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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尼妈妈马上开始训儿子:“你小子!怎么跟弗曼太太说话呢!……弗曼太太,对不起啊!我家瑞安就是个愣头青,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哎呀不会不会,从小看着长大的,我知道他的脾气……”
渔夫的妻子又把脑袋收了回去。
本尼妈妈温暖的手覆在我手背上:“你别往心里去,有些人就是这样,把人穿的衣服看得比人本身还重。”
“我完全不在意,”我朝她笑笑,“不过刚才要谢谢瑞安。”
瑞安双臂环在胸前,微微闭目作养神状。
“小样儿,”本尼妈妈慈爱地骂了他一句,便又接着数落,“我这儿子,比姑娘家还事儿,我整的火腿和干酪,连你都觉得好吃,是吧?我问他怎么样,你猜他说啥?‘还行吧。’居然说‘还行吧’!你以为你谁呀,诺森大公的厨师长吗?而且你看他那么横,其实胆儿小得要命,从小就怕到学院来,现在都快二十七了还是怕,今天要不是非得进来避难,我看他连大门都不敢进……”
“我才不是怕……”瑞安涨红了脸,抢白道。
“不是怕是啥?你倒说呀!”
瑞安嗫嚅了一会儿,看了看我,大概是懒得解释,索性闭上眼睛不响。
“所以么,我啥都准备好了,扛个几天不成问题,到时候法师们把魔人打退了,咱们再出去,”本尼妈妈看了看我的随身小背包,“可怜见的,一看就没准备啥,不过你放心,这里的干粮尽管吃,不用给瑞安留,那小子壮得像头牛,三天不喂也能跑。”
瑞安睁开眼睛,无奈地瞥了他妈妈一眼,又闭上了。
我笑着打开背包:“这只是随身的,我还有行李放在寝室,还没拿过来。”
背包里有钱夹、钥匙、身份证件、一把精钢制折叠刀、一盒火柴、一支手电、一卷纸巾、几颗糖果、一瓶水,一只银质怀表是入学前爸妈送我的礼物,此外还有几张可以写字的木浆纸和一支笔。
“没什么干粮嘛。”本尼妈妈说。
我向她解释,还有4个小时左右公共栈道就会开放,进入人境后,可以直接在城市里补给,搭城际列车很快就能回家了,所以不需要带太多吃的。
我邀请他们到我家做客,在人境避难总比躲在学院里靠谱些;再说,他们大概已经很久没有离开过三境岛了,趁这个机会出去转转也是好的。至于我父母那边,他们都是很善良好客的人,一定不会慢待我请来的客人。
我的提议让本尼妈妈大为感动。她原本没有这样的打算,且不想给我添麻烦,但她看了看瑞安,想了想便同意了,大概是觉得应该让儿子看看外面的世界。
“可是,我没有带什么像样的礼物……”她有些为难的样子。
我刚想说不用了,她忽然眼睛一亮,乐观地说:“没事,有瑞安在呢,他带了弓弩,可以现成打些野味,你家那里,也有山林吧?”
“有。”
“那不就结了!”她快乐地说。
我真心喜欢本尼妈妈,也不跟她客气,笑道:“好,那就说定了,我会好好尽地主之谊的。”
正想拉上背包链,她忽然眼疾手快地往里面塞了一节碗口粗的硬火腿,我一愣,她一边帮我把背包链拉上,一边说:“随身还是带点儿干粮好。”我道谢后便接受了。
闲来无事,我问她是怎么接到避难通知的。她说岛上每户人家家里都有警报器,大约两个小时前,警报响起,三境岛学院的校长施拉姆霍恩先生在传声器里把情况告诉大家,如此这般,如此这般。
“还好这次是半夜,大家都在家里睡觉,所以基本上都能通知到,”本尼妈妈说,“以前有过大白天拉警报的情形,出门在外来不及找到的人,就有被魔人杀掉的。”
我想起她的丈夫也是死于魔人之手,便不再在这个问题上深入下去。但她提起施拉姆霍恩先生,我忽然想到,自从校长在大厅半夜召集我们,已经有两个小时没有听到关于他的任何消息了。
第六章 学霸()
当时校长说是去“密切观察气旋的情况,如有变化,会再通知大家”,到现在都没动静,是表示一切尽在掌控中吗?
但我还是有些不安,也许是因为初次遭遇这种事;而且,对于像我这样在人境小城安稳长大的孩子来说,魔人是很可怕的存在。有些长辈会用魔人来吓唬不听话的小孩,我虽然很少被这样吓唬,但对他们还是有一种先入为主的梦魇式想象。
我问本尼妈妈,知不知道那3个出现预警的野气旋在什么地方,她摇摇头;再问她,气旋开始发生变化之后,一般经过多久会完全打开?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特别是后面这个问题我无论如何想请人释疑,便暂时告辞去顶楼找其他同学。
一路上我也在盘算。按照校长的说法,公共栈道开放时,魔人离学院应该还有一段距离,也就意味着,从野气旋出现预警到打开,再算上魔人进攻学院的时间,至少要超过6个小时。
当我走上楼梯,开始不时遇到同学后,发现气氛跟刚才完全不一样。在此之前,我不论走在学院的任何地方,都没有人看我;现在,好几个迎面遇上的人都把视线停在我身上,有的甚至走过去了还会回头望——好有存在感啊。
这当然不是因为我突然面生异象。我听见有人低声对话。
“看,那个女生,刚才她和来避难的农民坐在一起。”“她也是来避难的?”“她是学院的学生。”“你确定?我怎么从来没见过她。”诸如此类。
呵呵呵,我终于出名了。
出名是有代价的。上了顶楼平台之后,我发现找不到人说话了。每个自持身份且思维敏锐的同学看见我走近,都会非常有礼貌地自动为我让出一段距离,并和身旁的人加入自然亲切的交谈,我知道不能随意打断他们,那样也太粗鲁了。
其实我是明白的,他们并非真的对农民或者对我有什么看法,只是害怕因为跟我说话,而被人认为“与农民有瓜葛”,这对于有些恨不能吞梅嚼雪以标榜清高的贵族来说是不堪忍受的。
我也没看到刚才那位索菲亚·杜瓦小姐。但如今我也算半个名人了,名人总是有办法的。瞧!那不是跟我来自同一个小城的罗伊嘛!
罗伊不怎么在意同乡的情谊,在这将近一年里,见到我从来都没什么好脸色;而且,自从他发现他父亲的爵位并不足以使他收到一份大贵族的请柬之后,他的脸色就更不好了。可以想象,当他发现渺小的我正不知天高地厚地、笑意盈盈地朝他走去,他看上去有多么愤慨。
但他的愤慨被迟钝的我忽视了。我热情地向他问好,声音的大小刚好能让周围的人都听见。
“不要跟我说话!”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表情有点狰狞。
“啊……对不起,”我有些哀怨地看着他,“我只是想问你知不知道,气旋从开始发生变化到打开需要多长时间,有人跟我说是5个小时,但我不知道……唉,看来你也不清楚,我再去问问其他的贵族同学吧。”
旁边马上有人开始三三两两地低声讨论起这个问题了。
“哼,连这种常识都不知道,”罗伊显然对这个能够凸显贵族与平民之间水平差距的问题产生了兴趣,他昂首挺胸地说,“一般差不多就是5、6个小时吧。”
“真的吗?那么顺序是怎样的?有人跟我说是1个小时出栈道,剩下的4个小时开气旋,是这样的吗?”
“差不多就是这样吧。”
“你确定吗?1个小时和4个小时,是这样吗?”
“你烦不烦……”
“你们在胡扯什么,”终于有人听不下去了,“气旋打开的时间是不一定的。”
抛砖终于引来玉了!
我马上带着满脸的求知欲转向这位同学。这是一个中等偏瘦小身材的男生,只比我高半个头,在男同学中间绝对算是豆芽菜了;肤色很白,棕褐色的直发梳理成光滑的背头拢在耳后,露出宽大的前额;尖尖的脸上架着一副银边眼镜,玻璃片后面一双湛蓝的眼睛很有神。总的来说,他长得其实挺秀气,如果不看那个大脑门的话。
我发现他原本就独自靠在距离罗伊不远的平台一隅,并没有跟人聚在一处。他穿着一身黑底红纹的骑装,云状的盘扣一丝不苟地直扣到领口;手里拿着一本金边书。一看就很聪明好学的样子。
“气旋分好几种,打开和持续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