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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狱司正六品致武校尉,燕来。”
“正六品?”场内有人嗤笑一声:“小官耳。”
“我朝武将六品者一抓一大把,不入流,不入流。”
“这小子的六品不会拿钱捐来的吧。”
“呵,看那模样像有钱的吗?修为估摸也就七品,要我说啊,冒功而来倒有份,沧澜山随便杀几个钦犯,就够了吧。”
“啊,还有这等事。”
“呵,你却不知道?孤陋寡闻了吧。”
似乎每个人都有默契,只需尽力地去诋毁便行了。
“燕来?”
噔!
一个身影在右座站起,怒气冲冲,像见了仇人:“你便是那长陵燕来?是也不是!”
燕来望去:“正是燕某,未请教。”
“哼!”那人一副贵公子的打扮,放声道:“诸位可知此人是谁?他便是那在沧澜山行卑鄙手段,暗伤我堂弟白玉剑的无耻之徒。”
哗。
“原来是他,早有听闻,没曾想长得人模狗样,竟使这等下作手段。”
“我也听说了,这家伙竟然下毒,还抢夺了云天宗弟子的钱财丹药,真是贪心似狼,我江南之中怎会出现这等败类。”
“滚出去,你有何资格来此!”
“恶畜,可敢与我一战!”那光州白家的贵公子跳了出来,长剑所指,盛气凌人。
燕来看向他,轻轻摇头:“我不是你对手。”
哈哈哈。
场内一片嬉笑,期间更夹杂些女子的声音。
“真是个胆小鬼,看来江湖传言非虚。”
“妹妹,你以后嫁人,可不要挑这种装腔作势的哟。”
“呵,本姑娘瞎了眼么。”
那贵公子似乎也没料到他回答得这般干脆,冷笑一声:“废物!”
“谷公子。”燕来望向坐在那看热闹的始作俑者:“如果没有其他问题,燕某还有公务在身,先行告退了。”
“等等。”
见他起身要走,王辅月突道:“燕校尉是眼神不好吗?见到本司马在此,连句基本的问礼都没有,莫非这典狱司内的缇骑,都似你这般目中无人。”
作为江南州道,江宁郡府,正三品官秩序列的城主儿子,王辅月不可能没有官身,他如今领的,乃是江宁司马职,统管江宁兵事,秩正五品下。
燕来微微一笑,执剑作揖,丝毫不觉得自己被作弄:“下官燕来,见过王司马,不知王大人在此,多有怠慢。”
“燕校尉似乎又忘了,你这职品,还不是下官。”王辅月面色清冷,显然不会这般轻易放过他。
“请恕卑职无礼。”燕来一咬牙,深呼口气,单膝跪下,抱拳道:“参见王大人。”
哈哈哈。
场上已不知是第几次要笑破舱顶,便连周边的雕栏都在震动,在这些游走江湖的侠客们眼里,燕来这标准的军门礼无疑像是逗狗一样,表演得再利落,那也是给人看着玩的。
“你看那人,真像条狗呀,叫做什么就做什么。”
“不是像,本来就是。”
不过也有人不这般以为,首先同为江宁三才的谢闲就皱起了眉,不管怎样,这人都是二叔带来的,但他也很奇怪,为何二叔却又置若罔闻,那怕他有一丝举动,王辅月也不敢如此羞辱这少年。
除了他,还有坐在左席前列的落英女侠,也就是连云堡的高梦枕高当家,她冷哼一声,显然不觉得有多好笑,只是看向那低垂着头,等着起身命令的男人时,眼神有些闪动,也不知是同情,还是恨其不争气。
至于把一切都看在眼里的西山先生,面色却越来越凝重。
王辅月也没想到对方这般怂,摇头故作无奈状,与一旁的药师君谩笑道:“这便是典狱司,可否解药大家心头之惑?”
药师君轻叹声气:“王司马又何必强人所难。”
王辅月面上的笑容有些僵住,原本想好的话瞬间咽回了喉咙里,一时有些尴尬。
“这位校尉大人。”
热闹的场上悉数安静下来,每个人都疑惑地看着这位名绝朝野的乐艺大家站了起来,不知道她想干什么。
药师君步步生莲,走到燕来面前,问道:“你既知旁人在刁难你,为何不抗争,莫非于你而言,性命比声誉更重要?”
燕来依旧未抬头,语气不卑不亢,透着生冷,仿佛一具没有感情的机器:“朝廷自有法度,燕某身受朝廷俸禄,不敢知法犯法。”
“装得真像。”那与白玉剑有关系的贵公子嗤笑一声,只是话刚说完,却觉得场上的气氛有些不对,因为有不少人,是带着奇怪的表情看着自己的,仿佛一下间,成为众矢之的的自己了。
“好个朝廷自有法度。”
西山先生站了起来,抚须轻笑,只是神情间多有落寞,特别是看向药师君的时候。
他回过神来,遗憾道:“看来又输一棋,希望你记住自己今天说过的话。”
言罢,走到燕来身边,把手中灯笼轻轻放下,又看了一眼视自己如无物的白衣女子,轻声一叹,带着一脸的惆怅,离开了船舱。
场上的男男女女们一脸懵逼,完全琢磨不透那风流儒士的话到底什么意思,更难察这里边有何玄机。
咳。
江宁三才中一直不曾吭声的谢闲也站了起来,看了一眼谷南风,温声道:“回去多劝劝萧坊主,没必要。”
谷南风一皱眉,神情有些不定。
“这是谢家的选择?”王辅月突然问道。
谢闲在青衣婢女的轻扶下走出席坐,边走边摇头:“这是二叔的选择,当然,咳,还有我。”
他来到燕来面前,弯腰提起了那盏灯笼,面上第一次展露微笑,尽管苍白了些:“走吧,燕大人。”
燕来却依旧未动,谢闲转头,看向王辅月,后者索然无味,抬手一挥:“起来吧。”
“谢王司马。”
第二十五章()
“永宁二年夏初,江西州道万阳地面,有两位当时在江湖中素有薄名的定气武者相约比斗,一时间引来数千人观战,两人激斗两天两夜,期间因来往的江湖中人众多,其中不乏有深仇旧怨的相识,亦在万阳周边打得天花乱坠。”
燕来语气抑扬顿挫,把一件看起来不过是小儿科的江湖争斗摆放到了台面。
“他说的不是。。。”
“嘘,且听他想干什么。”眼看身边的同伴就要把那两名定气武者的名字道出,随同一起的伙伴警惕地止住了。
“牛头不对马嘴的,药大家问的是典狱司,你扯什么比斗,这种事哪天没有。”
燕来“哦”了一声,看向那开口之人,若有兴趣问道:“这可是定气武者的比斗。”
“呵,孤陋寡闻,别说定气级的比斗,便是宗师级的打斗也是常有之事。”
燕来又疑惑了:“这可是打到天花乱坠,方圆十里都可见剑气纵横的比斗。”
“井底之蛙真是井底之蛙。”那人嗤笑一声,连带身边的江湖客看燕来时也觉得此人像白痴一般:“此等约斗于咱们江湖中人来说有何稀奇,不过是吃饭睡觉,至于方圆十里都可见剑气纵横,这种场面虽不多见,但每隔十天半月还是有的,特别是像现在两榜都公布之后,总会有人不服气榜上排名,故而邀约一战。”
燕来点头:“看来真是燕某孤陋寡闻了,原以为这等场面也不过数年一次,原来。”
他顿了一下,语气转为冰冷:“江湖中人以武乱禁,祸害国本,竟已到如此程度,看来典狱司还是建得慢了!”
“姓燕的,你什么意思!”
“你把话说清楚,否则今日休想走出这道大门!”
“无知小儿,胆敢在此放肆!”
场上唰一声站起众多面露忿色的青年,纷纷对着燕来指骂,就差没冲上来揍他了。
便连一位女侠客也冷哼道:“无知者无畏。”
燕来倒是看了过去,眼见女子身穿一身素服,长得亦是标致,而且是坐在右列第二排,想来修为可得不差,面色清冷,一脸倨傲,看着就像不食人间烟火。
“请问这位女侠贵姓。”
“这位是会稽林家的林芸眉林仙子,你有何指教?”
听他废话了这般久,谷南风已经露出不耐烦,原本是想让这家伙出丑,找个由头把他踩到脚底,借此传唱典狱司缇骑的糗事,以达到大人们想要的目的。
可自从王辅月偷鸡不成后,这小子就越来越站住脚了,搞得这里倒像是成了他的舞台。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