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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寒山便挨着父皇坐了下来:“其实,儿臣不喜欢这些。”
景佑皇帝对苏寒山如此直接的态度感到些许讶异。这么多子女之中,这小子还是第一个敢对自己如此说话的人。
年轻时仗剑闯荡过江湖的景佑皇帝也颇喜欢这种率性:“不喜欢这婚事?”
苏寒山也不忌讳说道:“从儿臣进京,或者确切的说从离开姑苏城开始,父皇就安排了许多事。有儿臣知道的,也有不知道的。儿臣能体会到父皇的用心良苦,可父皇却没问过儿臣的意愿。”
“需不需要这些,喜不喜欢这些……父皇都没问过。”
景佑皇帝并不生气,笑道:“你倒是给父皇说说看,你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
苏寒山说道:“姑苏城外寒山寺,没有任何人任何规矩能对儿臣产生约束。师父很听我的话,禅空寺里那些大小和尚,或与儿臣平辈,或是儿臣的晚辈,儿臣习惯了潇洒自由。虽然十五年里没有亲人陪伴,却是真正很快乐的活着。”
“父皇若将未来所有事都为儿臣铺好了路,这样只会让儿臣觉得自己是个木偶,没有思想,没有欲望,任人摆布。”
景佑皇帝惊讶道:“你小小年纪,想法还挺多的嘛。看来是父皇做错了?”
苏寒山说道:“儿臣体解父皇意。但也请父皇对儿子有些信心,无论接下来的路坎坷或平坦,儿臣都可自己应付。”
景佑皇帝哈哈大笑,指着苏寒山,望着魏貂寺说道:“你听听,你听听……还真是南朝小禅子,这张嘴说起大道理头头是道,朕竟无言以对。”
聪慧之极的苏寒山听出了父皇言下之意,惊喜道:“父皇是答应了?”
景佑皇帝说道:“朕不答应能行吗?你这倔脾气,与你母后简直一模一样。”
苏寒山出生后没多久,其母后昭妃便病逝。他也是后来长大,才从太子爷口中偶然听说。
苏寒山沉默了片刻,说道:“母后她,是怎样的一个人?”
景佑皇帝眼角流露笑意,脑海中浮现了一道红衣人影儿……
……
这对父子俩御花园畅聊了两个多时辰,眼瞧着天光渐暗,暮色已至,便没有再多耽搁。
景佑皇帝带着苏寒山朝养居殿走去。
其实今日,唐帝不仅仅召见了九皇子苏寒山一人。除了北境统兵御敌的七皇子苏幕遮外,其余诸皇子及三位公主,再加上后宫几位颇有地位的嫔妃,早已在养居殿等候多时。
只待陛下与九皇子到来便可开宴。
苏唐无皇后。
原本在景佑皇帝心里,皇后的位置非昭妃莫属,可十五年前昭妃病逝,后宫之主便从此悬空。
几位嫔妃深知昭妃在陛下心中地位,不敢觊觎。
而景佑皇帝也没有立后的意思,况且现在的他,已久病缠身。
帝位将传,还立后作甚。
……
养居殿里热闹非凡。
诸多皇子嫔妃有说有笑,看起来极为和睦。
在这融洽的氛围里,有两道人影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无人问津,也没有主动参与闲聊的意思。
第一位是四皇子苏云禅。
清心寡欲不问朝堂事的四皇子在许多人眼里看来,都是属于那种性格脾气及其怪异的一类人。
从不与人交涉,别人也不愿主动过来碰钉子。
还有一位则是年约十三岁左右的十公主苏暖暖。
都说母凭子贵,苏暖暖的生母地位卑微,去世较早,再加上这丫头从小受惯了各种欺负养成的隐忍性格,导致她极少与宫中人接触,有一种抵制的心里。
若非太师李国初见这丫头心善聪慧将其收入丹元学宫门下听教,她能否活到十三岁都是未知数。
与这养居殿所有人一样,十公主苏暖暖对那位自幼天生元神受损,被送往南朝寒山寺长大的九皇兄苏寒山也很好奇。
否则便是父皇传召,她也会以丹元学宫寻个理由告假,决计不会出现在这儿的。她也想见一见数月来,闹得天都城里各种传闻满天飞的九皇兄长什么模样。
苏暖暖低着头坐在靠近殿门的位置,瘦小的身影看起来很孤单。
没过多久,门外魏貂寺的声音传来:“陛下驾到!”
声音未落,魏貂寺便陪着景佑皇帝阔步走了进来。
待景佑皇帝落座后,苏暖暖抬起头,随着养居殿内所有人一并起身,向陛下叩礼。
今夜本是一场家宴,自然不需要那么多繁文缛节。景佑皇帝示意所有人平身回座后,便传召九皇子苏寒山入殿。
一时间,数十道目光齐齐望向殿外的黑夜。
苏暖暖那双明眸也难得盯着殿门。
数息后,一道人影在灯烛映照下,出现在所有人眼中。
第九章 百步飞剑()
苏寒山归府时,已将近夜晚戌时。
原本景佑皇帝安排这场家宴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九皇子苏寒山与皇子嫔妃公主们,自家熟识一番。
所以聊得兴起,也就晚了些。
马车在梅园停下,知书知画两位侍女迎着滴酒不沾自然也谈不上醉酒的九皇子入府。
黄梅老头与李天下早已睡去。
夜深人静,苏寒山也吩咐两位侍女早早地歇息,独自经雨廊朝后院梅林走来。
疲惫一天的九皇子推开房门,掌了灯。褪去青衫正要休息时,却惊讶地发现床榻上有人。
连忙又穿起青衫,苏寒山靠近瞧了瞧。
只见睡梦中的红佛衣面朝床外侧着身子,青丝散落枕边,红色佛衣裙下若隐若现露着片片雪白纤细的玉腿,脚踝上系着铃铛。
她抱着被褥,面带些许笑意,也不知梦到了什么,看起来睡得很香。
苏寒山却是头一遭见。
难以想象白日里如傲雪红梅冷艳且不苟言笑的红佛衣,睡觉时竟是这副有趣诱人的模样。
不过刹那转念,想到今夜又得露宿梅林的自己,苏寒山便顿时满脸绝望。
生无可恋。
在世人眼里,苏唐九皇子归天都,该是锦衣玉食荣华富贵享之不尽。谁又知道他整整两夜,连个安稳觉都没!
苏寒山走到书案前,奋笔疾书留下心中怨念,大概意思就是劝佛衣姑娘以后莫要再犯险入梅林,而且情真意切地说自己实在熬不住,向姑娘求饶!
将书信放在茶桌用杯盏压着,主动抱着那团红佛衣早已留好的被褥,苏寒山轻轻打开房门,朝寒夜里走去。
掩上门的那刻,被星空拥抱孤独无依的九皇子打了个喷嚏。却不知房间里床榻上的红佛衣闻声后,抿着嘴浅笑。
……
当真是寒夜漫漫,无心睡眠,更没有心思赏落梅望流星。
梅林秋亭里,苏寒山裹着被褥盘膝而坐,佛珠解语佛技篇记载的第二种佛技,名曰阿鼻地狱刀。
手中无刀的苏寒山不好演练刀式,只好依照阿鼻地狱刀记载的真气运转方法,在体内修炼起来。
……
寒雾缭绕的清晨。
当苏寒山抱着被褥走进房间时,红佛衣又不知何时已离去,还带走了那封求饶信。
看着仿佛大战过后凌乱的床铺,苏寒山想着,今夜总该不会再来了吧?虽说修炼心佛掌与阿鼻地狱刀之后,苏寒山的精气神与之前相比有了提高,气力也增进不少。
可也不能总是梅林露宿不眠不休的修炼,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啊……照这样下去,要么他进展神速练成武道七重境的修为,要么疲劳过度冻死在秋亭里。
九皇子觉得,自己的下场一定是后者!
……
寒雾散去,日上三竿。
苏寒山走到外院时,太子爷李天下一袭白衣,破天荒地在外院梅林练剑。名为烟雨的剑在他手中舞得笨重拙劣,惹得观剑的黄梅老头一阵心痒。
坐在厅堂门槛前终于按捺不住说道:“少在老夫面前装模作样,你便是舞的再丑陋恶心一些,老夫也不会指点半个字。”
被瞧出刻意班门弄斧的太子爷李天下开始赌气。
心想着您老不教就不教吧,本太子爷怎么也不能被小瞧了去。
登时步履生风,剑光闪闪。
那些飞舞的红梅乖巧聚在烟雨剑尖,随着剑尖游走,如同花蛇飘逸之极。
身法灵动的李天下舞完一套剑术,最后以红梅轰然震散漫天翩飞及其漂亮地收了个尾。
不远处苏寒山送来掌声,配合着太子爷演完这场戏说道:“好看。”
李天下正要接话,实在不忍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