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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怎么能不当真?若他说爱她是假的,演的也未免太真了;若是真的,真的又能怎样呢,她这一生……终究是不该对他抱什么期望啊!
元倾城沉浸在一个人黑暗里,仓皇踉跄的走着,或者说逃脱着,她不知道自己要往哪里去,只知道她想离开这里,再也不想纠缠在这些是是非非里了。直到一双手在她即将摔倒的时候突然抓住了她。
“走的这么急,是想去哪里?”这世上不会有比这而温和的声音,仿若三月的春光,一下子照进了元倾城的黑夜里。
“景轩?景轩!”元倾城紧紧的抱住上官景轩,是啊,她还有上官景轩,这一生,唯一能毫不算计的陪在她身边的人就是上官景轩了!
“怎么了?”以前不抱什么希望的时候还好,现在两人已即将结为夫妻,他就更加的不舍得离开她一时半刻,如果可以,他恨不能与她寸步不离。可他就要带她去安国了,该准备的还是要准备,他回住处匆匆忙忙的收拾了一些紧要的东西,就急急忙忙赶了过来,前后不过一柱香的时间,她怎么就跟换了个人一样?
“别问,”元倾城却只是抓紧他的衣袖,“什么都别问!”
“好,”上官景轩道,“你不让我问,我就不问。”
“我不让你问,你就不问,”元倾城怔怔的问道,“为什么?”
“这有什么可为什么的?”上官景轩笑道,“从我遇到你的那天起,我就在听你的话,如今你就要嫁我为妻,一生托付于我,我自然就更不能违背你的旨意了。”
“景轩……”元倾城已经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
“这就是一物降一物,都是命里带的,谁也没有办法!”就像我爱你,你爱他,他却更爱江山一样,又有什么办法?
上官景轩不是不懂元倾城的心思,只是懂又如何,不懂又如何?这一生,他能不管不顾真真切切的爱她的日子,也就只有这一天而已,在这个日子里,他只想踏踏实实的,只做她的丈夫。
缘分不到的时候,好事多磨,缘分到了,自然水到渠成。或许上官景轩和元倾城就是如此,以前缘分不到的时候,他爱她,她不爱他,两人婚事波折重重;如今她以他为依,他以她为靠,两人相依为命,所以这婚事才能一路如此顺遂。
前面就要到白溪河了。
“就像这条白溪河一样,它始自安国途径华国最终流向宁国,到了雨季的时候安国若治水不善,华国治水就会有很大的麻烦,而华国治水失职,到了宁国就会就会酿成大祸。我们三国虽然各自为政,可因为依傍着这同一条河,三国的命运就变得紧密相连,无论谁的辖界出了问题,都不可能会对其他人的辖界没有影响。”
这是元倾城当年放走皇甫夜寒前对上官景轩和皇甫夜寒说的话,只是言犹在耳,又有谁想得到,没几年的功夫,这天下的大势就换了一番呢?
上官景轩撩起马车上的红幔,遥望着白溪河上粼粼的波光道:“当年我王兄与你姐姐订婚在先,却被皇甫舅舅强夺了婚姻,他们大婚之日便是走的这里……”
接下来的事,元倾城知道的不多,上官景轩也没有详说。她只知道上官景文带人追到这里,想要元倾国自己做一个选择,如果她选择了他,他宁愿一死也要带她走,如果她选择了皇甫旌,这一生他绝不会再来见她。
元倾国的选择自然要比一般的女人聪明的多。倘若当时她直言选择宁王,上官景文又岂能十几年过去犹还深陷沼泽?华国的美人计加离间计又岂能成功?
元倾城不知道姐姐是用了什么样的语言、什么样的眼神、什么样的理由、什么样的苦衷说服了上官景文。上官景文离开了,带着对自己亲舅舅的仇恨,一蛰伏,就是十年。
“你觉得皇甫夜寒回来吗?”
“有我王兄在,怎么可能让他不来?”
“那你会怕我跟他走吗?
“会,可我倒宁愿你能跟她走。”上官景轩坦然道,“这一生,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娶你为妻,而这个愿望,在我为你画眉的那一刻已经达成了。”
“我王兄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双眼,说白了,他现在就是个疯子。他辛苦经营了十年,为的就是往事重现,希望能重新赢回一局,而我,并不希望你再走上你姐姐的老路。”
“我很珍惜今天的每一时每一刻,甚至恨不能分分秒秒都能陪在你的身边。你一直都很美,尤其是今天最美,因为你是我的妻子,只为我一个人梳妆打扮!”
“景轩……”元倾城情不自禁的抱紧他。
“你被元霄软禁的时候,我去求过皇甫夜寒,也去求过我王兄。可到头来我却发现,如果要救你,我能靠的只有我自己。我曾经就像一根洁白的羽毛,被风吹到犹还唯恐沾惹一身尘埃,可洁身自好救不了人。”
“是人都会变,可不管我变成什么样子,在你面前,我依旧是以前的那个上官景轩。”上官景轩轻吻了一下元倾城的眉心,道,“我还是那句话,不要顾忌我,去选择你的幸福,不管结果是什么,我都你。”
马至桥中,角响起,一时间兵马云集,地动山摇。少顷,角又起,兵马再动,又来了一路人。
皇甫夜寒果然来了,而上官景文自然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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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自古红颜多祸水()
元倾城相信,这世上不会有比这更尴尬的场面了。
如果可以,这本该是一场三个人私下谈话就能解决的问题,可偏偏捎带着十几年前的往事,连累上了三个国家的命运。
皇甫夜寒是上官景轩的亲表兄,元倾城是皇甫夜寒继母的亲妹妹,而上官景文是元倾国曾经的未婚夫,一如元倾城如今是上官景轩的未婚妻,他们本该是至亲至密的一群人,却因为一桩婚约,反目成仇,以国为注,相爱相杀。
皇甫夜寒说:“倾城,跟我走!”
元倾城一直在等,等皇甫夜寒对她说这句话。可她等了一天又一天,等了一年又一年,从梦里的金色盔甲等到整个世界塌陷的只剩下一片黑暗,等到他即使来她也没办法跟他走的时候,他却突然对她说了这句话。
她一直在恨他,恨他的冷酷无情,恨他的天下为重,恨他在她需要他的时候总是远远地,那么冷静……
可她又要他怎么办呢?他又能怎么办呢?
宁国的国运都肩负在他一个人的身上,一如她抛舍不开华国,又怎么能要求他放弃自己的使命。而若是他能轻易地放弃自己的重担,他又还是那个让她爱到心力交瘁的皇甫夜寒吗?
她怨他,终究只是在畏惧情爱到头一场空啊!
而她所畏惧的一切,现在已经都不了。
“好极了,好极了!”上官景文拍掌道,“不枉我忍辱负重这么多年,终于把你们凑到了一起!倾城公主,快,快告诉他你的决定!”
如果元倾城没有失明的话,她真想用自己的目光杀死他。可她杀不死,即使杀得死又如何,上官景文虽是始作俑者,但时势至此,纵使杀了他也无济于事了。
见元倾城默不作声,上官景文有些着急了:“元倾城,难道你忘了?你姐姐是被谁逼死的,华国又是最先被谁攻打的?这个人对你甜言蜜语,却屡屡陷你于险境,如今竟还有脸来妄图阻止你嫁给别人!元倾城,你为什么不说话,难道家仇国恨你都忘了吗?”
“上官景文,你不要在那里信口雌黄!”罗子启怒声争辩道,“若不是你从中挑唆,华国和宁国又怎么打得起来?先王和先后,你敢说不是你从中作梗?小华王元朗死因蹊跷,我们早就怀疑是你干的了!”
“公主,”罗子启转向元倾城道,“此人居心叵测,满肚子的阴谋诡计,你千万不要中了他的计啊!”
“你是什么东西?敢在这里大放厥词?”
“我不是什么东西,可就你这样的东西,也就只配跟我这样的东西说话了!”
谁都没想到,三军阵前,竟是罗子启和上官景文先掐了起来。
而三个当事人,一直沉默着。
“倾城,跟我走。”皇甫夜寒又重复了一遍。
元倾城依旧没有说话,可上官景轩知道,她的心毕竟软了,她终于还是为他的话感觉到了悲伤。她没有做出选择,可心已经原谅了他所做的一切。
而也是在这一刻,上官景轩才突然发现,自己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大度。明知道这一生与元倾城缘薄如纸,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