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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弃剑微微一怔 ̄怎能有人将这两种截然不同的表情融而为一,表现得如此
透彻、且看来又极为自然?
身後同时出现一个较为苍老的声音:「醒了?」
「你看呢?」屈戎玉抱琴起身,答道。
听到那老人声音,君弃剑愕然回头……
那是个看来慈眉善目、和霭可亲的六旬老者,若不晓得他在江湖上的名号,
乍看之下,人人都会不自觉的叫他一声『爷爷』。
但知道他名号的人,则会觉得,此人以外示形以善、胸藏谋实深!
他即是云梦三蛟之一、被喻为当代第一兵家:屈兵专!
君弃剑见了屈兵专,一怔之後,再观望四周,才发现自己正身处於回梦堂前
前『回梦汲元阵』阵眼之中!
一般阵势的阵眼,乃是破阵之处,但屈兵专在引君弃剑入回梦堂时,便曾说
过:本派钻研兵学千年,摆下的阵势数有千万,岂有这等易破?这阵眼乃是各位
同气所聚、精华一体,一旦踏入,别说破阵,是必死无疑!
念及此处,君弃剑疲软的身体忽然生出力气,猛然跃起,离开阵眼、跳进了
『回梦汲元阵』中的蜿蜒小道。
君弃剑的双眼,则直盯著屈兵专、屈戎玉爷孙俩。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会在『回梦汲元阵』中?
屈兵专见君弃剑已有力气一跃而起,捻须微笑,朝著屈戎玉道:「看见了,
的确是醒了。」
屈戎玉哼了一声,即穿过屈兵专身旁,走出了回梦汲元阵,向回梦堂大殿行
去。
君弃剑沈著脸直视屈兵专。他现在有很多问题,但就算有再多问题,他也不
会想要问屈兵专。他很有自信,自己的表情应该没有表达出任何疑惑。
但屈兵专却笑道:「不懂是不是?」
君弃剑脸色更沈了。
屈兵专素称知人,他在相学上的造诣,在江湖中一向与东汉许邵齐名。
屈兵专却不以君弃剑的敌意为忤、甚至可以说视若无睹,呵呵笑道:「她守
在你身边,你一醒,却喊了另一个人的名字,她当然不高兴。」
君弃剑仍不出声,面对著屈兵专、面对自己丝毫搞不清楚状况的处境,不出
声是他的决定。
这一点,屈兵专如此不知?他只好彷若面对著一个哑巴,继续说道:「你刚
喊的蓝沐雨蓝姑娘,她一来,就说你醒了一定会饿,便去了厨下作饭。如果你会
饿,就去一趟厨房吧。吃饱以後,到我的房间来。」说完,便走了。
君弃剑听了蓝沐雨居然也在回梦堂,虽然半信半疑,但终还是得去看看。
一走出『回梦汲元阵』,眼前即是回梦堂的中庭。
云梦剑派回梦堂二十四名弟子,仍有泰半一贯地在中庭里练剑、下棋、读书
,每个人见到君弃剑行出『回梦汲元阵』,那眼神都极复杂 ̄有点嫉妒、有点羡
慕、有点不悦、或有点高兴。
所幸,无人上来搭话,他们都只是瞥了君弃剑一眼,仍然作自己的事。
君弃剑松了口气,此时若有人问他任何问题,他还真是答不上来的。
由於君弃剑曾易名为『昭佥』投入云梦剑派门下,在回梦堂待了一个月,每
个厅房的位置倒还记得,便一路直至厨下。
一进厨房,便见到一蓝衫女子在餐桌旁,见其形态,真乃坐立不安。
君弃剑知道回梦堂上下,加上堂主元仁右与屈兵专,共计二十六人,无有任
何女子。云梦剑派向来神秘,无论扫洒、煮食、烧水、劈材,样样皆是门人自行
处理。屈戎玉既是屈兵专孙女,自可视为例外;此时又怎会莫明奇妙多了个厨娘
?难道……
屈兵专所言是真?
「沐雨?」君弃剑低声叫唤,但话一出口,便觉失言,忙改口道:「蓝姑娘
?」
那女子回头,果然是如假包换的蓝沐雨!
蓝沐雨一见君弃剑,从原先的坐立不安,顿时成了手足无措。
君弃剑也是一般模样。
两人对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双双呆立了半晌,蓝沐雨忽然道:「啊!好
了!」
君弃剑闻言一怔 ̄什么好了?
只见蓝沐雨从餐厅跑到厨房,进出了三趟,已在桌上摆下了一碗白饭、一碟
鲜鱼、一碟虾、和一碗白菜汤。
在回梦堂的日常三餐,除白饭之外,菜色至多也就是湘江、乃至洞庭水域的
渔货、以及堂中自栽的蔬果而已。
准备妥当以後,蓝沐雨即笑脸盈盈,道:「你饿了吧?快来吃!」
君弃剑虽不知自己在『回梦汲元阵』中待了几天,但实在也觉并不甚饿,可
眼前蓝沐雨招呼得紧,要拒绝那是万万说不过去,便在餐桌旁坐下了。
话说这回梦堂门下弟子,固然个个都是人中之杰,习武修兵、无不成者。但
这些能上马管兵、下马弄剑的人才,却无一人精习炊事,故在回梦堂中,并无『
美食』这种东西。或许是印象使然,君弃剑已作好了食鱼如食炭、喝汤如喝水的
打算,但一饭下喉、一鱼入口,只觉鲜美异常,君弃剑不禁赞道:「真好吃!」
蓝沐雨微笑道:「饿久了,什么都好吃。」
君弃剑道:「不,我不是很饿,真的很好吃。」
蓝沐雨听了,皱起眉头、貌露不解。
君弃剑心里也觉得奇怪,便问道:「今天是几月几号?」
「四月十四。」蓝沐雨回答。
君弃剑一怔,停箸了,喃喃说道:「那么……我睡了二十天?」
他最後有印象的事,比较真实的事,便在是庐山集英会,他在神宫寺流风的
刀网之中失去了意识。庐山集英会乃是三月二十四召开的,距今正好二十天。
若果他二十天来昏睡不醒,如今怎可能觉得不饿?
可是他又确然不饿!
君弃剑正要开始沈思,蓝沐雨已说道:「如果你不饿,那就别吃了吧。」
那语气,君弃剑听出来了,略有点不悦。
那是在说:嫌我煮得难吃,可以直说,不必硬撑!
君弃剑见蓝沐雨起身便要将饭菜收走,忙道:「我现在饿了!」说完,急忙
起箸扒饭,不一会子,和著两碗白饭,将一尾鲜鱼与一碗白菜汤都吃了个乾净。
他正想说够了,却见蓝沐雨一言不发地将一碟虾子一尾一尾的剥去虾壳,
只留下虾肉放回碟中。
君弃剑震愕了。
君弃剑在某些地方很懒,最好的例子就是,他不吃带壳虾 ̄因为他懒得剥虾
壳!
但……这个习惯,一向只有与他生活了十三年的君聆诗才知道!
此时,君弃剑想起了在湖口镇时,君聆诗倒给他的龙井。
那杯龙井,已经凉了,所以,君聆诗说『不好喝』。
君弃剑如今很肯定了。
「再帮我盛一碗饭好吗?」君弃剑递出了碗,道:「我要吃虾。」
便在君弃剑『吃虾』的时候,屈兵专、屈戎玉、元仁右三人,正好分属当下
云梦剑派的老、中、三代,已等在大厅後进的书房里。这儿便是屈兵专的房间。
「真没想到……回梦汲元阵的阵眼,真的可以救人。」元仁右看著屈戎玉说
道,语气中略有叹服之意。
将已全身血液已流得十去其八的君弃剑放到『回梦汲元阵』的阵眼之中,正
是屈戎玉一意孤行的决定。
元仁右刚说完,略想一想,又道:「不过……也还好赌对了。我还是觉得,
如此孤注一掷,实在太过冒险。若是君弃剑在『回梦汲元阵』中断气,只怕咱们
就……」
屈戎玉却笑道:「反正他入阵时,便已是个死人,又何有『死在阵中』之虞
?况且,君弃剑死不死在我们手上,本派和丐帮、君聆诗的关系早就已经糟到摔
沟了,还怕会更糟吗?」
元仁右一想不错,便点了点头。
屈兵专原是坐在桌边振笔疾书,此时也呼了口长气,搁下了笔,将所写的书
交给元仁右,道:「这本书,你要好好保管。」
元仁右接过,一看书皮,竟写了斗大的五个字:『回梦汲元阵』!
元仁右一怔,随即开始翻阅,边看边念道:「本阵自本派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