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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自己的说法有了成效,夏叶瑾决定再接再厉,“其实我的要求很简单,你只要回答我的问题就行。”圆脸婢女脸上的表情却愈发惊恐,这让夏叶瑾看得有些不舒服,她不过是说了几句威胁的话,有这么可怕吗?
也许是对方出乎意料的反应让夏叶瑾对自己的审…讯能力有了极度“不准确”的认识,她忽然有些得意地发现原来自己还掌握着这样一门技能,所以便接着往下做思想工作,说你放心,只要你老实回答问题我不仅不会为难你连带那些人也会一并放过
话还没说完就乐极生悲,一把明晃晃的长刀,从侧面斜横,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
大钟楼斜街。
这里是大都城内唯一一座受蒙人勋贵青睐的江南茶楼,汉仪楼。西厢二楼的望台上,真敏正品着新出的明前龙井。蒙人不喜汉茶,但她却觉得还不错,偶尔喝点香片倒也算是怡情。
一位身着蓝狐领月白锦缎长袍的清俊男子绕过蛟龙影壁,穿过湘妃竹,朝西厢走来,待走近,看到真敏一人独坐孤芳自赏,便笑道,“郡主好兴致。”
真敏抬头微微一笑,算是打过招呼。
一股清泉斟入鹧鸪斑建盏中,来人端起茶碗,细细端详了一下,随后讶异,“这是建阳窑的孤品?”
真敏笑了一下,“眼力不错。你不是一直对南人之物情有独钟,这东西送你了。”
她侧头俯视着一楼院中清池里的红鱼游弋,曲水流觞,神情淡淡的,少了平日里的戾气,让人看不清到底在想些什么。
对方盯了她一会儿,又呷了几口龙井,突然笑着开口,说郡主今日约我来,就为了送这个?
真敏这才仿佛回过神来一般,她半挑着秀眉,似笑非笑地看向对方,“约你来当然不仅是送这个,但也差不多。”
来人垂下眼品了口香茗,等再次抬头,俊逸儒雅的面容带上了恬淡之气,“你决定了?就为了救他?”
真敏方才云淡风轻的表情转而阴沉,寒着脸笑了一下,“你难道不应该感到高兴?”
说完后她拿起茶碗大口的咽了一口茶,似乎太急,呛得满脸通红。
“高兴是高兴。”对方幽幽然开口,神情依旧恬淡,端坐在雕着细腻花纹的木桌前,看上去像姑苏城内的白衣胜雪的清贵公子,只是那蓝狐领,泄露了他的身份。“但就这样,郡主会不会觉得少了点诚意?”
真敏神色一凛。
“至少得死个人吧”对方笑了起来,明媚的笑容在清俊儒雅的脸上缓缓绽开,犹如初春里第一抹朝阳。他伸手摩挲了下面前的鹧鸪斑建盏,神色变得意味深长,“不然,咱们怎么能共赢呢。”
*
就算胡同窄巷再深,朝日的光线还是穿透过层层飞檐和角楼,从青瓦缝里一点一点的漏下来,洒在阴湿斑驳的石板上,在油光发亮的青苔之间晕开。
夏叶瑾依旧保持着跪在地上的姿势,垂下眼帘望着架在脖颈上那把明晃晃的长刀,刀锋上泛着白光,绚烂明艳,刺得她眼睛酸涩。
其实让她难过的不是这斜横在脖颈上的刀,而是手握长刀居高临下看着她的少年。
“赵护卫这是要杀了我?”
夏叶瑾扬起下巴看他,神情里带上了一抹自嘲。
既然是不记得了,那就不能够算是同一个人了吧?夏叶瑾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果然这样的心理建设十分有效,至少她已经能够很好的控制住面上的表情了。
“你到底是谁?”对方蹙眉,手中的力道却没有放松。
“我是谁无关紧要吧?”夏叶瑾兀自笑了起来,她盯着那张十分熟悉又十分陌生的脸,说,如果我说我是无辜的,你信吗?见对方一脸漠然,她接着笑,你看,你果然不信。既然是不信,那我解释又有什么用呢?
“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夏叶瑾顿觉好笑,她再一次忍不住嘴角上扬,说当然怕呀,可是赵护卫你不都已经把刀横在我脖子上了么?现在再提害怕还有用吗?或者说,我现在向你求饶有用吗?
“有用。”
“”
赵穆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只要你将自己的身份来历说清楚,我会放了你。”
眼前这人是与真敏郡主一伙儿的,真敏郡主心思诡异,怕是早就知道了她就是布日固德安插在王府里的内线。所以事到如今她就算把自己的身份说出来似乎也没有什么要紧?
“我是布日固德的人。”
想通之后,夏叶瑾言简意赅的回答。
“话说完了,你可以放我走了么?”
“不行。”
“你到底想怎么样?”这一下换夏叶瑾恼了。
对方似乎存心想要看夏叶瑾恼火的样子,他手握长刀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慢悠悠的开口说,我知道你是小王爷的人,我要知道的不是你这个身份,是另外一重,你真实的身份。
还另外一重身份,夏叶瑾差点没直接一个白眼甩过去,心说你当我是洋葱呐这剥开一重又一重的?
料着对方有所求也不会马上对她下杀手,夏叶瑾便索性木着一张脸不说话。敌不动我不动,敌动我依旧不动,以不变应万变,看这人能拿她怎么办。(。)
第一百五十四章 无力解释()
果然,和夏叶瑾这么一对峙赵穆的气势瞬间变弱了许多,说到底就是他实在太想得到答案了,所以他看着夏叶瑾,张了张口,似乎在斟酌,最后还是先出声,“我少了魂魄又失忆的事情,你怎么知道的?”
话说到最后,几乎是带着无奈了。
听了这问题,夏叶瑾简直想大笑出声,她抬头看了对方一眼,然后说,我怎么知道的?赵护卫果真是贵人多忘事么?我之前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要不要我再详细给你复述一遍?
胡同口的喧闹声渐渐消散,夏叶瑾抬眼看了下日头,发现这一晃眼竟已到了晌午。也不知道真敏回去了没有,不过既然这两个人是一伙的,也就无所谓去担心会不会被真敏发现她偷溜出来了吧?
说不定人家早就知道了。
正想着,肩头却忽然一轻。下意识低头,夏叶瑾发现那把刀被人从脖颈上拿了下来,再抬头去看那个人——“你可以走了。”赵穆收了长刀,整个人隐在晦暗明灭的光线里,让人看不清表情。
整个肩膀坍塌下去,似乎很难过。
夏叶瑾拍怕身上的尘土站起来,怀着警惕的心情瞄了那人几眼,见对方是真的没有再动手的意思,才微微放了点心,迈开步子快速走了出去。
*
忠王府,花厅。
真敏望着面前的双金绞丝熏炉发呆。
木窗外日头端正,已经晌午了。
她让人去给布日固德送了帖子,约了晚上亥时在府中见面。
布日固德会来,她确定。无论他上回多么生气,但这次是她主动示好,无论是基于哪一点,他都会来。
花厅的熏炉边放着一盆上回他送来的秋海棠,前段日子还不到花期,萎靡一片,这几日竟开的繁茂。玫红色的小花,如同暗夜里的血。她一点都不喜欢这花,但因为是布日固德送的,便放在花厅做做样子。
这一次她特意将见面的地点选在这里。除了让他看到秋海棠外,真敏攥紧了手中的那包东西,只要将这东西放进熏炉里,混合着秋海棠的香气,轻柔好闻,一点都不骇人。
杀个人,其实也不算太难。
尤其是在之前演练过多次之后。
*
看着圆脸婢女等一行人上了去南方的海运大船后赵穆才转身往回走。大都的海运集中在通州港,他今日没有骑马,大概要走到晚上才能到城内。
但他无所谓。
自从在大都的城垣底下醒来,他脑子里就空白一片,既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什么都没有——唯一的意识便是他少了魂魄。
其实魂魄这种东西对于他来说太过于玄乎,赵穆甚至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空荡荡的脑子里会留存有这样诡异的意识。但有些不可思议的是,他还懂得武功。在遇到真敏郡主之前,他是个专业吃朝廷赏金的——追捕悬赏在逃的各种通…缉犯。
日子过得也不错。
所以他有点不明白为何真敏郡主要那么执着的帮他寻回魂魄找回记忆,其实无所谓的吧?他还是他,没了记忆少了魂魄,可他还好好的活着啊,又不会死。
他一直都无所谓。
日子也一直过得逍遥自在。
但某一天,却忽然冒出来一个人,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