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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地后,立马就有内门弟子跳出来与楚望舒论道。楚望舒就像激流中的礁石,白云观弟子前仆后继,争先恐后的在他身上撞成碎沫。这份不屈不挠视死如归的精神没感到楚望舒,倒是把后方的弟子给感动了。
华灯初上,楚望舒又一拳轰飞了一名如花似玉的美貌道姑,丰腴饱满的娇躯像块烂泥砸在墙壁上,溅出一团血污,像是被人拍碎在墙壁上的苍蝇。
“快救人啊,王师姐快不行了。”
“天杀的楚望舒,连女子都下狠手。”
“大师兄呢,大师兄怎么还不来。”
“别拦着我,我要杀了他。”
那名女冠受伤颇重,似乎有濒临死亡的危险。开战前曾经搔首弄姿的戏弄过楚望舒,自以为有几分姿色,哪怕论道输了也不会像其他男弟子那般凄惨。其实却是如此,与楚望舒交过手的女弟子不少,大多都只是轻伤,有些甚至见机不妙后叫停认输,楚望舒也就放过她了。
心狠手辣归心狠手辣,楚望舒也不是真的逮着个女子就往死里揍,只是这些女冠忒不识好歹,竟然轮番上场消耗他真气,就方才那名王师姐,已经是第三次与他论道了,前两次楚望舒不与她计较,没下重伤。岂料她得寸进尺,不知事不过三的道理?
“第两百零八个!”
楚望舒心中计算人数,忽觉一阵晕眩,脚步虚浮。心知这是体力消耗过大导致,纵使他纳气功夫远胜寻常修士,终归抵不过四个时辰毫无间断的酣战,况且他为了震慑人心,从来都是一拳了结,丝毫不吝啬真气,因此气海枯竭在所难免。可惜他自创的化元功太狠辣霸道了些,一旦施展,不死既残。绝不是轻伤重伤而已,要么吸干精元,要么废去气海。不适合施展在同门论道中。
“他快撑不住了!”
“看啊,他真气枯竭了。”
“就等他走到这一步,诸位师兄弟别怕,他已是强弩之末。”
“真是狂妄自大,以为小有天资,便不知天高地厚,想一人挑战我整个白云观?谁都别拦我,我来教训这小子。”
那名迫不及待想要立功的弟子持剑冲出,口中囔囔:“白云观墨子名,领教你的高招”
话音方落,已是断线纸鸢似的倒飞回来,飞过众人头顶,重重装在牌坊大柱上,鲜血狂喷,挣扎半天也没站起来。这就叫受死骆驼比马大,白云观道士非但不惊惧,反而跃跃欲试。眼前这个屹立不倒近四个时辰的怪物,每多出手一次,距离力竭便越近一步。
楚望舒微微一笑,腰间百宝囊打开,飞出一枚瓷瓶,木塞自动弹飞,一粒黄嫩嫩的丹药飞出,冲入楚望舒口中。霎时间,腹内热浪滚滚,沉入丹田,旋即由丹田涌向四肢百骸,酸疼麻木的肢体焕发活力。楚望舒振臂长啸,啸声嘹亮,中气十足。
衣袍徒然一鼓,飞起蒙蒙尘埃。
后方观战弟子知觉不可思议,丹鼎派弟子识货,认出了那枚丹药:“那,那是不是大黄丹?”
“不可能吧,大黄丹药材珍贵,极难炼制,咱们丹鼎派能炼制大黄丹的,也只有三位师祖了吧。”
“看来葛师祖对楚师叔很看重啊,这种珍贵丹药都舍得赐予。”
“不对,葛师叔外出一个多月,至今未归,而且据我所知,葛师叔已经很多年没有炼制大黄丹了。因为大黄丹炼制起来很麻烦,稍有不慎就会失败。他以前炼制大黄丹,是赐予苏师弟。可苏师弟能自行炼制大黄丹后,葛师叔就不再炼制了。”一位内门弟子摇头。
“原来如此,莫非是苏师叔炼制的?”
“极有可能,毕竟他们是同一个师尊。”
众弟子恍然醒悟,这大黄丹乃是丹鼎派丹药谱排名前十的名贵丹药,所用材料无一不是珍贵灵药,炼制时以特殊手法将药性封存在丹药中,入腹即化为滚滚灵力,真人境之下,可瞬息恢复真气。弊端也大,药材灵力不够精纯,服用过多,会让气海杂乱不堪,甚至有可能取代自身精纯灵力。
“都说苏师叔性子冷漠,看来是我们误会了。”
“对我们当然冷淡,对同门师弟就不一样了。”
“苏师叔炼丹造诣深厚,若能与他亲近,受益匪浅。”
这时,人群中有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响起:“不是,大黄丹是楚师叔自己炼制的。”
众人目光齐刷刷看向她,冬竹本就不强的气势立刻萎靡下去,低头看着鞋尖,脸蛋酡红,鼓足勇气抬起头:“楚师叔自己炼的。”说完,立刻缩回脑袋。
笑声响起,继而接连起伏,众人只当她是楚望舒的死忠拥护者,并不在意,很快又把注意力投向场上。
唯一知晓这丫头没说谎的夏蝉衣拍拍她肩膀,表示安慰。她们两人在帮着洒扫院子的时候曾经亲眼见到楚望舒炼制大黄丹,事后的清炭灰的工作还是东竹做的。别说这些弟子不信,若不是亲眼所见,她们也难以相信一个入门才两个月的弟子竟能炼制出大黄丹,而且成功率是惊人的百分之百。
白云观弟子傻眼了,就像寒冬腊月给人当头浇下一桶凉水,透心骨的凉。这就恢复了?师兄师弟师姐师妹们抛头颅洒热血的好不容易耗光这小子的真气,一粒药丸服下,眨眼间又龙精虎猛了?怎么能这样,怎么可以这样,这不是欺负人吗。白云观众人突然意识到,这小子可是丹鼎派的内门弟子,身上丹药无数,想要磨死他,就得把他身上深藏着的丹药一粒粒磨干净。肉身强大无匹,又有足够的丹药作为后援补给,丹鼎派擅战之名,不是吹嘘出来的。
楚望舒只觉通体舒泰,有恃无恐道:“丹鼎派弟子楚望舒,论道白云观,凡内门弟子皆可。”
又是这句话!白云观弟子恨得牙痒痒。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四十四章 图穷匕见()
白云观门前广场上,一片寂静,观内弟子面面相觑,都在用眼神交流,希冀对方上场当炮灰。虽然私下得到了观主授意,要生生磨光这小子的体力、真气,哪怕折损了三百多人,仍然前仆后继。可如今熊熊战意被绝望灰心取代,谁知道这楚望舒兜里是不是还有一粒甚至几粒大黄丹。自己没头没脑的冲上去,送命倒不至于,可看他轻则断手断脚,重则筋骨尽断的狠辣手段,冲上去的后果不言而喻。若最后能打压了这小子倒还好,可看他如今的架势,分明是个无底洞。
牺牲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看不到希望。白云观弟子的士气落到了谷底。这是楚望舒有意为之,他就是要告诉这群人,尽管放马过来,人海战术我也不怕。
广场上陷入一片诡异的沉寂,白云观弟子以沉默的方式与楚望舒对峙,夜色愈发深沉,三千多名观众弟子开始嘘声大作,嘲笑者有之,鄙夷者有之,怒骂者有之,幸灾乐祸者有之,但没有散去,因为众人知道这次论道风波还没有过去,白云观还有一人未出,陶顽石首席大弟子采丹!只要他不出场,这场论道就还没有收尾,压轴的大戏还没开始,怎么能走?
“让采丹出手,再不出来我们就拆匾子了。”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随即呐喊声如潮汹涌:
“让采丹出来,做什么缩头乌龟!”
“该死,我的功课还没做完呢,回去铁定要被师尊打板子,采丹不出来,我就不走了。”
“就是,不看完最后的比试,岂不是亏大了?”
“都给人打到家门口了,还不敢出来?亏你还是首席大弟子,回头休怪我们传播你采大乌龟的名声。”
“采丹出来!”
“采丹出来!”
“采丹出来!”
呐喊声一浪叠一浪,最后汇聚成“采丹出来”四个字,宛如山呼海啸。
在三千多名弟子仿佛逼宫似的声浪中,白云观首席大弟子采丹,踏着浪潮施施然而来。这是一位气质沉凝的男子,年纪大概三十,穿着寻常弟子青色道袍,脚踩麻鞋,相貌并不英俊,但眉宇间有股不容忽视的沉稳气质,不见惊慌,不见愤怒,只有漠然。
这是个道心坚定的修士。
楚望舒对他的第一印象。
采丹身后跟着白跑莫寻仙,背负银鞘铁剑,本该卓尔不群,可站在采丹身后却成了陪衬。
莫寻仙是不赞同师兄过早出场的,道观外的哄闹声已经传到师尊耳里,依陶顽石的意思是再等等,可观里的内门弟子都露怯了,失了士气,等了半个时辰竟然没一人敢上前。大师兄采丹叹了口气说:“若再不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