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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声，楚然抬起头，目光看着他，嘴角抽了抽，说道：“虽然并不明白你为何突然之间有这个想法，就跟……”
就跟吃错药一样。
楚然明智的没有将后面半句话说出来，他担心他要是说出来了，盘凤就不是想要认他做儿子，而是想要弄死他了。
“但是，现在的你，真的方便吗？做这些事情……”楚然目光盯着他那略显几分透明虚幻的身影，语气委婉含蓄、意有所指的说道。
楚然觉得他简直是异想天开，这才刚苏醒过来，或者说是活过来？姑且不说他现在这样到底是个什么情况，神识所化，还是元神，亦或是什么。
但是他连身体都没有啊，只是一道虚像，就想认他做儿子，想的也太……长远了吧！
要不是顾忌他的身份，楚然都想说出那四字真言了，妈的智障！
“……”盘凤。
闻言，盘凤也瞬间沉默。
心下有几分尴尬。
糟，忘记自己现在的情况了。
盘凤目光看着面前的少年，忍不住心下叹气，他想认楚然为儿子，虽然是一时心血来潮，但也不是无缘无故的。
他欠楚然一个恩情，想以此还恩。收他为子，养育疼爱他，护他一世平安快乐。
如此，报恩。
但是他却忘记了，如今的他早已经不是昔日睥睨天下的凤皇，而只不过是一道虚荣的元神。
“倒是我疏忽了。”盘凤脸上一点被人点破的尴尬之情都没有，很少大气的笑了一下。
然后对着楚然继续说道，“那等本皇日后恢复了真身，在收你为子。”
结果……
他还是没放弃这样报恩的打算。
毕竟，这在盘凤看来是最适合也是他最希望见到的报恩之法。
浑然不知盘凤心中所想的楚然闻言，抬起头，目光看着他，心下有些无语。
你这是对认儿子有多执着啊！
他都想问你是不是缺儿子啊，你要是缺儿子，外面就站着一个呢！
似乎是看出他心里所想一般，盘凤笑了一下，说道：“唉，我陨落的时候，孔雀和金鹏刚出生，我无缘看见他们小时候的模样。”
“如今，待我归来，他们却已经是成长为大人了。我却不免感到唏嘘，亦觉得有几分愧疚和遗憾。”盘凤说道。
“……”楚然。
懂了。
这是因为没办法见到亲生儿子小时候的样子，没法养成萌萌哒软软的小正太，对硬邦邦的人高马大的成年男人，完全没办法释放多余的父爱，所以挑上了他这个脸嫩的小少年么？
这还真是……
楚然顿时诡异的有一种自己是替身的感觉。
替身梗什么的……
居然还可以这样解释！
也是醉醉的。
最终，楚然对着一派忧伤惆怅画风突变的凤皇陛下，吐出了两个字，“节哀……”
其实他还是蛮理解他的想法的。
毕竟，他也是没法对着他那亲爹喊爹的。
虽然他亲爹后期对他不错，但是前期太渣了，哪怕后期改邪归正，一门心思对他好，他也没办法对他没有芥蒂。
盘凤刚才和楚然说的那番话半真半假，一开始他只是为了安抚打消楚然的疑惑才这般说的，总不能直接说他是想报恩吧！说出来，只怕没人信。
↑事实上，真要这样说，不仅是没人信，还被打吧！
谁家报恩是做救命恩人的爹的？
只听说过救命之恩以身相许的，没听过救命之恩我当你爹的……
如此，盘凤的思维也满奇葩的。
但是说着说着，盘凤还真是被触动了几分慈父心肠，语气有些感慨的说道：“想来，孔雀和金鹏年幼的时候，也和你一样可爱。”
“……”楚然。
这话让他怎么回答呢……
虽然楚然并不觉得自己和可爱这两个字有什么联系，但是孔雀和金鹏……呵呵哒，你确定他们和可爱两个字不是反义词？
这两家伙，一个眼睛朝上高傲自恋，目中无人，成天一副“我不是针对谁，你们在座的都是垃圾”的表情，天生嘲讽脸，仇恨值mx，打小没朋友。
一个还穿着开裆裤就占山为王，打的满山妖怪哭爹喊娘，跪下喊爸爸。凶残指数超越红孩儿，吊打哪吒。
你说他们可爱？
你他妈简直是在逗我！
这下，楚然相信孔雀和金翅大鹏是盘凤亲生的了，只有亲爹才会这样维护儿子。
最终，楚然只能面无表情的对盘凤说，“你开心就好。”
完全不知道自家两崽子是三界有名的熊孩子的傻爹盘凤，没能get楚然的话中之意，反而是目光看着楚然，说道：“既然你没反应，那就是答应了。”
“你开心就好……”楚然对他说道。
他心想，我和一个智障计较什么呢？
总之，你开心就好。
然后……
见楚然没有反对他的话的盘凤，就满心愉悦的想，看来要尽快的恢复真身了，这次，可不能再错过幼崽萌萌哒可爱的成长期了！
↑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楚然就这样将自己卖了。
还卖的很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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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就在外界，东皇太一和凤凰孔雀在思忖怎么将楚然唤醒的时候，识海里的楚然也同样在想着这个问题。
总不能就这样一直让他的身体昏迷下去吧！虽然他神魂强大，那点消耗放不放在眼里，但是老是昏迷着也不是个道理啊！
这也正是盘凤敢拘着他在识海里的原因，楚然的神魂异常强大，强大到让盘凤都觉得惊讶的地步。
并且，在他的神魂里蕴藏着一股极为庞大且危险甚至是连他都觉得忌惮的力量。
这少年到底是何来历？
盘凤对于楚然的身份起了猜测，但是面上却是不露丝毫异样。他将楚然留在识海里不让他走，也是为了试探他。
“凤皇陛下，我能离开了吗？”楚然目光看着他，眼巴巴的问道。
看着他这幅可怜的样子，盘凤忍不住就笑了，这孩子……
正如之前楚然所说，这里是他的识海，他是主宰者。没有人能够在他的识海里对他不利，即便是凤皇也不能。
但是楚然却因为凤皇的一句不让他走，就真的留下来不走了，如此行为，让盘凤心里倍觉舒坦。从少年的身上，他感受到了他对他的尊敬。
发自内心的对于他的尊敬，没有因为他此时的处境而他对心生轻视，也没有惧怕、堤防、仇视等等其他的情绪。
盘凤目光看着面前的少年想，他是真的在尊敬凤皇，在尊敬他这个人，而非是其他。
虽然不明白，为何这少年对他会有如此尊敬的想法。但是，这不妨碍盘凤对他的好感度max。
↑其实这只是很正常的后世人对于记载在历史书中的传奇人物的尊敬和佩服而已。
当然，这种身为楚然上辈子普通人的思想，在这个上古神话时代，是没有人能够理解的。
毕竟，楚然是独一无二的。
他的两世为人，前世与修真界截然不同的现代文明社会，他所接受的教育和社会环境，让人人平等这个思维深入他的灵魂。
而修真界，却是人分三六九等，非我族人其心必异。
楚然不信任任何人，敏感和对于他人的怀疑已经成为他的本能，故而，他对人冷淡，不喜和他人交往。
但是，对于任何人，哪怕是异族，人也好，妖也罢，即便是神佛，在他眼中都是一样的。
没有差别。
故而，他的态度也是一样的。
这在他看来是很平常，很理所当然的事情。然而在其他人看来，却是与众不同。
因为不同，故而注意。
然后记住，印象逐渐加深，心生好奇……
而好奇，则是一切陷入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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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总而言之就是，楚然对盘凤尊敬坦然、自然相处的态度，让盘凤觉得愉悦，认为他清纯不做作，是个难得的好孩子。
看，这孩子，就算是想离开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