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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可怕好可怕,天道在震怒。”
“好可怕好可怕,神魔在咆哮。”
“吓死盈盈了,盈盈要回道门。”
“吓死紫烟了,紫烟也要回道门。”
双胞胎捧着胸口,你一言我一语,说着莫名其妙的话。苏星斗没有头绪,但他感觉到了双胞胎的恐惧,她们两个是补天道的弟子,能感应到冥冥之中高远难测的天意。在道门混了这么多年,他早就习惯了补天道的神神叨叨,都是一群疯子,有时候他们会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但很久很久以后,你幡然醒悟,明白了他们当时话语中的深意。如果哪天补天道的人正正常常的跟你调教修行,分享经验,那肯定是想骗你的酒喝。
李妙真忽然交换起来,她推开紫烟,摇摇晃晃的御风飞向废墟,众人吃了一惊,凝神望去,渐渐稀薄的尘埃中站着一个人影,他低垂着头,手上紧紧拽住一截狐尾。
苏星斗浑身寒毛炸起,好像一道寒气沿着脊椎冲入大脑,他嗅到了危险的气息,那人的姿态动作,分明是野兽进击前的准备,错不了,因为他从小生长在林莽苍苍的部落。
“李妙真,别过去”
为时晚矣,李妙真前冲的身体忽然顿住,紧接着高高扬起,她被人一记手刀洞穿了身体,正如楚望舒之前被挑起的姿态。
“望,望舒”
李妙真似乎没想到自己会有这样的遭遇,但她洒然一笑,只是看着眼前这个迷失了神智的少年,她有些悲伤,有些无奈。她伸出手,应该是想触摸她的脸,到了中途无力垂下。
夜风呼啸,楚望舒的脸在散乱的发丝间若隐若现,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人,他的瞳孔里,黑暗渐渐褪去,眼白凸显出来,黑亮的眸子里倒映出李妙真的凄然的身影。
短暂的平静后,楚望舒宛如受到巨大刺激,身躯颤抖,他仰起头,发出撕心裂肺的咆哮。
吼声凄厉破云,宛如开天辟地以来的第一声洪钟大吕,又仿佛神魔诞生之初,天地震荡。
远处的龙翼兽哀鸣着簌簌掉落,龙马战战兢兢,跪倒在地。甲士兵卒倒还好,只是觉得吼声刺耳。
一吼之后,楚望舒和李妙真双双摔倒,不省人事。
苏星斗再看向双胞胎,紫烟和盈盈说道:“救人呐,瞎看什么。”
苏星斗:“”
青丘国,一道彗星划过,轰然砸入宫殿中。瓦片迸飞,断木翻滚。
宫中当值的女官提着灯笼跑来查看情况,一个个脸色惊疑不定。
葛长庚挣扎着从残垣断壁中站起身,踉跄站定,颤巍巍的从怀里取出丹药吞服,转头,看向蜷缩在废墟中奄奄一息的白狐。
鲜血污染了她绸缎般光亮的皮毛,九条狐尾无精打采的耸拉。
白狐剧烈咳嗽起来,呕出一个血色人形。
正是昏迷不醒的楚浮玉。
葛长庚把楚浮玉交给值守女官,然后摆摆手。女官们福了福身子,抱着楚浮玉退去。
夜空微熹,晨星寂寥,仙狐宫灯火漫漫,雕栏玉砌。
葛长庚手掌贴在白狐腹部,真气绵绵涌入,白狐幻化成人形,抱着胸蜷缩,青丝挡住了苍白的俏颜。婴姬吃力的睁开眼,喘息道:“那小子,什么来头?我们险些阴沟里翻船。”
“一个无足轻重的小辈而已,不必担心。”葛长庚抱起她,柔声道:“你承受了太多青眼的妖力,丹田崩裂了,又强使两伤法术,状态很危险,就算能恢复,修为也必然大损。为今之计,只有双修才能弥补你的创伤。”
婴姬在他怀里微微一颤,妙目焕发惊人神采。
“就算我不愿意,你难道就不会找别人了?”葛长庚声音里透着淡淡的冷漠。
婴姬拽紧他的袖子,泪水滚滚,柔声道:“不会,再也不会了。长庚,你原谅我好不好。我再也不会了。”
葛长庚“嗯”了一声,“你安心养伤,剩下的交给我。”
婴姬嘴角勾起甜蜜的笑,拽着他袖子的手紧了紧,像个小女孩失而复得了心爱的玩具。
彤红的太阳从东边升起,朝霞金灿灿缤纷瑰丽,宫殿金色的瓦片上反射耀眼的阳光。
葛长庚披上外袍,走到窗边,窗外是一丛丛紫红色重瓣紫河花。这种花生长在东海沿岸,喜欢温暖宜人的气候,每日要浇三次水,极是娇贵。这么娇贵的花,在狐仙宫却到处都是,只因为他说过一句喜欢。
他转头看向锦被中安然沉睡的女子,娇艳的脸庞带着**后的红晕,睡容沉静安详,嘴角微微勾起,似是梦到了什么开心的事。
此时的她退去了颠倒众生的媚态,安安静静的像个涉世不深的小女孩,一如当年大雪山上两人初遇。那时候他还是道门中备受关注的天才弟子,深得师尊期待。
葛长庚凝视着晨风中摇曳的紫河花,低声道:“楚望舒,你到底是谁呢。”
“为什么你的身上会有神魔之力?”
“什么神魔之力?”一道戏谑的声音响起,飘渺,悠远,分辨不清来自何方。
葛长庚眯眼抬头,蔚蓝的天空中彩光流丽,幻化成一个占据半边天的男子脸容。分明是极英俊的男人,偏偏化着女子的妆容,不伦不类,滑稽搞笑。
“你怎么来了。”葛长庚转头看了眼兀自熟睡的婴姬,轻轻皱眉。
“来看看我的得力干将,有没有顺利完成任务。”不伦不类的男子说。
“很抱歉,并没有。”
对方沉默了一下,“哦?你的语气里似乎并没有歉意。”
“任务失败了,青眼九尾的一条尾巴被道门夺走。”
“看出来了,你的状态很糟糕,我从没见过你受这么重的伤。有兴趣和我说说?”
“被一个道门小辈截胡了。”
“我很对这个小辈很有兴趣,能在你和婴姬手底下抢走狐尾,大真人也未必行。”不伦不类的男子“厚厚厚”的怪笑。
“神魔之力。”
画着浓艳妆容的男子猛地敛去笑意,他不笑的时候,脸就像一张脸谱。修剪得细长的眉轻轻皱起:“神魔之力?自女娲圣皇平定神魔之乱,阴阳演化五行,别说神魔之力,阴阳之力都已成历史。那个小辈叫什么?”
“不知道。”
“不知道?被一个无名小卒虎口夺食,还被打成重伤,你竟然不知道他叫什么?”
“该反省的是妖皇陛下你才是,道门出了这么个怪胎,情报上竟然没有关于他的任何消息。”
“说的好有道理,厚厚厚,失败就失败了,暂时不跟道门的那群牛鼻子一般见识,继续解印青眼九尾。迟早我们会跟道门清算。”
“不送。”葛长庚关上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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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二章 惩罚()
秋雨霏霏,层林尽染,巍峨山门倚着重楼,多少楼台烟雨中。细雨沙沙的打在满山秋叶,九月中旬,正是寒蝉鸣泣时,秋后的蝉儿活不了多久,一番秋雨之后,蝉儿便剩下几声若断若续的哀鸣了。
道尊伫立在屋檐下,看着青蒙蒙的天色,雨水慢慢润湿青石板路,点点滴滴的水花从檐角低落。雨雾像是尘埃流连在山峰。微风撩起他的白须,有一股淡淡的凉意。
“记得当年在昆仑山初见神帝,也是这般秋雨连绵,只是那时我们都是初出茅庐的小道士,而那时神帝才两百岁,风华正茂”
“喂喂,师兄,你把一个两百岁的老头子称作风华盛茂,真的妥当吗。”普普通通的小道观里,身穿朴素道衣的高大老人半倚在酒案上,一杯杯的往嘴里灌酒。
道尊微微一笑,没搭理这个老酒鬼,徐徐道:“转眼三百个春秋,神帝老了,我们也老了。”
“生老病死,昼夜更迭,不是常理吗。”老酒鬼满不在乎,抓起一粒花生抛入嘴中:“要我说师兄你就是瞎操心,既然一切都有定数,那就顺天而为,不要学神帝那老不死,妄想人定胜天。”
道尊从远处收回目光,转头看向身后的老道士:“太乙师弟,这是你真实想法?”
“嗯,修道之人可以不敬天,但不能逆天。总有些半吊子囔囔着吾命由吾不由天。殊不知天不网开一面,谁能飞升?女娲道祖也不行呐。”
“你似乎对神帝很不满。”
“当然,那个爱面子的臭老头,不过是刚愎自用的一介武夫。”
“记得当年初次参加瑶池宴,你在酒宴正酣时,借着酒意挑衅神帝。说论文治武功,我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