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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
回去后朋友问我怎么样,我说不做了。
出来后,我又成了那个每天不是搬砖头就是在作坊里裁娟块,要不就是风里雨里走的运货马夫,牢骚还是有,每当我运货时,总要走在最前面,想着自己是领头的老板,带着一队的伙计。
听到,哦,看到这你是不是又开始奇怪,这样的胡长生,是怎么贯穿徐王朝,来到了几乎是十万里之外的青州城,成了众人口中的百里通呢?
其实那一阵子,我也几乎以为一辈子就这样了,可没想到,最终,我还是迎来了转机。
只是这个转机,是以我养父养母的性命换来的。
那是天风历第八年的十一月一日,在北海的寒风到来之前的一个夜晚,我从丝纺回来时天已经全黑了,外面冷风吹得我直打颤,然而让我没想到的是,还有更冰冷的事情在家中等着我。
一进门,我叫他们没有回应,我觉得奇怪,就到他们房间里去看了一眼。
我看到养父坐在炕上,怀里抱着养母,在两人身上,盖着我新买的大被,养母眼睛紧闭,看样子是睡着了。
“长生…”
突然,养父这么叫了一句,语气与平常截然不同。可笑的是我当时还以为他们冷了,连忙去抱了一捆柴火,塞到了炕里。
让我意外的是,养父突然抓住了我的手,神情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他说,
“长生,你不该做这些事情,也不该被我们拖累。”
“不论别人如何说,我和竹兰都是…都是相信你的…”竹兰,是我养母的名字。
说到这里他还咳蔌了一阵,好一会儿才继续道,
“我们都……相信你注定会有一个不凡的人生。”
我当时还没反应过来,只安慰他老人家不要多想,结果到了第二天,他们迟迟没有起来时,我才意识到不对。
打开房门,我只看到两人相拥而眠,跟往常一样,只是胸膛已经不再起伏,他们就安安静静躺在炕上。
这座炕我精心调过,过了一晚,屋内也有着一股暖意,只是当时…
你知道吗?当时我只觉得自己不是在屋子里,反而是赤裸着身子,来到了屋外的寒风里。
他们身子不再温热,即使有着炕也保持不住,我疯了一样的往炕里加火,想让他们再多温暖片刻。
当然,这不过是徒劳。
我清楚地记得自己当时满脑空白,只是呆呆倒了一杯水,坐在一边,动也没动。这样过了一阵,突然有人敲门。
我愣愣端着水去开门,门外是丝坊的总管,满脸的气急败坏,这时我才想起,自己今天应该去他那里做事。
他冲我吼,说胡长生你搞什么呢,饭碗不想要了是不是?!看你一个人不容易,钱都给你了,结果你就不来了!?
他这样是常态,平常也没人会在意,但那一刻,我突然无比的讨厌这张脸,我把剩下的钱还给了他,说你走吧,我不干了。
总管啪的拿走我手上的铜子,转身就要走,嘴里碎碎骂着。
“我看你冻死。”
我只记得他说了这句话。
我把他叫住,让他回来,他又拉着脸,估计是以为我后悔了。
“你还有什么事,赶紧说,这外面冷死老子了!”
他紧着衣服,外面风呼呼的吹,确实冷,于是我决定让他对这天记忆再深刻一点,右手一甩,一整杯的水哗啦都到了这孙子的脸上。
他愣了一下,就过来要打我,我举着拳头就迎了上去,最后好像谁都没赢,我们被闻讯赶来的邻居拉开,这孙子走时还不停地念叨着以后季和城别想有我做的事,我听后挣开,一把将桌上的碗扔了过去,冲他道,小爷不稀罕你的破事。
天风历八年十一月八日,办完了养父母丧事的我带着一叠包裹出了季和城,当天风雪很大,不管是远处的山还是脚下的地,都是一片耀眼的白。
也许真是命数使然,我曾数次以为自己会葬身雪原,但却又每每与危险擦身而过,走出严冬的那天,我突然找到了些方向。
我找了许多书,不是学堂里的的教课,我如痴如醉的沉浸其中,了解了许多真真假假的事情,经历了这江湖的凶险,一路南行。
五年时间,我从徐王朝的最北走到了最南,到青州之前,我并没有固定的去处,只知道往前走,到青州以后,我忽然停下了,不想再前行,连我自己都不知为何,这座城市与以为我所走过的并没有多少不同,却像是磁石一般将我牢牢吸住。
不管如何,我停了下来,开始了解这附近的事情,同时也寻找着那个原因。
直到………
小子,接下来,就是有关你的事情了,你自己看好。
直到有一天,我听到了一个消息,青州隔壁的抚州御使府受袭,圣符军死伤过半。
初听到这个消息时,我虽然惊讶,却并没有多放在心上,这些事情与我无关,但就在那天的夜晚……
我,
看到了神明。
第37章 信(第二更)()
书读的越多,了解到的世界也就越广阔离奇,更加让我认识到一个奇怪的事情。
那就是随着我知道的东西越来越多,我才发现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也越来越多。
我曾不止一次想过,这世间,除了符师与篆师,除了那些江湖门派,是否还有另一种力量存在于人间,存在于我们看不到的那片世界。
又或者说,这世间是不是有着神灵呢?
正当我迷茫于思考之时,神灵真的出现了。
在一个月圆之夜,半夜三更的时辰,我还在守着一堆刚收来的破旧书籍,试图从里面找出一些被遗忘的东西,但突然,窗外照进来的一道白光晃得我睁不开眼,像是从晚上突然到了白昼,又像是月亮落到了我的窗前。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打开窗户的前一瞬还在想着是不是那群符师又在搞什么名堂。
我看到了一个人,那是一个男子,一身白袍耀着清辉,似是这漫天的月色都被他揽去。
我看到他一步步,在天上行走,脚下踩着虚无,他很年轻,最多不过二十来岁。
我看到他走到我的窗前,脑后的那环光轮照的我睁不开眼。
随后光芒消失,他恢复成常人模样。
我听闻过符师一阶初动天力,二阶可隔空伤人,三阶便可借伟力踏于虚空,四阶大符师足以影响天地,五阶神符师至今只有传说;
我也曾听人讲起篆师可化腐朽为神奇,凭借篆器于天地间遨游,也可在一瞬横跨千里。
但不知为何,在见到他的第一眼起,我就没将他与这两种人勾上任何关系,唯有一个字突兀的出现在脑子里。
仙。
“你来了。”
在我还不知所措时,那人竟先一步开口了,他轻轻一抬手,我便离开了地面,与他站在一起,他带我朝上飞去,我像是一只鱼儿,空气成了汹涌的水浪,托着我前进,完全无法阻挡。
我与他并排走着,头顶是闪耀的星空,脚下是青州城的万家灯火,巡城的士兵犹如蚂蚁,永远仰望不到空中的巨龙。
不知为何,我竟出奇地没有慌张。
他不说话,只在前面自顾自地走,我就静静跟在身后,这样走了一段,他突然回过头,说了句,
“你看”。
我愣了一会,环顾四周,看到了这一生都难以忘怀的场景。
原本空无一物的空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丝白色的气体,像是薄薄一层雾在沉浮,又像淡淡的白云,它充斥着四面八方,无所不在,有些地界极为稀薄,有些地界又很浓郁,几乎到了让人看不透的地步。
他带我走入那些被笼罩的地界中心,我才发现看不透只是表象,中心处近乎一无所有,倒是多了一点淡紫。
他继续带着我前行,一步跨出了几百里。
这是一片绵延的山脉,在月色下照出了一条不规整的轮廓,没有了那些一眼望不到头的白雾。
我不解,他想要做什么,为什么让我看到那些奇异的白雾,却又带我来到一个这样普通的地方,然而没给我去深究这其中深意的时间,他又有了动作。
他这次抬起了一只手,轻声念了一句,起。
刺眼的光突然亮起,那轮消失已久的圆月再次出现在他的脑后,皎白的光直直照向脚下,浩大的落云山脉似乎动了动,分明是空无一物的夜空,却响起了锁链断开的噶哒声,像是有什么东西要被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