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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馨儿与花解语拉着林修然看罢了街边杂耍,看罢了戏台唱戏,不知不觉间,便又拉着林修然进了镇内的一间二层酒楼。
店小二一看三人穿着体面不凡,更见二女手中都各执着一把长剑,知道来人非寻常之辈,不是某位富家公子哥携美出游,便是哪派的少侠带着两个小师妹出来闯荡江湖,想都没想,便将三人迎上了二楼雅间。
“来,三位客官,这边请。”
三人跟着店小二上了楼,来到楼上雅间。
进了雅间一看,两女却是有些失望——因为这雅间没窗户,看不到窗外的街景。
林修然摇了摇头,道:“可有临街能看到屋外景色的?”
“这位公子,真不巧,今日本地热闹,就剩这间了,其他雅间都已客满,实在没有办法。”店小二为难地道。
“相公,算了吧,这里挺好的。”洛馨儿虽有些失望,却开口劝林修然不用太过苛求。
“是啊,相公,没关系的。”花解语也说道。
林修然却不想让两女失望,从钱袋里拿过一块银子,扔给店小二。
店小二一看这位公子哥出手这么大方,连连道谢。
“谢谢这位公子,谢谢这位公子。”
“现在有吗?”林修然笑着问道。
店小二却还是皱起了眉头,道:“这位公子,实不相瞒,是真的没有了。”
林修然掩盖不住土豪的气息,又想往钱袋里捡块银子,却被店小二给止住了,道:“这位公子,是真没有了,今天是本地一年里最热闹的一天了,家家户户都出来凑热闹,小店真的就剩这间雅间了。”
“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本店倒真还有一间能望见窗外热闹街景的雅间,只是……”
“只是被一个和尚给霸占了。也就是刚才的事。这个和尚穿得破破烂烂,衣服也破,鞋也破,我们当时要赶他走,他却强闯上二楼雅间,在临窗那儿坐了下来,看着屋外街景,也不点菜,也不说话。”
“掌柜的叫人来赶,他也不反抗,但我们就是拽不动他,好像一块千斤重的秤砣似的,有个胆大的上去给了他几棍子,把棍子都打折了,他却丝毫没有反应,连叫一声都没有,我们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再不敢过去了,就任由他在那儿坐着。”
“这位公子,您若是不怕麻烦,可以去他那儿试试,只是,那穷和尚绝非凡人,公子还是要三思而行。”
“知道了,去吧!”
林修然说着,又丢给他一块银子,再点了几样小菜,叫了一壶酒。
店小二将林修然赏来的银子接在手上,欢欢喜喜地记下菜品,点头哈腰地替他们关上了门,去厨房吩咐大厨炒菜去了。
店小二走了,洛馨儿和花解语却皱起了眉头。
她们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道:“相公,不许惹事,不许去!”
“……”
林修然满脸黑线,是你们非要下船的,现在却跟自己说不许惹事,什么话都让你们给说了。
“我看起来像是要惹事的人吗?”
“像,真像!”洛馨儿气哼哼地道。
“嘻嘻!”
花解语却是掩着嘴,小声笑着。
“好了好,我不去就是。”
林修然面对两女的反对,只得作罢。
不过是窗外的街景而已,吃过饭,出去看就是了。
菜品渐渐上来。
清蒸鳜鱼、炒青菜、鱼头豆腐汤,青瓜炒虾仁。
林修然与洛馨儿、花解语二女,欣然举筷。
林修然又和鱼眼珠子对付上了。
他盯着盘中鳜鱼的眼睛,戳了许久,终于将它夹到筷上,正待送入口中时,却听得屋外“哐啷——”一声巨响,他手一抖,那颗“鳜鱼眼珠”,也吧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
店小二刚好又来上菜,开门进来。
林修然皱着眉问道:“屋外发生了什么事?”
店小二压低了声音,小声说道:“还是跟那个穷和尚有关,他一直霸占着那个雅间,刚好镇上的混混头子刘七也来了,用花瓶砸了门,掌柜的拦都拦不住,估计一会就得打起来了,三位客官要是不想被打扰,还是关紧房门的好。”
“知道了,下去吧!”
林修然说着,摆了摆手。
“相公相公,你说这个和尚是什么人啊,怎么这么奇怪,霸着房间不让人用?”洛馨儿对于穷和尚抢了自己临街的雅间,仍有些闷闷不乐。
“我知道那个人是谁哦!”林修然笑着说道。
“是谁啊?”花解语也好奇地问道。
“半年前那个在金鳞山上,登临金鳞山巅的大悲寺和尚——圆质!”
“啊!”
洛馨儿与花解语,同时惊呼出声。
……
第五章 穷和尚与渔家女【上】()
圆质和尚端正地坐在雅间窗前。
身上依然是那件缝了许多补子的灰白僧袍,脚上穿着的那双破草鞋,却换成了一对青色布鞋,比以前得体了不少,但却并不舒适,因为这对布鞋对于他来说,太小了,有点挤脚。
他的目光幽幽,双眸瞳黑若明,脖上挂着一串黑漆漆的佛珠,嘴中嚼着苏清婉送他的好茶叶,因为没有水,他就那么干嚼着。
脸上不悲也不喜,看不出表情。
圆质和尚窗前正对着的那户人家,正在办着喜事。
门前的台阶是用青石板铺成的,大门也刷着红红的漆,房檐上除了挂着两盏“囍”字灯笼外,那盏祭祖迎神的“百子千孙灯”也很是耗费钱财,看起来,应该是一户还算富贵的殷实人家。
新郎官一身喜庆的红衣,带着新郎帽,脸上春风得意,神采奕奕,正站在门前迎来送往,招呼着登门道贺的宾客,欢送着有事先行离开的忙人。
今夜正是良辰吉日。
“恭喜恭喜,贤侄大喜之日,伯父因祭祖迎神,来晚了,莫怪莫怪!”又一宾客上门道贺。
“伯父哪里的话,不晚不晚,里边请,里边请。”
新郎官接过他递过来的贺礼,恭敬地供着手,将他请进门内。
“哈哈,好好,来年给我们李家添个大胖小子。”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
新郎官又与他寒暄几句,这才将他送入门内,让一旁帮忙的人招呼他去落座吃席。
院内摆着八桌酒席,鸡鸭鱼肉,瓜果蔬菜,还有几坛刚从地里挖出来的陈年好酒。
宾客吃得高兴,主人家觉得体面,宾主尽欢,其乐融融。
圆质和尚望着这出“人间喜剧”,脸上依旧看不出悲喜,看不出任何表情。
他吐出了口中的茶叶沫子,又从布袋里捡了一尖茶叶,慢慢地放入口中,茶叶入口,先是一阵苦涩,后边却渐渐回甘。
苏清婉送给他的,确实是好茶。
他忽然,想起了这半年来的事情。
……
俗世是个纷纷扰扰的红尘修炼道场。
烟雨城金鳞山一别后,他便又一头扎进了这红尘道场中。
化缘、吃斋、念佛、苦修,风吹日晒,霜打雨淋,一成不变。
深秋过后,寒冬便至。
隆冬腊月,天空阴沉,朔风嚎哮,路上行人匆匆。
他拄着一根歪歪扭扭的枯树枝,裹着身上那件破僧袍,在天色完全暗下来之前,终于从荒无人烟的树林里走了出来,来到了这处名为清风镇的小镇。
在叩了几家门都未化到斋饭后,他便索性不再化缘,空着肚子,裹着僧袍,在街上一户人家的屋檐睡下。
不多时,一个提着两条刚刚打上来的活鱼的年轻女子从他身旁走过。
她见他蜷缩作一团,瑟瑟发抖,不由停了下来。
女子有些不忍,犹豫了片刻后,狠了狠心,从袖子里掏出几文钱来,放到了圆质和尚的面前。
“去买点热乎的东西吃吧。”
她说完,便急匆匆地走了,因为她得赶在这两条鱼死了之前,将它们送到客人的手中。
活鱼和死鱼的价钱,可不一样。
圆质和尚在她离开后不久,便睁开了双眼。
他坐起来,收过她施舍的几文钱,将它们揣入袖中,起了身,静悄悄地跟上了女子的步伐。
女子却是一点也没有察觉到有人跟了上来。
女子叩开了一户人家的门,一个奶声奶气的小娃过来开门,女子笑盈盈地递给他鱼,他将鱼钱递给女子。
女子又笑嘻嘻地摸了摸他的头,把他摸得不耐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