。
许广陵细致地观察着草木,观察着大地,观察着天空,良久之后,他终于可以确定,弥漫在这个公园里的那些雾气,确实是由草木产生的,而且似乎就可以用草木的“生机”来定义。
每一株活着的草木,都是生机盎然。
这盎然,也可以说是流溢。不论是小草还是树木,都无法完全地羁绊住属于自己的生机,而让它们有一小部分,向周围散逸了出来。
无数草木生机的散逸,就形成了弥漫在这整个公园中的雾气。
而这些“公共的”雾气,又被每一株草木所汲取着。
看着这一幕,许广陵忽然了悟。
单个的草木,任何一株,都可谓是有缺限的,而这缺限就表现在无法控制地会让自身的生机散逸。
但当许多株草木生长在一起,这种缺限,被它们“相互”,弥补了!
只要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以致彼此的生长环境及空间不受到压抑和竞夺,那么,单独的一棵树的生长,必然不如几棵树,几棵树组成的小生态的生长,必然不如一片丛林,而一片丛林,也必然不如一座森林。
必然!
由此,许广陵想到了世界各地,那些原始森林。
那些森林中,草木彼此间的竞争必然是激烈的,但彼此间的“互补”,也必然是全方位的。是以,凡是能在竞争中占据优势的那些草木,也必然生长得异常旺盛!
竞夺,互补,这便是无数植株生长在一起时的生态。
植物的世界是这样,动物的世界,或者说人类的世界,是不是这样呢?
许广陵一时间,想到了很多。
也就在许广陵意念的纷纷纭纭间,章老先生、陈老先生以及陈致和三人,踏进了公园。
除了外头那些摆弄早餐点的摊主,他们是今天早上公园最早的来客。
当他们刚刚踏进公园,便进入了许广陵的感应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