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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生话落,便将书籍收入怀中,提步离去。
何所惜听罢,打了个冷颤,赶紧回头看了一眼木屋身后的高山,急忙往自己房间跑去。
忍冬是山上的一个花精,最喜欢捉弄人。
不巧的是,这木屋里,就他最弱,每次小妖精一下山,他就要倒霉,不是浑身长东西就是无缘无故的疼痛,可把他折腾惨了。
若不是莲生还有些良知,知道救他,他不知道还要被整的多惨。
何所惜躲在房间,开始蒙着被子准备入睡。
红河这边的黑夜他很不适应,黑的太深沉,让他有些害怕。
但即便如此,他也不曾后悔。
………。
……。
何所惜睡了,一墙之隔的赵区区却依着窗户悠悠的看向外面的夜色。
她的面容苍白,显然是大伤未愈。
心口总是一阵一阵的绞痛,像是那根还未掉落的翎羽在里面旋转…。。旋转,折磨着她的每一寸血肉。。
昏迷的那段时间,脑海中总会浮现两个情景。
那年西凉太康,公子如玉,将地上的面具拾起,递还给她,当她沉寂其中,浮生之桥上被他手上的翎羽所刺伤画面便猛地出现在她眼前,胸口之上,一个空洞被风吹的疼痛无比,两个场景来回转换,让她更加难受。
竟不知一个人会有如此很绝的心肠。
她自问没有做过任何得罪他的事,也没有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凭什么,他要如此待她?
是不是就是不想让她喜欢他?
赵区区恍惚一笑,觉得自己有些下贱,这时候,还要想这些问题。
她抚着心口,探了探脚,移动身体,便是如此,胸口处的疼处还是让她龇牙咧嘴,倒吸几口气,她告诫自己。
“再想那个王八蛋就天打雷劈!”
轰隆一声,屋外却是传来一阵大的声响。
赵区区一愣,有些没反应过来。
何所惜气急败坏的声音在屋外响起,“卧槽,忍冬你个凑不要脸的,你往我房间里扔了什么?!你想炸死我!!快给我滚出来!”
听罢,赵区区一笑,忍者疼痛将窗子打开一个小缝,看着外面何所惜衣衫不整的样子,眸光一闪,她微微探出头,问道,“你在干什么?”
声音不大,却犹如惊雷,何所惜猛地转过身,惊喜万分的看了过来。
“区区…你醒了啊…是不是被她吵醒的?”他有些忐忑有些不安,指着一旁暗处,轻声说道,“你在歇息几天,等伤好了,再出来。”
“哼,口是心非!今天还看见你趴在人家房门外大吼大叫,这么快就变了态度,果然不是什么好人!”
暗处走出一道身影,一个十分可爱的小女孩,只是目光有些不善。
赵区区看了一眼,随即转过头,“何所惜,这人是谁?”
受伤的这些日子总是昏昏沉沉,满口都是苦涩味道,有时醒过来都以为这是当年随着父亲一起入了太康的日子,只是…。大梦易醒,每次睁眼,总会对上莲生那双悲悯的眼睛,让她迅速回归事实。
在这昏沉的日子,却不想何所惜还有了这么热闹的伙伴。
她笑着等待着何所惜的答案。
那个小女孩却是直直看了过来,带着几分审视,“你就是上尊要救的人?”
赵区区一怔。
“莲生。”何所惜回头,小声说道。
随即迈着步伐,走近窗台,细细的看着她。
看着看着,眼里就开始泛着泪光。
ps:啊,这一章原本是昨天晚上发的,但写得太慢,还是拖到了现在,嗯,下午还有俩更,补得也是上个月的。
一会去看考场,希望明天考试能顺利考过,祝福我吧,小伙伴们(笑)
第二百五十五章 光明()
“怎么又哭了呢?”赵区区虚弱一笑,伸出手,戳了戳他的肩膀,“也瘦了。”
何所惜抽泣了一下,轻声说道,“区区,你知不知道,我很害怕。”
他左右微微颤抖,用袖子掩盖着手腕上的鳞片,心下满是哀伤。
从得知自己的半妖的那一刻起,他就做好了准备变成梦中的那个模样,只是…变化总是那么突然,手上的鳞片是十天之前长起来的,醒来的那一刻他偷偷藏在被子里面咬牙哭泣,好久之后,才忍住惶恐将那鳞片连皮带肉的拔去。
可,拔掉之后,依旧会长,速度不快,三天一小片,任他怎么撕都没用。
“怕什么?”赵区区疑惑,随即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少女,想起刚才何所惜气急败坏的样子,淡然一笑,说道,“怎么如今胆子这么小了?”
何所惜低下头,不知该怎么解释如今的情况。
夜晚一片沉寂,莲生缓缓走来,静悄悄不带一丝声响。
“上尊。”少女清脆的声音惊醒沉溺与悲伤气氛的二人。
莲生上前,看向赵区区,轻声说道,“夜凉,不要见风,关窗睡吧。”
赵区区一怔,看着茫茫夜色,倒真觉得身上有些冰冷,她往回一缩,躲进被窝,看着何所惜,说道,“你进来与我说话。”
何所惜抬头,先是看了一眼莲生,随即在他默许的目光中走进了房间。
赵区区自然也看见莲生的表情,微微颔首,道了声辛苦,便关上窗。隔离夜色。
…………。。
……。。
烛火飘摇,室内一阵暖黄光晕。
何所惜在床的另一侧抱着膝盖呆呆看着她。
赵区区见他这样子,忽的有些心疼。
这人从不虚山下便一直陪伴着她,一路嬉闹至今,何曾见过他如此沉闷哀愁的样子。
当初那段放声大笑轻松肆意的年少时光也要随之而去了吗?
她有些茫然,裹紧了被子,轻声说道。“何所惜。你后悔和我一起来这里了吗?”
红河她还未仔细看过,那日昏迷之后便一直呆在这木屋之内,一应事宜都是莲生在打理。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也不知道一直受家族庇护的何所惜如何在这个陌生的地方生存的,但是…总归是不开心的。
她有些愧疚,上前拉过他的手。说道,“都会过去的。等我伤好了,找到我父亲,我们就离开,好不好?”
何所惜抬起头。恍惚一笑。
他将袖子往上挽起,看着赵区区惊讶的表情,低声问道。“我回不去了。”
“怎么会这样!”赵区区大惊失色,将他的手拉过。对着烛光看的仔细。
上方黑色的结痂密布,恐怖至极,新生的肉上偶尔有一两片鳞片显现出来。很像…那天在洞口看见耶蛇的鳞片,她猛地抬头,问道,“你伤口还没好?是不是那个诅咒的原因?”
问的急,心口处那疼痛便抽上来,咳嗽了几声之后,她继续看着何所惜,满脸焦切。
“告诉我,是不是?”
何所惜依旧沉默,他看着赵区区虚弱的样子,伸手抚了抚她的头,问道,“你还疼吗?”
赵区区一怔,随即说道,“不疼了,我不疼。”
都已经麻木了,这一处伤口没有要了她的命,却令她失了心。
没有心,怎么会疼?
她看着何所惜放下袖子,说道,“以后再长出来,就不要拔了,会疼。”
“不,要拔!”何所惜一笑,眼里满是泪光,“比起身体上的疼痛,我更在乎被你们认可。”
梦境之内那些人的面目让他感到害怕,他不愿意变成那个样子,可是…。真的没办法啊。
他低头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莲生说了,手上的鳞片渐渐会往上长,然后脸上也会出现,那时候,我一定会将自己裹的紧紧的,再戴上面具,找个没人的地方度过余生。”
赵区区心一酸,说道,“可是,你就不是何所惜了。”
这样的生活,她也不止一次想过,可是每次只要一想起这样惨淡的生活,就觉得可怕。
“你还年轻,不要这样想,我一定会帮你想办法的,你看,我现在也是妖族,我…。也不被他们认可,甚至…有人已经动手了,何所惜,那又有什么呢?凭什么一定要干戈相见,你知道吗,第五晨涧曾与我说过,许多人正为妖族与人类的和平做努力,实在找不到解决的办法,我们可以等到那时候再出现,然后……”
她看着窗外,声音越来越小,对未来的茫然已经支撑不了她说出接下来的话,那些美丽的蓝图她已经描绘不出来了。
夜色深沉,烛火摇曳。
两人之间,多了几分可怕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