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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海里萦绕了那女子的声音，她一遍又一遍的质问，而他已然迈开了长腿，不过也就几十步的距离，一分钟都不到。
站定在她面前，一双深邃不见底的眼眸对上她的，久久的，谁也不曾开口。
青葶也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事要发生，下意识想走，可手臂却被握住。
“陌寒哥！”
青葶吃痛，惊呼出声。
文陌寒敛眉，似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微微松了手，却没有放开。
“小葶子，”
他略微低沉的声音传来，却让青葶微微诧异。
“你，生病了？”
她似这才发现他面色略显苍白，带着病态，紫眸中不再星光璀璨，那眉宇之间也尽显疲惫。
青葶这一句问话让文陌寒原本僵硬的手暖了一分。
拿捏着，他目光对上她的，才微微扯动嘴角。
“没事。”
“哦。”
青葶松了口气，笑了笑，“你怎么会在这儿？”
她很好奇，因为她自从搬去华庭，便就没有再回来过。
文陌寒一听青葶这么问，柔和的眼神里多出了一道冷冽，却也只是那么一瞬。
“我等你。”
“等我？”她一惊，“你可以打我电话。”
却不说话了，只久久的看着她，紫眸深处有什么暗流在汇聚，看的青葶心里都发怵了，他才开口，“我怕你不接我电话。”
青葶心口又是一怔，眉间微微耸动，面上却不动声色，“我可没那么小气，陌寒哥。”
他以为她还在为了上次的事情生气？
“我等了你五天。”
青葶后退一步，心中一紧，“我，我还有事，陌寒哥，你有什么事，我们下次再……”
“小葶子！”他再次抓住了她的手，紧紧的，不肯松开，“上次你问我的那个问题，当时我没有答案给你，现在我有。”
“什么？”
她问了什么？
“你问，谁又适合你。”
“你……”青葶心下猛烈的跳动，耳畔似又想起了那男人说。
“他不适合你，小葶。”
“青葶，你跟千夜渊根本就不是一路人，千家那样的家庭，真的不适合你。”
“所以，放手吧！”
青葶慌了，大力撇开文陌寒的手，刚跑了两步，他叫了她的名字。
“青葶，我想我是喜欢你的。”
青葶脚步一滞，僵硬在了原地，面上的表情也是一僵。
她背对着文陌寒，自然看不到他面上的表情，青葶现在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跑。
可文陌寒哪里肯给她机会？
“你问我，谁又适合你。”
“小葶。他们不适合，我同样也不适合。”
“五年前我选择离开，不单单是因为那场威胁，更多的是去发展我的势力，那时我便知道很多事情都无法回到过去，可小葶，这次，我不想离开了。”
青葶大脑一片空白，只觉得不是她疯了就是文陌寒疯了，疯的简直丧心病狂。
他走近了，站定在她面前，与她对视间，问道，“五年前，还记得我为什么会走吗？”
青葶含泪摇头，“我，不记得……”
她不能记得啊，如果记得，只会让她更愧疚，让她更无法面对自己成长中，这唯一的一抹阳光，唯一的一处纯白。
文陌寒笑了，眉宇间全然是失落的笑意。
那带着苍凉的笑直直的撞击进她的心口，迅速的蔓延了全身。
“青葶，或许我不止是喜欢你这么简单。”
“小葶子，我们认识多久了？”
“第一次见你，我就喜欢你了。”
是十四年又一百三十二天。
“陌寒哥哥……”
青葶深吸了口气，僵硬的扯出笑容，看文陌寒的时候。刻意的保持了疏离。
她从未想过文陌寒会跟她说爱，她一直都知道的，文陌寒对她很好，不论是她要做什么，他总是会在第一时间帮她。
那些年里，青葶在感情里跌跌撞撞，身后始终都有一个文陌寒。
可她从未想过，这是爱。
她曾经年少时，也曾动过心，不过那也是曾经。
“为什么不告诉我？”&
“五年前，或者更早？”
或许，他告诉她了，她当年也就不会那么死脑筋，一股脑的扑向燕宇飞了。
亦或许，她会迟疑，总之不会是现在这样的情形。
“既然之前不告诉我，那么现在又为何要告诉我？”
面对青葶的质问，文陌寒竟是无言。
“你我都不小了，该知道有些事情掩埋要比说出来更好。”
“可我想努力一次。”
当年他晚了一步，也舍不得让她为难。可现在他想努力一次，或许苏楠说的对，他就是个胆小鬼，在面对青葶的时候，他总是会瞻前顾后。
“陌寒哥，有些事情不是你努力了就能得到的。”她扭过头，看着路灯下斑驳的树影，“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做朋友或许更好？”
“青葶，”他打断她，“事实证明，我做不到！五年前我以为你能幸福，所以我选择不说，你告诉我你会幸福一辈子的，可现在呢？你做不到。”
“既然燕宇飞给不了你，我给你。”
这句话，却像是隐藏了许久的，脱口而出，那样自然，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
青葶也是怔住了，久久的，她竟发觉她看不懂他，亦或许，这个男人她从未懂过。
两人就这样对望着，甚至忘了时间，那脚上也是生了根。
许久之后，青葶才听到了那属于她的声音，似经过了思考，“可陌寒哥哥，我结婚了，我已经结婚了。”
“你说什么？”
那是谁在说话，那样绵延，那样遥远，明明近在咫尺，他却觉得那人隔着万水千山。
他双手置于身侧，那指尖轻颤，却是倏然紧握，半晌，他温润的嗓音中带着一丝紊乱的气息，低低的问道，“你在说玩笑对吗？”
“小葶，我知道你一时之间接受不了，我可以等，等你……”
“是真的，”她定定的看着他的僵滞的眼眸，看着他紫色琉璃中破碎着昏黄的灯光，仰着头，努力抑制着眼中的泪水，一字一顿道，“就在前不久，跟千夜渊。”
风，轻拂耳边，似谁在说，你看，从前你没有把握住，而现在，依旧如此！
青葶已经离开许久了，因为一通电话而离开。看她乍变的神色他也能猜到那电话是谁，而她又是为谁担忧。看她远去的身影，而后消失在眼前，他终究是没有勇气再往前一步，终于还是晚了。
“嗨，你是文陌寒？我叫青葶，青是青色的青，葶是葶苈子的葶。”
“你……”
“嘿，我看上你们家燕宇飞了，所以，我决定从你这儿下手。”
“……”
“喂，陌寒哥哥，你为什么叫这个名儿？可你爸爸姓燕呀，是你妈妈姓文吗？陌是陌然禁语的陌吗？不然你怎么会那么少话？”
“喂，陌寒哥哥，我请你吃饭吧，这样的话，下次你带我去你家啊。”
“文陌寒，你到底帮不帮我？”
“文陌寒，你要走的话，就不要回来了。”
“陌寒哥哥，你都不祝福我吗？我好不容易要结婚了呢，下回就不能叫你名字了，得叫五叔了。”
“陌寒哥，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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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葶上了车，却一直处于游离的状态，耳边响起一道焦灼的声音，然后就断了线。
急急忙忙的给影丰打了电话，却始终没有人接听。
“你好，我要一张去c城的票，现在！”
从l城到c城，高铁差不多一个小时的车程，可青葶却觉得分秒都是煎熬。
号码是千夜渊的，可声音却不是，“青葶，我是唐洁，我在市医院，我哥……”
青葶整个人都慌了，下了高铁立马就拦了车去医院，青葶像是无头苍蝇一样跌跌撞撞，从医院门口到急诊室，再到病房。这一路的过程都是艰难的，似乎每走一步，青葶都觉得像是在身上剜了一刀似的，疼的紧。
病房的门倏然打开，门内的人还未有反应，却是见一道身影飞奔过来，刹那间，抓住了那人的手。
“你有没有怎么样？我看看……”青葶整个人一僵，却是被人整个搂在了怀里，低低的笑了出来。
男人温热的气息喷洒在青葶的脸上，他将她揽进怀里，那脸贴在他的心口，听着那强而有力的心跳声，那气息拂在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