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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决定跟着李老爷夫妇一起告老还乡归隐山田。
而那悄悄混进城里的所谓流寇,在那天晚上被钱家护卫打的落花流水。夏叶瑾不懂的为何王中已会投奔李自成,但据她得到的可靠消息,李闯王因为他擅自做主侵入绍兴府的做法大发雷霆,接下来到底会发生什么,也只能看他的运气了。
波澜不惊中,几乎一切都照着宫辰时给定的命数轨迹在走,这一回终于没有再出现越轨的情况,除了钱益。
他到底什么时候才会与谢岫烟重聚,收获属于他的这段姻缘?
夏叶瑾不知道,但她却等不了那么久。
这段日子里,在算账算到手软的时候她终于体会到为何会有那么多人喜欢看女强爽文了,自带金手指又未卜先知的感觉真是特么的好啊!好的她都有点舍不得离开了。
所以她一拖再拖,一边疑惑宫辰时为何还不接她走,一边却直接无视了任务完成她也能够主动召唤宫辰时这个功能。
在这段日子里,除了看账本她还拼命回忆自己那忘了快要差不多的历史知识,把接下来将会发生的大事小事,意外风险,全都用委婉的语句详细的记录下来。
虽然钱益最终的结局圆满幸福,但夏叶瑾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她实在是不希望接下来动荡的世道会成为钱益走上那条既定幸福大道的变数。无论是生意还是人生,她都不希望再出现意外。
夏叶瑾一直都觉得自己挺自私的,可这个自私能够到达什么程度?她想,大概是在自己离开后给钱益留下点什么吧。
钱益是她此番的攻略目标。
如果可以,如果个人的力量真的能做到的话,不求能完全扫清障碍,但希望能够略尽些微薄之力,帮他把这条幸福的路走的平坦一点,再平坦一点。
楠木圆桌上还放着今早钱益送来的红枣糕和一盅银耳莲子羹,“你畏寒多吃点糯软的东西”他看着夏叶瑾,说的理直气壮。
近来他的话变少了许多,可面对夏叶瑾却愈发的理直气壮,喜欢管着她吃什么不吃什么,生意上的事情虽然还有商量,但总克扣着时间让她多休息,总喜欢问她为何成天窝在家里吃却总也不见胖。
这副样子,她到底该怎么道别?
或者,索性一走了之不要道别了吧。写完最后一个字时夏叶瑾想。许是此番任务太过于安逸平淡的缘故,她竟没法开口告别。
*
雨小了许多。
庭院里香樟枝叶青翠欲滴,随风摆动。
夏叶瑾走出屋子时雨已经停了,她驻足回头,最后看了一眼这座住了许久的宅院,然后出门落锁,试图将一切回忆连带着这院子一起定格在原地。
如果这宅子能带走就好了,她想。执念这么深,也不知道是因为能卖钱还是其他什么。
可惜才走没两步,就看到前头巷口斜斜地倚着一个人。
钱益抱臂倚在石墙边上,绿茵茵的青苔在他的背后肆意蜿蜒,看到夏叶瑾,慢悠悠的走了过来,“要走了也不道别一声,这也太不厚道了吧?”他看着她,脸上挂着寡然的笑。
巷子深处不知从何飘来一段弦乐,乐音幽咽,评弹悦耳。怕是某家闺阁女子抱琴练唱,惊扰早春吴地绵雨淋漓,惊扰一地落英缤纷,谁家旧梦。
“钱益我”
自知理亏,夏叶瑾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知道的,你要回家,家里有人等着你嘛”钱益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脸上依旧挂着初见时那副吊儿郎当的表情。
仿佛什么都不在意,仿佛什么人都于他无关紧要。
下了一夜的雨,脚下被磨光了的青石板湿湿漉漉,暗沟里流水潺潺,两人相对而立,喑哑赓续中,竟恍觉已经过了上百上千年。
“有空么?陪我去一个地方吧。”
夏叶瑾终于抬头,对上那双黑白分明清亮见底的眸子。
既然已经自私了,那就索性更加自私点。
*
夏叶瑾和钱益两人到北平府时,刚下过一场大雪。
关外战事紧张,北平城自然也是受到了影响。春闱已经取消,但许多从去年中就进京赶考的书生举子却依旧滞留在京师,大雪封路,战乱饥荒四起,也只能滞留在京师。
周围闹哄哄的,什么人都有。钱益便拉着夏叶瑾到杨梅竹街边的一处茶楼里坐下。
这茶楼规模不小,分着楼上楼下,只是不知是天儿太冷的缘故,茶客却是不多,大堂冷冷清清的,只依稀坐着几个人。
钱益对于夏叶瑾从踏上这片皇城开始就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似乎不甚在意,他叫了一壶茶并几小碟蜜饯糕点,推到她面前,扬了扬下巴示意她多吃点,然后自己自顾自地盯着茶楼大堂柱子上的那副有些发白的对子发呆。
“你是不是特别奇怪我平白无故的跑到这里来?”
夏叶瑾啜了口热茶,眼神终于清明了些。见钱益一路都不开口,有些愧疚,便自己先出声。
钱益却摇头,“不奇怪,你做事总有自己的道理。”
他这人一向固执,凡是认定的东西,向来难以改变。生意做大之后,坊间便开始流传他少年老成心机深沉的话来,他从来不甚理会。外人的话,又何必在意?就像他相信夏叶瑾,所以对她的所作所为,从来没有过什么怀疑。
正讲谈间,门上来了一男一女两个人,男的身着儒衫做书生打扮,女的十六七岁,细腰窄肩,红润润的脸,背着三弦,看上去像是说书唱曲儿的江湖客。(。)
第一百三十六章 赠礼()
这两人似乎经常在这茶楼说书卖唱,一落座大堂上那几位茶客便瞬间精神了起来。一精神就开始起哄,一个嚷着“大姑娘今儿唱刘二姐思夫吧?”,另一个喊着“思夫有什么趣儿,不如先说个关二爷过五关斩六将!”
吵吵嚷嚷中,那书生便开了口,笑说你们就别为难我妹子了,今儿我给大家说一段故事,这故事啊不远也不近,咱们不谈国事不辨真假但图开心
书生说的确实不错,众人的眼睛耳朵全落在了他的身上,钱益见夏叶瑾也听得仔细,不由笑道,“没想到除了看昆腔南戏你还爱听这个。”
夏叶瑾几乎是沉浸在其中,呆呆地听着没有答话。
过了一会儿,钱益似乎也被剧情吸引,叹了口气,说,原来朱高煦那么厉害,我若是能早生个两百年,定是要去追随他,横刀策马,杀人如砍瓜切菜,打的那些入侵的外族落花流水。哪里能像现在这样憋屈?
听他如此感慨,一直沉默的夏叶瑾却笑了起来,歪头看向他,“就凭你这三脚猫的功夫,就算早生个两千年也照样憋屈。”
“你不相信啊?!”钱益横眉,大有要立马大杀四方证明自己实力的阵势。
“相信相信。钱大少爷的话小的怎么敢不相信?”夏叶瑾满脸无奈的笑着应和,接着钱益便看到她眼神暗了下去,正想提议说去别处走走,就听到对方低低的声音传来,“其实我这回来这儿,是有关一位故人。”
至于这故人是谁,与她又有何关系,钱益还未开口问,就发现夏叶瑾被竹街斜对面的那家肉脯铺子给吸引去了。
整条街生意萧条,但唯独这家铺子门前却还排着队。
“两位小相公是要买肉脯?”
伙计十分热情的招呼。
夏叶瑾愣了愣,抬头,“这家铺子的老板可是姓肖”
伙计似乎经常遇到慕名而来的食客,听这么问一点也不惊讶,笑着说小相公好眼光,我们这儿正是闻名遐迩的肖家肉脯,两位小相公不是本府人吧我们家的肉脯味道简直一绝就连宫里的娘娘主子们都十分称赞。说完又用手指了指旁边排着的长队,说你看这些客官全都是从各地慕名来的呢。
伙计滔滔不绝的介绍着,夏叶瑾却没怎么听,她全部的心力都被挂在大堂正中的那块釉色漆金长匾所吸引。
匾中那“必胜”两个字歪歪扭扭,完全不得章法,却被人细心的用素雅的绫绢裱了起来。
她看到极认真,认真到终于引起了那伙计的注意。
“小相公好眼力,这幅字还是当年汉王赠与肖家老祖宗的呢,几乎与咱们这铺子一样长了。”伙计见夏叶瑾听得认真,便愈发说的多,“这字最初的时候据说是肖家老祖宗想要让某个故人看到,所以就裱了挂在铺子里。后来慢慢的,接下来的几任当家觉得这字寓意也好,也就细心呵护,像传家宝一般供着,一直挂到了现在”
大雪