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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她这么说,李昀歌的脸色顿时松弛了不少,但并未全然放松,“雨夫人和令夫君这般作为,目的何在?”
“三年后,我们要你,同倾儿一起出山,灭釧亭。”
“周兄弟?釧亭与他有何过节?灭釧亭,我一个人就够了,他是局外之人,还是安心修行罢,我不想让他和我一起涉险。”
“有些话,我现在不能说,但三年后你便会知道了。你们五个,一个都躲不开。”
“哦。”李昀歌茫然答应,“所以,我应当做什么?”
“修行阁中绝学,以便四山合运,助倾儿补虚。”雨仪看着李昀歌的眼睛。
“合运?”李昀歌想了想,不得甚解。
“合运时,整座探雪城积蓄千年,数十代人的气运会全部冲灌在五峰之间,你们每一个人,都可一日千里,你要记住,这三年中的修行,一时一刻都停不得。”
“我已身在四重,无路可走,下一步该当如何,还望雨夫人明示。”
“一重照心,二重立守,三重盘鼎,四重通明,古今通览同习。至于其上的路,需要你自行创造,而那,就是天之道的门槛,更是你自己的‘天’。在我与夫君的构想中,三年时光,你和卫晗是最有可能迈上这道门槛的人。”
城主府。
莲花池,流水不止。
水波上,日日觥筹交错,推杯换盏,酒气萦绕全府。
老人与扫雪客面上红扑扑的,神采奕奕,毫无醉意,反而一直兴头正盛,畅谈畅饮,似是整个世界都包含在酒中一般。
老人慢吞吞的喝干一壶酒,这才放下酒壶,嘿嘿直笑,“好久没喝的这么痛快了,老窝囊,你这家伙怎么比小老儿还能喝?”
“最后挣扎挣扎,此时不喝,更待何时?”扫雪客眼神有几分迷惘,“也不知日后,还能不能喝到这么美的酒。”
“嘿嘿嘿。”老人黄牙轻颤,“你”刚要开口,他的神色陡然之间大变,变得惊骇,变得难以置信。
扫雪客也同样是这副表情,他将酒杯重重的放在浮台间的酒桌上,与老人面面相觑,同时破口而出。
“你也感受到了?”
一句话出口,他们都明白了自己的感知确实并未出错,扫雪客朗声呼喊,“沂叔!”
左沂的南公武府临近城主府而建,左沂又内力深厚,时时听着城主府这边的动静,平素均是一呼即来,可这一次却迟迟没有回音。
不知过了多久,二人都没有移动,也没有喝酒,只是直勾勾的看着对方的脸色,谁都没有再开口。
左沂匆匆忙忙的自厅外走入的时候,手上还捧着一只婴儿拳头大小的白雀儿,那白雀儿温顺的立在掌心,米珠一样的小眼睛中闪烁着杏色光芒。
左沂三两步走到莲花池侧,将白雀儿递到扫雪客的眼前,扫雪客起初没有接,只是打量了一下那雀儿。
“天门雀?只有藏冰观”扫雪客脸上已经恢复平静,慢慢伸出手,左沂看出那一向极稳的手竟然带着丝丝颤抖,老人突地伸手,指出如电,一把抢过天门雀。
随即,左沂的眼力都难以看出老人是如何动作的,绑在雀腿上的竹筒就已经碎成了齑粉,细不盈寸的纸条展开,老人低眉只看了一眼,便面无表情扔给了扫雪客。
扫雪客没有看,因为他猜到发生了什么。“大孤山,现世了?”
“嗯。”
“有些不妙你安排倾儿见过黄运树,原来是在为大孤山做准备。”
“衍生树,黄运树,同现人间,探雪城必须守住。”
“雪原没有尽头。”
“一旦有了尽头,还来得及?”老人眯着眼审视扫雪客,“方才,那五寸之气,让小老儿看到了生机与希望。”
“哦?你知道那是谁?”
“那气息小老儿太熟悉了,古往今来,能有五寸之气的人不超过一手之数,你猜是谁?”
“也不见得,倾儿合运之后,运生之时,或许也会是五寸。”
老人摇头,凝眉思忖,倏地倒吸一口凉气,“不会。老窝囊,小老儿想起了一个人。”
“谁。”
老人不再吭声,故作神秘的嘿嘿直笑
第106章 剑,你会的()
昶州,四侠山。
隆隆战鼓起,卓幼安眼中死志迸发,将纛旗交与身边一位甲士,战旗在那名甲士的摇动下猎猎作响。
卓幼安抽出腰间所挎青钢剑,看了看蜂拥扑上的将士,看着那四千军卒如合一体,他也要动了。
与此同时,黝黑的夜空忽然闪过一道流星,雁过无痕,一闪即逝。
拓跋无涯揉了揉眼睛,不知是错觉还是心理作用,他眼一花,竟感觉卓幼安的眼神有几分熟悉,那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令他心头一紧
或许是上将之间的惺惺相惜,或许是对于军人的钦敬,拓跋无涯希望用最公平也最正确的方式结束这场战争。
他下令道:“弓弩手收弓后撤,敢行冷箭者,立斩不饶!其余将士,杀!”
一声令下,元莫直最先提刀飞跃出阵中,周身内气爆发燃烧,他大喝一声,“那小将,交给我!”
鹰眼中,杀机毕露。
皓月流光,刀芒溢彩,火光湮灭,龙蛇翻搅。
一层浅色浮云掠过天穹,像是为这场几乎没有任何悬念的战斗拉开了帷幕,卓幼安握紧手中剑柄,忽的,脑海中剧烈一震,晴空霹雳,整个人的身形戛然停在了原地。
眉心,五道一寸长的金纹悄然浮现,如同五道深可见骨的疤痕纵横额上,冥冥中飞来一道声音,仿佛茫茫夜空骤然睁开了一只眼睛,眉睫拨开迷雾,看透人间。
“想用剑吗,想学剑吗。”
“你曾会的。”
短短两句话,十二个字,却使得卓幼安感觉失去了身体的掌控一般,周身的内气潮水般的冲入掌心,随后冲入手中剑。
一道并不如何惊人,看来只是平平淡淡的剑气自那柄普普通通的青钢剑中汹涌而出。
如同大水一朝冲破堤岸,浑身的气血与精神都全部灌注在这一剑中。
剑意席散,他的脚步一转,竟奔到了全军的最前方,额上金纹恰此时消弥于无形,在外人眼中,他方才不过是一个短暂的愣神,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那一瞬,如一生一样漫长
元莫直朗声大笑,豪气冲天,“哈哈哈,娃娃将,来的好啊!”
“吃你元爷爷一刀!”他闷哼一声,脚掌在原地的沙土上画了半个圆圈,腾起一阵沙尘,卓幼安眼睫一闭,他只是二重境的内家子,眼前这位敌军主帅的心腹大将那可是实打实的四重境
这一刀若劈在身上,只怕当场就会一分为二,倒地身亡可身体却根本不受控制,那只握剑的手已经控制着剑锋挡上了那一刀。
一切,在电光火石间。
实际上,拓跋无涯下令擒住卓幼安为质,元莫直自然不可能真的下死手,这一刀,他还是留了手的。
周围的喊杀声震得卓幼安什么也听不清,闭紧了双眼也令他什么也看不见,但他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虎口撕裂的感觉与剧痛,他心里想:我命休矣,周帅,幼安只能来世再报您的知遇之恩了!
紧接着,腾云驾雾般的轻灵开始不断冲击他的感官。
出乎元莫直意料的是,那看上去全无奇异之处的一记剑招却无巧不巧的击在了元莫直刀芒中最薄弱的位置。
青钢剑身侧转轻移,拨出了几下水波涟漪似的震颤,如阴阳五行中的相生相克一般,那凌厉的刀气就已在无形之中化入了九成
空气一阵奇异的颤动,夜风共鸣般发出一声轻吟,卓幼安的上半身轻飘飘的向后方低了半寸,妙到毫颠的躲过了元莫直直逼而下的大刀。
“嘭”的一声闷响,刀身重重的砍在地面上,卓幼安借势后撤一步,反手剑脊袭来,劲风一反方才绵软平淡之态,带着势如破竹的劲道狠狠地抽向元莫直手肘的一处箭伤。
这一招简直太妙了,速度快若雷蛇穿空,元莫直根本没有时间抽刀相敌,不得不弃刀收手躲过。
再欲取刀时,卓幼安一脚踢在刀身上,“当啷”一声尖啸,那柄大刀便飞出十数步之远,坠入了乱军之中。
第一次交手,只一个回合,这位身经百战的草原鹰神就落了下风,甚至,败像已现。
这不是因为卓幼安突然从二重境晋升入了同他一样的实力层次,而是因为卓幼安自交手以来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细节所动用的力量皆在一个“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