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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子眼睛一直散着光,与平时算命的瞎子无二,但熟悉的人都知道,当他聚精会神的看向某个东西时,目光很犀利。
“那踝骨似乎受过损伤。”
…………。
周浣认识坛子里的尸体,并且交情不浅。
赵区区从他的表情得出结论,随即跟瞎子商量转移阵地的事。
“我们得换地方。”她认真说道,“这事情不小,会有人来查。”
不管什么时候,宫里发生的命案,大都是阴谋下的牺牲品,有些牺牲品大白于天下,所有人都知道她死的冤枉,但谁也不会可怜她,有些牺牲品藏匿于某个角落,大家都知道她已经死了,但可能谁也不会去揭穿,后宫的战斗,残忍的无法想象。
但周浣这个样子,明显很不甘心。
所以这件事会捅出来,他们不想掺和,只有离开。
瞎子很赞同她的看法,进屋就准备带着赵尔尔撤。
……。
蓝衣少年目光有些呆滞,他望着地下的尸骨,眼里闪过泪光。
诚然如赵区区所猜想的那样,他的确认识这人,并且生活过一段时间。
那是他的生母,一个异国公主。
……
所有人都知道大周傀儡小皇帝无能,政权只能放任给长公主周婉。
可谁知道,他的无能为力是从出身便开始的。
先帝只有一子一女,周婉的母亲据说是他的真爱,太宗后宫三千,独宠周婉之母,韩氏。而他的母亲,不过是先帝某次征战外族所获得的战利品,没有丝毫情爱可言。
后宫每个人的生存都步履维艰,特别是那个男人一直只爱一个人,还晾着他们其他人,整座皇宫内,只有一对秀恩爱的,其他全都是实际上的单身狗。
狗急了,当然得跳墙。
在某个月夜,某个大胆的妃子开始往太宗茶里下药,当然,不过是一般的**,处理好了,情趣还不小。可惜,太宗不领情,盛怒之下,一掌劈死那妃子,转身便去了韩氏的宫殿。
可路上,出了点波折。
这波折,便是他的母亲。
周浣是这波折里生出的皇子,太宗还是没杀他们母子俩。
而韩氏也大度的原谅了她的母亲,表示可以送她去太后身边伺候,周浣放在她手下养。
一分别便是许多年,而在他七岁那年,也是先帝垂垂老矣的时候,他忍不住去清宁宫看了她一眼。这一眼过后,他便暗自发誓,以后一定要做个顶天立地的九五至尊,接她回来。
他亲眼看见,他的母亲,面黄肌瘦坐在角落里,给人刷痰盂。她过得很不好,而且脚也受了伤,一跛一跛,与瘸子无二。
她的脚踝受了伤,是用铁丝勒得,并且已经伤到了骨头,据说是因为没有伺候好那个老妖婆而受的惩罚。
是了,在他眼里,清宁宫那位,不过是个老妖婆。
…………
这么些年,她的下落一直不明,直到踢开这坛子。
他捂着脸,泪水从指缝流出。
心脏缩紧,痛的厉害。
“对不起……我来晚了…。。”
他抱着那骨头,哭得隐忍而哀伤。
………。。
有些人心里藏着一道疤痕。
面上不会表露出来,可想起来,总会泛着疼,一遍一遍的疼。
那一截踝骨变成了周浣心里的疤痕。
再也抹不去。
他靠在树下想了许久,却总想不起母亲的面貌,可越是这样,他越难过。
……。。
“啊,天吶!这是怎么回事?”
某个闻道味道路过的太监走了进来,尖着嗓子开始叫喊。
“快来人!”
“夭寿哦-----”
冷宫忽然开始热闹了。
宫里脚步声叠起,不知道有多少人走了过来。
月色深沉,宫里却灯火通明。
一个抱着白骨的少年落寞的靠在树上,满地腐肉流淌,画面妖异而邪魅。
空气中的酸味越来越淡,直至没有。
第六十九章 横渔()
很多年后,据某个年老的宫女回忆,她曾见过大周的中兴之主周浣最脆弱的样子。
少年抱着踝骨失神的坐在树下,目光呆滞,仿佛世界已然崩塌。
太监的尖叫声,宫女的惊慌,以及珊珊来迟的长公主殿下的不可思议。
这个宫里最冷清的地方,上演了一出悲欢离合的戏剧。
“周浣。”周婉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绕过那些腐肉,碰了一下他的头顶。
“滚。”
少年似乎回过神,猛地站起身,死死的盯着周婉,一双眼里满布恨意。
从来,从来没有如此,他隐忍惯了,即使恨得再深,他也会嬉皮笑脸装作毫不在意,可如今,他再也忍不下去了。
“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他看着周婉,目光渐渐平静,以至冷漠,无情,“我要你们……生不如死!”
这算是正式撕破脸了。
周婉楞了一下,放下手,轻轻一笑,,“随你。”
似乎是被这态度激怒了,周浣起身,踏着大步离去。
目标,清宁宫。
“收拾不了你,我先去拜访一下那个老妖婆!”忽的脚步一顿,望着正在处理地上腐肉的宫女们,大声喝道,“不许动!”
侍女们被他这狰狞的表情给吓到,听话的退到一边。
…………
清宁宫。
周浣的走的很快,无视任何阻拦的侍卫,横冲直撞的便进了殿内。
老太后正要休息,被他的忽然出现吓了一跳。
待看清楚了来人,脸色有些不好,喝道,“你来干甚!”
这清清楚楚的不欢迎让周浣笑了一下。
“整座皇宫,都是我的。”他走了上来,对着她说道,“你算什么东西!”
他目光狠厉,如同要吃人的狼。
“放肆!!”老人使劲拍了一下床榻,显然被气的不轻。一张脸上皱纹密布,眼里愤怒至极,“孽子!”
周浣甩袖,看了一眼老太后,目光轻蔑无比。
“滚……给我滚!”老人歇斯底里,对着殿外便喊道,“快将周婉喊来……”
到底还是大周名正言顺的皇帝,她一时也奈何不了他,只能找周婉前来。
“太后,孙儿问你一件事。”周浣抚了抚她的背,目光柔软,放缓语气说道,“您可见过我娘?”
这话题转的太快,老人身体一僵,似乎在回想什么。半晌,她才冷硬说道,“没见过,那贱蹄子不知道去哪儿了。”
周浣目光一冷,再问道,“那您可知道她最后一次出现是什么时候?”
老太后没做声,打开他的手,坐在那儿,闭着眼睛,来了个眼不见为净。
周浣冷冷的笑着,双手摊开,放在她的头顶,念力即起,冰冷的气息覆盖整个大殿。
“你干什么?”老太后惊惧的睁开眼,望着周浣。
“也罢,让你死个明白。”他将怀里的骨头拿了出来,指着上面的伤处,说道,“你应该认识。”
老太后两眼一番,晕了过去。
周浣不急不缓的坐在她旁边,等着她醒过来,他觉得不能让她死的太快。
等了许久,倒是等来了周婉。
“你想干什么?”她走的缓慢,站在周浣面前,再次问了一句,“你想干什么?”
第一句不过是问候,这句,他听到了威胁。
“杀人不过头点地,我没那么好心。”
周婉静静的看了他一眼,从怀里拿出了一样东西。
周浣目光一滞。
“这是阵杵,父皇给我的。”她脸上洋溢着得意的微笑,在白色阵杵上扭了几下,大殿之上悄无声息的出现了十几个修行者。
“你能干什么?”她退后几步,对着为首那位修行者说道,“给我拿下!”
瞬时殿内虚影窜动,十几道凌厉的气息同时袭向他的面门。
周浣躲避不及,念力为盾,同时召出天赋灵挡住所有攻击。
“噗。”终是中了招,一口血便喷了出来,身上遍布伤痕,鲜血染黑了蓝衣,他擦了擦嘴边的血,呸了一声。
虽然伤势看的严重,但他依然站的笔直,为首那人目光一闪,化作白光,掌心多了一道木箭,狠很的插向他的心口。
周浣自然不是瞎子,他躲不过这些守护大周数百年的暗卫的攻击。
木箭轻松入肉,身上又多了一道致命的伤口。
可他依旧笑着。
更多的攻击顺速来到他的身旁,有锋利金剑,有厚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