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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阁内,无颜服用了药草,沉沉昏迷,安然地躺在床榻上,周边围绕着大批的御医,从旁辅助的宫女太监,将整个房间塞得满满的,空气有些闷热浑浊,然而你大家却是一点都不敢松懈。
外面的帝王交代过了,整个过程,若是出了一丝差错,伤了这个女子一丝半点,就会遭到严惩。
整整一日,直到日薄西山,晚间不知何时下起了雨,细密如银毫的雨丝轻纱一般笼罩皇城,窗内红烛摇曳;窗外细雨横斜,渲染出几分寂寥来。
云千珏站在门外已经多时,身形未动。
“主子,里面一时半会结束不了,自无颜进去,你就未曾吃过东西,现在还是随属下去稍作休息吧。”黑唯跪地,双手拱揖。
“不了,朕要等她出来。”帝王眸光深邃,看着那一室通明,其间的宫人依旧忙忙碌碌地跑进跑出。
云千珏不知怎么就生出一丝后悔来。一想到女子在里面遭罪,他竟觉心如刀割。本来,他想迎她入宫,就是想要给她极尽的宠爱,可是如今,她却要在里面受苦受累。
无颜的样貌粗鄙,他害怕女子在后宫会因此受人排挤,因此大费周章要替她换面。他本来以为,但凡是一个女子,总会在意自己的样貌,他耗费重金治愈她的脸伤,于她而言,是一件值得欢喜的事。
现在,他却有些怀疑,自己所做的一切,到底有什么价值意义。
第一百三十三章 贫僧鉴真恭迎无颜小姐,小姐安好()
淡白天光,晨曦微露,帝京的街道上,此时是别样的热闹。'。。l。'
一张皇榜赫然贴出,围观的人将道路堵得水泄不通。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凤祁十年,九月廿二十,卯时,君王将迎娶沙平王次女无颜为容妃。特此告示,钦此。”
一书生立在公告文书前面,摇头摆脑,口中郎朗撄。
“廿二十,不就是两天后吗?”
“这平沙王不是镇守沙场的将军吗,他家的儿女何时进的城门,我等竟不知?”
“听说这位小姐国色天香、倾国倾城,帝王只是见上了一面,就倾心相许,这容妃是什么地位,后宫佳丽三千,她方一入宫,就能与丽妃平起平坐,当真是集万千宠爱与一身。”
“谁说不是呢?帝王还下令,自今日开始大赦天下,期满五日,史上绝无仅有。偿”
……
“姑娘,离祈福上香的时辰只有半个时辰了,我们还是赶路吧。”
人群外,停着一辆奢华的马车,三匹马牵引,车后跟了数十个丫鬟仆从,看着架势,就像是有权的官宦小姐出游。
而此时说话的是一个黄衣的大丫鬟,毕恭毕敬地站在车窗前。
里面的主子轻轻地嗯了一声,悄然放下了挑起的纱帘,五指青葱,甚是好看。
“大家抓紧点赶路,莫要错过了和大师约定的时间。”大丫鬟对车后的人细细叮嘱,马车起步,向着远处而去。
*
祁连山上,法华寺静然而卧,不时响起的早钟,穿过厚厚的雾霭传至千里。
寺门外,一鼎巨大的香炉香火旺盛,烟雾袅袅。
而法华寺中的方丈一身袈裟,白须白发,慈眉善目,在寺院外已经等候了一刻钟。
他身后亦是站了几十个青衣的和尚,低垂着头,双手做合十礼。
远远地听见马蹄声嘚嘚,又有行路的脚步匆匆,不时就看到了马车顶端的幡旗翩翩,一队人马就已近在眼前。
来人的气度自是不凡,一看就不是一般人家。尾随的丫鬟穿着虽然平常,然细看之下,也能辨出,她们所穿的衣裳布料是帝京布庄中少有的佳品。看她们双手交叠端于胸前,行动时衣袂翩跹,步履如风,却是有条不紊,言行举止,有规有矩,胜过大门大院里的奴从无数。
“停车。”大丫鬟一声呼喊,马夫拉住了缰绳,微弯了腰,等待里面主子的命令。
方丈眯了眼,双眸明亮睿智,他步伐矫健地朝那处而去,亦是对着车中人恭恭敬敬:“贫僧鉴真恭迎无颜小姐,小姐安好。”
他的声音雄厚和悦,听着让人不由静心静气。
女子掀开门帘,缓缓露出了本貌。
众人全是翘首以待,对于这位将门后人好奇满满。
女子的五指青葱如玉,只是不似一般闺阁小姐的细嫩,细看之下,也能看清薄薄的手茧,看样子,是常年握剑所知。纤细的皓腕上是一把玉镯,玉质为上上之品,玲珑透彩光。
然后出现的是一双金缕鞋,小巧如掌,绣法精细,一簇簇牡丹,争奇斗艳。
继而是女子整个高挑的身形,浅淡白色长袭纱裙纬地,搭上雪羽肩,里穿淡绿色缎裙,整个人清新脱俗,雅致淡泊。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三千青丝绾起一个松松的云髻,腰间绑着一条墨色宫涤,一块紫玉在霞光下流光溢彩,平添了一股儒雅之气。
再瞥向着女子的相貌,一时惊为天人,所有人看着她,皆是忘了呼吸。
几个年幼的僧人更是长大了一张嘴,看着女子的音容笑貌,眼珠竟似要瞪出眼眶。手中的佛珠不知何时掉落,滴滴答答。
第一百三十四章 陌生男子()
女子一头青丝随意垂落在双肩,一张面容凝脂,好若明珠生晕,美玉莹光。。l 轻云蔽月,流风回雪,一颦一笑好似白兰花开,恍人心神。赛过随风翩跹的蝴蝶,又似清灵透彻的冰雪。不如不遇倾城色,一笑倾人城,二笑倾人国。
她这般姿色,自是人中龙凤,妙不可言,比之宁楚欢还要魅惑三分。
“嗤~”看着众人的反应,大丫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脸颊憋得满面通红。
其实这也无怪这些和尚,无颜自恢复容貌后,就成了另外一副模样,简直就是两个极端。不过就是明珠蒙尘,如今洗去污垢,自然大放异彩偿。
众弟子幡然醒悟,有些羞赧地低下头去,在心中默默地念起清心咒来,自感罪过。
“大师有礼了。”无颜盈盈一拜,红唇氤氲,水润光泽。
无颜也不是第一次来祁连山了,但还是第一次上到山头,如今看到眼前的这座寺庙,宏大庄严,清净圣洁,免难会有一番感慨。
她此次来法华寺,是为两日后的封妃作福祈求。无颜一向不信神明,然而皇家对这种事一向顾忌,历代的习俗摆在那里。她就是不信,也还是需要来这里做做样子,就全当是出来散散心撄。
“是,小姐客气。时辰已到,庙中念经的僧侣已做了准备,还请小姐跟老衲进去听经诵文。”
无颜应答,踏下了马车,随着方丈往庙中走去,后面的丫鬟亦步亦趋跟随。
折纤腰以微步,一步步踏上玉阶。
大雄宝殿,一方蒲柳置于佛像前,女子双手合十,静静地听着木鱼声声,梵音喃喃。
清烟袅袅,檀香萦绕,无颜一动不动地跪在蒲团上,闭目浅息。
“无颜小姐,法事暂且告一段落,还请同老衲一起去喝杯早茶。”
“多谢方丈。”女子谩谩轻笑。
行走在走廊过道,入眼所见,云卷云舒,雾霭的擦过女子的身旁,勾勒出她清瘦的身形。
不远处,一个男子站在桂花树下,一身水蓝色长袍,穿一双墨黑的靴子,靴后一块鸡蛋大小的佩玉。
他的眉目俊朗,一张玉脸温润,然而仅仅是二十出头的年纪,岁月却在他的容貌上沉淀了几番沉重,整个人看起来沉稳严肃。
他的目光随着无颜的行动流转,眸中明明灭灭。
“那位小姐是何人?”男子的嗓音沉沉,富有磁性。
一个扫地的僧人顿住手中的动作,站在男子身侧:“公子,平日不见你多说几句话,怎么今日对这个女人产生了兴趣?不瞒你说,那人是沙平王次女,将来的容妃,今日是为祈福一事,来寺中上香……”
“沙平王次女,容妃?”男子轻蹙俊眉,内心疑惑,不明白自己那突如其来的熟悉感和澎湃的情绪使怎么一回事。
不过据他所知,沙平王拖家带口镇守边关多年,一世一妻,只育有一个儿子,哪来的女儿?这件事,远在帝京的人并不清楚,他却是知晓得分明。
*
永息湖畔,接天莲叶一眼望不到底,无颜甩开一种侍女,独自在后山玩耍。
前夜下过雨,一条山路泥泞,路两边开满了许多金色的小花,微风轻拂,芬芳扑鼻。
一步一个脚印,溅起的泥水沾染了无颜的衣裙,女子却好似全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