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从那天起,陆灵宝就见到形形色色的男人进入家门,完事后丢下十几枚铜钱,提着裤腰带离开。每次娘亲默默穿好衣衫,给他开门,脸上一如既往的温婉笑容。
陆灵宝憎恶这个家,憎恶这个村子,他成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只知道喝酒买醉,没钱了就伸手问母亲要。说一些反正你的男人们会给你钱这样的话来报复母亲。有一天他跟人打了一架,被打的鼻青脸肿,对方是曾经睡过他母亲的男人,他还是少年不是那个男人的对手。起因男人在他面前做了挺跨的下流动作,并用言语侮辱他母亲。
母亲流着泪给他涂抹药酒,斥责他不该整天惹是生非。陆灵宝暴怒了,愤怒的掀翻了桌子,药酒罐子在地上摔的粉碎,他第一次对母亲开骂,用尽辛辣的语言:“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只是个人尽可夫的婊?子,婊?子生养的儿子就该是没教养的杂种。你知道外面的人怎么说我吗,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得吗,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这么囔囔的时候他脑海里尽是破碎的画面,那些男人压在他母亲的身上,小伙伴们指着他肆意嘲笑,男人们提着裤腰带离开随手丢下几枚铜钱,那个男人淫笑着做挺动胯部的动作
这样就可以了吧,每句话都会像刀子一样割在女人的心里,这样他的复仇了。
陆灵宝撞上母亲的眼神,她眼中是一片死寂般的灰白。
他跌跌撞撞的冲出了家门,背影恰如仓皇逃窜的败狗。那天晚上他彻夜未归,在田野的草垛里睡了一觉,第二天清晨,他离开了家,离开了这个让他憎恶的村子。
他像个孤魂野鬼,浪迹过很多城市,居无定所,得过且过。很多年以后,他回到了家,受过风霜打磨后他渐渐明白了,明白了母亲的处境和无奈,更明白一个寡妇带着孩子生活是多么艰难,不是母亲的牺牲,他本该饿死在那年的干旱。他很为当年的事情懊悔。
可那曾经的家已经破旧很多年,四面漏风,屋内再看不到母亲温婉的笑容,等他的是一座矗立在风中的坟茔,孤独萧条。母亲死在他离家的第二年,死前紧紧抱着那件他只穿过一次的新衣服。她早已经疲惫了,三十出头的妇人,精气神却像五六十的老妇,生活早已压榨光了她的生命力,她只是在强撑而已,强撑着把儿子养育成人。
陆灵宝在那座坟前嚎啕大哭,像一只被遗弃的狗。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人生总是在重复着这样的悲剧。”有人在他身后说。
陆灵宝慢慢转头。
“既然无法守护母亲了,那就跟着我一起守护道义吧。”穿着朴素道袍的老人把伞举到陆灵宝头顶,朝他伸出手。
“守护道义?”
“是我安葬了你母亲,她临死前也很希望自己的儿子将来能成为守护人族的英雄。”老人说。
“别辜负了她的养育之恩。”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七十五章 照面(第一更)()
路灵宝以前听人说往事如烟,觉得这话酸不拉几,往事确实如烟袅袅娜娜,不可触摸,可它不会消散啊,总会时不时的浮现心头,撩拨你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呸呸,怎么忽然就有老男人的沧桑感了,路灵宝甩甩头,虽然他年纪是不小,但和师尊张师叔太乙师叔这些老东西比起来,还是粉嫩嫩的青少年。
转头四顾,弟子们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晕睡过去,他们彼此依靠在一起,像是在寒冬里抱团取暖的狗崽子。还有一只不合群的狗崽子孤独的蜷缩在角落,她那么瘦小,小的路灵宝几乎能一个巴掌拖起来。路灵宝幽幽叹了口气,这次真的凶多吉少,估计妖族已经出动大军搜捕他们,要是在这里被拖住,妖皇从南疆赶回来,分分钟就团灭了。
寒风从洞外呼啸而入,篝火垂死挣扎般的摇曳,火星飞舞,路灵宝瞥了眼洞口,这一眼,就再也移不开了。
那纤柔的身影,清秀的脸庞挂着温婉的笑容,一如惋惜的端庄美丽,这张脸太熟悉了,是一张烙印在骨子里的脸,他的娘亲回来了。
女人站在洞外,朝他伸出手,“灵宝”
时隔经年,那些镂刻在心间的回忆翻涌不息,痛苦与甜蜜冲击着心海,路灵宝颤巍巍的站了起来,他的眼神也在颤抖,那是闪烁的泪光,你是否也渴望过时光倒流,回到人生中最痛苦或是最甜蜜的时光。
“娘”
路灵宝喊出这个字的时候,女人的身体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摧毁,沙尘般飘散。他的掌心朝着洞口,刚才正是他自己摧毁了母亲,不,那不是他的母亲,路灵宝离家出走的时候,母亲容颜已经开始凋敝,鬓间有淡淡的霜白,但路灵宝只记得娘亲最美丽的时候,和洞外的那个女人一样美丽,可那不是他的娘亲。
“张师叔!!”
路灵宝一声大吼。
张道一徒然张开双眼,瞳孔中掠过两道清光:“雕虫小技!”
忽然一阵风刮来,洞口那张灵符翻飞着自燃,化为灰烬。洞外不知何时起了大雾,轻纱似的缭绕离合,弟子们都惊醒了,惊惶失措的转头四顾。尤其是红鸾,小脸苍白如纸,她是经历过那次任务的,外面那诡异的雾气,分明是在幻阵中。
“冲出去!”张道一说。
路灵宝率先冲了出去,他是队伍里目前战力最高的人,理所应当的冲在最前面,为身后的弟子们开道。可路灵宝回头的时候,愣住了,身后空空荡荡,没有任何人,浓雾离合,连山洞都不见了。路灵宝不擅长幻术,对幻阵也一窍不通,否则他必然不会单独行动,在幻阵中最糟糕的情况就是和同伴失散。
心中徒然一凛,庞大的气机波动从头顶传来,一道闪电从夜空中劈下,空气中响起可怕的啸声,路灵宝猛地抬头,雷电恰好披在他天灵盖。他的身体在01秒之后被雷电撕碎,变成一张符箓,符箓还没来得及燃烧,就迅速焦黑化为灰烬。雷电劈在大地上,留下一个巨大的坑,坑的四周像是火烧般焦黑。
穿着玄色长袍的人从浓雾中走出来,站在坑边久久不语,他长的清雅俊朗,左脸有一道细细的疤痕,平添一股野性桀骜的魅力,葛长青的孪生哥哥,葛长庚!
“十几年没见了,故人重逢,不出来叙叙旧?”葛长庚淡淡道。
路灵宝的身影在不远处凸显,冷哼道:“葛长庚,你还有脸提故人?”
“难道不是么!”葛长庚反问,俊朗的脸庞一片淡漠。
“你弑师叛宗,天理难容,人人得而诛之,道门早将你列入必杀名单,这些年你龟缩在妖族也就罢了,如今又跳出来助纣为虐,也罢,今天我就替丹鼎派清理门户,替长青师弟报杀师之仇。”
葛长庚嘴角勾起一个讥讽的弧度:“你是我对手么?傻大个!”
路灵宝浓眉大眼,身形魁梧,傻大个三个字似乎勾起了他不开心的回忆,“闭嘴,当年讥笑我的同门里,就你葛长庚最肆无忌惮,你仗着自己天赋出众,便肆意的嘲笑别人,这笔账我还没跟你算。”
“当年五宗论道,你在我手上没能撑过二十招,时间果然是好东西,轻轻松松就让你忘记了面对我的恐惧。”
路灵宝像是暴怒的狗熊那样横眉立目,套用某知名动漫的台词:那一天,路灵宝又回忆起了被葛长庚击败的恐惧,以及那份被强取绰号的屈辱不对不对,这台词穿越了。
路灵宝回忆起了那年的五宗论道,那年他二十四,修道六载,刻苦努力,修为大概是练气境第四重,而当时年满二十的葛长庚已经是练气八重天,以葛长庚的道术修为和战斗天赋,路灵宝本该在三招之内落败,但他硬生生撑了二十招,这并不是他小宇宙爆发,这是葛长庚在放水。年轻时的葛长庚散漫顽劣,喜欢人前显圣,用他自己的话说,“师姐师妹们崇拜的眼神是我最大的动力”,他绝不是为了路灵宝输的体面些,他只是觉得对手输的太快无法彰显自己的强大。
葛长庚就是这样一个人,但时光从来无情,现在的他冷漠邪恶,再不是当年那个跳脱不羁的青年。想到这里,路灵宝又有些伤感。
但现实不容他追忆往昔了,葛长庚也不是真的来跟他叙旧的,葛长庚朝天空伸出手,一道雷电毫无挣扎的劈在他手掌,他指尖夹住雷电,骤然横扫。
清徽丹决!丹鼎派道术,以体内金丹遥感天地金灵,操纵雷电。
道门法术千千万,但永远绕不开雷法,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