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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最敬重的就是读书人肯定会同意的。”
刘二也凑了过来,“是呀是呀夏先生你放心,我们钱家上下都不好男伶的。”
夏叶瑾,“”
来之前她就对明朝男风盛行有所耳闻,却没有想到已经流行到连平常谈话内容都不避讳的地步。
这,还真是令她大开眼界啊。
*
天朗无月。
许是心情有些烦躁,钱益干脆弃了马车,在空旷无人的街市上漫无目的的蜿蜒起来。刘二在后面驾着马车一路跟,像是生嚼了大半颗黄连,满脸都是苦味。
走了一段,钱益忽而停下脚步,转身看向身后的夏叶瑾,说,你怎么不问我?
夏叶瑾正困得上下眼皮打架,听到声音便努力抬了下眼皮,“问什么?”
见她这副懒散的模样,钱益忽然觉得有点没意思,可大晚上的这事情憋在心里实在难受,索性不管对方有没有在听,叽里呱啦的开始讲了起来。
当时他循着火光在李琳琅的屋门外踌躇了好久,好不容易抚平紧张的快要蹦出来的心肺鼓起勇气打算敲门赔不是的时候,那房门却突然“吱呀”一声打开,紧接着都不等他有所反应,一盆混杂着脂粉香气的温水迎面泼了过来。
他十分难看的被淋了满身。
这还不是最恼人的,最气恼的是他这个受害人都还没说什么,那泼水的丫鬟却自顾自的开始惊天地泣鬼神的叫了起来。
这之后自然是引来了一大群人,李老爷也被惊动,但钱益一点都不在意那些旁人,这于他来说根本就是无关紧要。让他耿耿于怀的是,李琳琅当时脸上的表情。
那种是他绞尽脑汁掏光心思也想不出形容词的表情,她站在廊上,看上去一脸平静。
他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堆,本来以为夏叶瑾根本就没有在听,却在说完最后一段的时候,听到对方抬头看他,“你真的那样钟情于她?”
完全没有想到夏叶瑾会问的如此直白,钱益囧了一下,耳根刷的一下通红,他木木的扯了一句,说,我这辈子反正是非她不娶的。
“可是听你刚才的描述,人家李小姐对你似乎没什么意思啊”
“不管!反正我非她不娶。”
钱益有些烦躁,他一想到日后不能与李琳琅双宿双栖就颓丧得不行。
对方气鼓鼓又决心满满的模样,让夏叶瑾莫名想笑,她说你才多大,一辈子长着呢,你怎么知道以后就不会移情别恋?
“不可能!”
钱益有些难以置信的瞪着眼睛看夏叶瑾,李姑娘那么好的一个人,他又怎么可能会另外钟情她人?
他想起了今年乞巧节的那天晚上,那个俯身在运河边放花灯的人,他看着她的背影,特别美好。他期待她能够回头,然后她真的回头,甚至还轻轻浅浅的笑了一下。就因为这一下,让钱益觉得,迎娶别人是件十分没意思的事情。
夏叶瑾不懂得身边的少年心思已经飘远,她叹了口气,说,可是你这样有意思吗?强扭的瓜不甜,听过没?
“不甜是因为你强扭不到,你扭到了就知道一样甜!”
“”
这还真是,对牛弹琴啊我去。
*
日头高照时夏叶瑾才醒来。
偌大的宅院空空荡荡,更衬得她形单影只。
这是昨日钱老爷刚赠给钱益的宅子,虽久无人住,但似乎刚被打扫收拾过。庭中青石台阶上甚至还能隐约看出扫帚拂过的纹路,藤桌藤椅无一丝尘埃,就连放置在上面当作摆设的铜壶茶盏也光洁如新。
夏叶瑾眯了眯眼,她仰起头,日光被庭中金桂割裂成细碎的金箔漏下来,扑簌簌落进她的眼睛里,晃得几近让人流泪。
她忽然想起昨日的那些乌龙事,不由哭笑不得。钱益对李琳琅的感情比她想象中要深刻的多,想要在不伤害无辜的情况下完成任务还真是有点难办。
不过夏叶瑾坚信再难办的事情只要有心就一定能办成,正所谓人定胜天。钱益这边不好突破她就换个法子,从李琳琅那儿入手。
*
题外话
大家周末愉快。(。)
第一百一十一章 路遇山贼()
在来这里之前,宫辰时给了她一个小本子,上面粗略的记录了每个时间段里李琳琅的活动内容,虽不甚详细,但还是能判断李琳琅大致都在做什么。所以在出门之前夏叶瑾随手翻了两下那本子,发现今天李琳琅会和李家大夫人一起去灵峰寺还愿。
这灵峰寺位于绍兴府东北的珞伽山上,常年云雾缭绕,颇有些仙境的味道。只是山路崎岖难走,路上还多盗匪,若非虔诚之至,是不会有人上山的。无奈李家大夫人是个常年吃斋念佛之人,想着李琳娘年岁渐大姻缘之事却无着落,日夜辗转反侧无法入眠,终于难以忍受,一咬牙就带着李琳琅去了灵峰寺。
而这珞伽山上除了灵峰寺外,还有一处口碑极好的庙堂,名曰文庙。庙里供奉着主科甲功名文运的天权宫文曲星神,据说十分灵验,但因为地理位置,同样也是人迹罕至。眼看着三年一次的大考就在眼前,陈子龙和顾久和、王已中等一干人临时起意,趁着秋日晴空,到珞伽山登高望远顺便求神祈愿。
夏叶瑾认为她时间把握的刚刚好。
珞伽山盗匪众多,而单独出行的李家女眷自然成为这些人的首选。就在毛头小贼想要对李琳琅先劫财再劫色的时候,吴中才俊陈子龙拔刀而起,英雄救美,从凶悍无比的匪贼手下救出了大惊失色的李琳琅。这举动,不仅让李琳琅对他的爱意加深,也成功的感动了李家大夫人。从此才子佳人一定终生
至于那注定炮灰的盗匪,自然是由她夏叶瑾来扮演。
夏叶瑾猫腰蹲在山路旁的灌木丛中,前头有一处密林,李家马车才刚刚过去不久,等到陈子龙一行人上了山,她就可以动手了。
远处说话声传来。
陈子龙一行人已经攀上了山路。
不知是因为心里害怕虚张声势还是明朝文人本来就喜欢高谈阔论,就算远远的隔着林子,对方的说话声夏叶瑾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明年春闱,三鼎甲多是无望了”
“子龙兄弟何必妄自菲薄?”
“春闱不过是取才贡士,就算拔了头筹又如何,尚有殿试在后。子龙你该不会是因为此番大比落了人后就丧心废志了吧?”
“顾兄你不懂此番落后,小弟我脸面无存。”
夏叶瑾忍不住摇头。
崇祯六年虽还算不上动荡,可北有外族铁骑虎视眈眈,西北有李闯王的农民军初露苗头,南方还有倭寇的流民浪人不断侵袭。南北夹击,大难将至。这群读书人不仅无所知,还在执着于八股科举春闱的排名,实在是令人说不出的感慨。
念头冒出来后,夏叶瑾又顿觉自己管的太宽。既定的历史她又更改不了,伤春悲秋只会让自己更加难受,还是赶紧把任务完成离开这里是正经。
*
秋风萧瑟。
细碎的风丝穿透竹帘钻进马车,让李琳琅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
“琅儿怎么了不舒服么?”李夫人拿了件披风盖在她身上,皱着眉头问道。
“无碍,怕是外头起风了。”
灵峰寺就在前头,转过密林就到。李夫人心中默念着佛语,暗暗希望此番的颠簸辛苦能够换得个好结果。
就在这时,马车却猛地停了下来。一个颠簸,直接让车里的人摔得东倒西歪。好不容易稳住心神,李夫人正想质问车夫怎么如此不小心,却在探出头去的瞬间忘了刚才自己想要问什么。
一个黑衣蒙面盗匪立刀站在山道中间,正好挡住了去路。
“赶紧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否则!”说着,黑衣人挥起手中砍刀,朝着马车前方的小金桂就是一下,霎时整棵金桂倒了下去,横在了马车的前面。
车夫吓得瑟瑟发抖,甚至连基本的逃跑求饶都忘记了。
黑衣人见状有些得意,他扛着刀摇摇晃晃的走近了些,看着李夫人惊慌失色的脸大声说,拿不出值钱的东西也不是不可以,你这车里不是还有个人么?让她出来露个脸,哥哥我看了若是满意,保证让你们安然无恙。
“壮士饶命,壮士你听我说我们真是穷苦人家,哪里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还望壮士看在我们母女可怜的份上放过我们”
终于恢复了神志的李夫人开始语无伦次地求饶。
黑衣人似乎有点被打动,语调上挑,说,“放过你们?可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